分卷閱讀106
江伏看了幾眼沒想起來,便搖了搖頭。傅先的臉上頓時涌出失望之色,仿佛心心念念許久的羈絆原來卻只有自己記得。他不敢置信的抓著江伏疾步沖到籠著金紗的床榻前,目含希冀的急切問他。“你真的不記得嗎?掌門,您就是在這里殺了我的?!?/br>幾年前的一個小場景如過眼云煙,江伏看著他泄出狂色的神情,淡淡的說。“傅哥,你入戲太深了?!?/br>傅先聽不進去他的任何題外話,只癡癡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仿佛又望見了那驚鴻一瞥的仙人之姿,自此便再難放下。純潔的白,冷漠的白,是高山頂寒冷之地的雪蓮,讓人在遠觀敬仰的同時又生出了想采擷揉碎的邪惡渴望。傅先的臉色一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疾步扯下衣架上精心準備的雪衫,然后拽著江伏的手就往他手上塞,臉上溢出卑微的狂熱。“掌門,這才是您的衣服,您快穿上,快!”江伏不肯接過衣服,連連往后退,試圖轉身朝其他暗道口里跑去。而瘋狂狀態的傅先力道格外的大,一把將他壓在床榻上,固執的要把雪衫套在他身上。江伏的手臂被他反擰在身后,稍稍動彈就頓覺反力的痛苦,他只能作罷,飛快的開口妥協。“我穿!我穿就是了!”傅先的動作果然停住了,他松開手,語氣激動的不停催促。江伏坐起身接過了雪衫,但沒有動。“我答應你穿,但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br>傅先熱切的盯著好不容易妥協的他,連連點頭。江伏脫了身上的外袍,披上了長袍雪衫,少年氣的眉眼在剎那間仿佛又染上了掌門角色特有的清冷傲慢,以及令傅先深深著迷的不屑一顧。傅先怔怔的望著他,臉上的失態一寸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迷戀與虔誠,宛如眼前之人是他終生唯一的信仰,是他存活于世間的唯一支撐。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托著江伏的長靴,俯身親吻他的腳面,顫抖的呢喃聲里滿是夙愿達成的大喜過望。“掌門...”江伏沒抗拒他的親近,只是用鞋尖抵住他的下巴,出聲問。“告訴我,這些年里sao擾我的那個粉絲是不是你?”傅先像只寵物狗依賴的蹭著他的鞋尖,用衣袖專心致志的擦去他鞋面上的灰塵,溫和的聲音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陰狠與渴望。“掌門,您為什么不肯再看我了,我只是想讓您看看我,想讓您知道我對您的愛慕?!?/br>他慢慢抬起頭,濡慕的目光里裹著求而不得的癲狂。“那些照片,那些信,還有放在您臥室里的那些東西,都是我親自準備的,您喜歡嗎?臥室里的東西您有沒有用過?我想把它們挨個用在您身上,您一定會喜歡的?!?/br>“第一期錄制結束時,是你讓人把拍好的照片和鳶尾花托交給粉絲的,那些照片距離很近,只能是海島上的人。你明知道我們總會查到你頭上,又為什么故意暴露自己?”江伏垂下眸看著他,平靜的自問自答。“是因為元元。你原本只想躲在暗處不停的給我造成困擾,讓我無法忘記你這個瘋狂的粉絲,但元元的出現讓你感到憤怒而嫉妒,你不甘心了,你想要我知道你是誰,知道你對我這些年懷的各種心思,所以你故意暴露了自己?!?/br>傅先沒有否認他的話,而在聽到他口中元辰的名字后陡然變了臉色,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不甘的控訴聲里有偏激的怨恨。“為什么您會對一個突然出現的人如此親密?為什么您從來都沒有想起來我是誰?那鳶尾花,您送我的鳶尾花,您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是傅先今日的裝扮與刻意提起的讓江伏靈光一閃,中午休息的時候,他讓元辰吩咐莫璇把關于的所有視頻都找出來,他疑心事情的根源就在其中。每拍攝完一部劇,導演都會把幕后花絮及被剪掉的片段合成視頻送給主演們留作紀念,也不意外,江伏并不記得關于鳶尾花的印象,而的正片里的確也從未出現過。如果傅先就是那個粉絲,那么他對和鳶尾花的執念又在于哪里?而當莫璇把的幕后視頻給他看后,江伏才終于明白了。拍攝的時候,陳琦導演一度想從正邪的絕對性上升到人性的復雜性,所以曾構思過一版正教與魔教其樂融融的結局,兩派人在酒樓里言笑晏晏,把酒言歡,地位尊貴的江伏與傅先自然是在同一包廂里喝酒聊天。為了顯示出酒后的醉態,所以導演組準備的是真酒,江伏幾杯喝下肚,面上看著依然云淡風輕,其實內里早就暈的七葷八素。他忘了自己是在演戲,一時興起霍然起身踩著木椅,順手從桌上散落的花堆燈盤里捏了一支鳶尾花,然后搖搖晃晃的勾住離他最近的傅先的下巴,輕佻的調戲說。“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色?!?/br>這句本是男主對女主說的臺詞,但演技拙劣的男主足足拍了數十條才過,導致一旁的江伏無形中便記住了這句話。現下醉意溫存,琳瑯滿目,對面的傅先披著黑色長發,又叫他一時分不清男女,便以為是星際游玩時哄騙女孩子的時候,笑嘻嘻的脫口而出。他披著這掌門的皮相露出人間煙火的一面,只朦朦朧朧看的到傅先僵硬的神色,卻并不知道他那繁重衣袍下的東西陡然就起了反應。傅先被他攝了心魄,自此便再難尋回。而那次演員們都有些醉醺醺的亢奮,其他人也鬧出了不少笑話,所以他這點失態并不算太大的出格,導演后來改了結局,所以就把刪去的這一段當做了幕后花絮。傅先在此前與江伏的對手戲中只是欣賞他的演技與精美的相貌,而這猝不及防的時刻陡然被異狀的江伏接近,竟如無意窺探到寶藏背面的旅人般驚嘆而迷戀。他久久難以忘懷江伏那時勾人的神態,夜夜牽念,便成了亙古纏縛的心結。江伏已經對傅先的所有動機與心態清楚的很,但他淡淡的看著傅先,說。“我不記得了,什么鳶尾花,我一點也不記得?!?/br>這句話生生抽走了傅先臉色的所有血色,猶如信仰坍塌的絕望,他不敢置信的痛吼了一聲,發了瘋般的朝江伏襲了過來。早就時刻提防他的江伏敏捷的一躲,從床榻上滾落至地面上,然后轉身就朝著另一條暗道跑過去,還沒跑幾步就聽到了暗道那側傳來的急促腳步聲,然后他迎面撞到了元辰的懷里。元辰一只手掛著固定繃帶,另一只手將他摟進自己懷里,然后面無表情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