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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方剛的男人,難以從江伏身上宣泄的壓抑情感在南方久留時不得不找了其他的人替代。他在那邊養了個兔爺,那兔爺和江伏長的截然不同,但那脾性倒有幾分相似,因為是個落魄的公子哥,所以怯弱里難免還殘留著幾分驕矜。也就只有那么一點點像了。聞錫深深嘆了口氣,像是把一塊最柔軟的rou生生從心頭里割去了一樣,每次分離都是如此疼痛難忍。不過他并不是糾糾纏纏的人,并且也已經習慣了與江伏的分離,因而又簡短的叮囑了三兩句話后,他轉身便朝著公館門口走。他沒有打算直接去火車站,而是思忖著要去旅館里找那個叫元辰的小孩,他必須杜絕江伏身邊一切所有可能會危害他的人,不論男女老幼,都要從根本上徹查清楚。剛打算鉆進汽車里時,他的余光瞥見黑漆雕花的大門外露出的一角陌生人影,頓時神色一厲,疾步便走了過去。門外的守衛正在猶豫是否要阻攔之前住在公館里的小孩,看見氣勢洶洶的聞錫出來后忙六神無主的退到了一遍。聞錫皺眉盯著門口被雨淋濕的單薄小孩,瞥了一眼身后撐著傘執意要送他的江伏,開門見山的問。“這就是你撿回來的那個小孩?”江伏愣了愣,既然被他知道了這件事,便也不再隱瞞。“是?!?/br>他吩咐公館仆人去拿來了一條干毛巾,然后走到元辰面前給他擦頭發。聞錫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后擋,近乎咄咄逼人的盯著沉默的元辰,厲聲斥責。“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我給你幾個大洋,以后你不許再來了?!?/br>元辰的手里緊緊攥著江伏給他的干毛巾,稚氣未脫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目光落在聞錫身后微微蹙眉的江伏身上,盯了半晌,然后垂下眸。“請帶我一起走吧?!?/br>“什么?”聞錫一愣。元辰又抬起眸,看著他的眼眸漆黑如鐵,泛著堅韌的硬氣。“我想去南方闖蕩,請您帶我一起走吧?!?/br>他想變強,然后再回到這里,以一種可以拯救江伏的嶄新身份。江伏也愣住了,他似乎是想開口制止元辰,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盯著一臉堅毅的元辰,終于沒有開口。聞錫像是被他的童言無忌逗笑了,隨意的語氣里不加掩飾的露出nongnong的嘲弄。“知道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嗎?那里可這里亂多了,我可不會保護你,興許你在路上就死了?!?/br>元辰搖搖頭,肯定的說。“我不會死的?!?/br>我不會死的,我還會再回來的。聞錫看他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頑強的心態,原先的輕視也少了一些,但依舊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這小孩畢竟是江伏撿回來的人,如果不把他帶離江伏身邊的話,誰知道又會出什么事。到時候還在南方的他根本管不過來這里,倒不如先把這個麻煩帶離江伏。稍微思索一下后,聞錫倒是爽快的答應了。“不過我只負責帶你走,其他的你好自為之?!?/br>元辰點點頭,向他道了聲謝。聞錫不再耽誤時間,轉身便鉆進了汽車里,元辰深深的看了安靜的江伏一眼后,也利落的爬進了汽車里。黑色的汽車發動著逐漸駛離聞公館,江伏撐著傘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過了很久才轉身走了回去。第48章民國紀事04江伏雖然是從聞錫手中接過來的北城,但他在這里管了好幾年,自然也有相當的能力來護的一方安穩。幾年后,城內漸漸入住了不少新貴們,包藏禍心的他們覬覦這繁榮的北城,暗中聯合起來試圖將江伏這個大人物從高處拉下。江伏原本懶得去搭理他們,但總會有新貴派人故意作亂,然后等他過去后便纏著邀去喝酒,酒席間旁敲側擊的提出想平分這北城權勢的微妙心思。江伏自然不肯同意,他一方面是要護住聞錫辛辛苦苦建下的威名,另一面則是清楚權勢一旦從一人手里分流而出,必然會引起更多的龍虎爭斗,到時候這北城可就不會再安穩下來了。在多次眼見江伏軟硬不吃后,那些新貴們愈加囂張的趁機作亂,江伏每天跑去東巷處理糾紛,又要趕去西頭的酒樓里查明摻雜酒水的流言,其實他也清楚大部分都是那些新貴們故意找的碴,但又不得不親自趕過去才能不讓北城的百姓陷入恐慌里。程副也幫他分擔了一半事務,平日里兩人都在為這些焦頭爛額的雜事忙碌,好幾天都見不到一面,那些平日里糾葛的隱秘心思反倒無暇顧及了。聞錫從那日走后就再也沒回來過,聽說南方的事端也很棘手,江伏聽到不少大人物的名字迅速冒起又很快衰退,但還好聞錫的名字一直都懸在上面。起初的時候,聞錫也給他打過幾次電話,聽到江伏問起元辰的時候還不大高興,只是說他還沒死,骨頭硬的很。江伏自然知道元辰并不會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輕易死掉,見聞錫不悅了也不再多問。轉眼就是四年過去,北城的新貴不知又糾集了哪里來的人,孤立無援的江伏和北城都成了他們的甕中之鱉。新貴們裝模作樣的請過江伏不少次,綿里藏針的言語間暗示他讓出北城的權勢,否則將不擇手段的自己奪過來。江伏次次都沒回絕他們的邀請,但一旦提及這種事便但笑不語,打著馬虎眼拖延過去。這天又是從鴻門宴回來,江伏喝了不少酒,后勁熏的人手腳發軟。聞公館里的仆人已經少了大半,程副也不知跑去哪里了,江伏醉醺醺的躺在沙發椅上不愿意動,仆人被他胡亂的揮到了一邊,再三攙扶無果后就不再堅持,于是把沙發椅上放著的被褥鋪到了他身上。江伏曾經吩咐過他們,如果酒醉的自己非要在沙發椅上睡的話,他們不用多管,把被子蓋上就可以退下了。靜悄悄的客廳里只有江伏含糊的咕噥聲,他側躺在沙發椅上睡的很沉,墻邊的西式洋鐘指向凌晨一點的時候,小桌上的電話機忽然響了起來。清脆的聲音響了很久,被吵醒的江伏從被子里探出個腦袋,慢悠悠的揉著眼睛,被子里的手剛露出了一點點,電話機又安靜了下來。興許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勉強少了幾分睡意的江伏閉眼翻了個身,歪著頭又睡著了。幾秒后,電話機又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因為他換了個睡姿的關系,距離很近,就在耳邊吵吵嚷嚷。江伏不高興的皺起眉,慢吞吞的伸出手胡亂摸到了電話機,把電話摘下來放在耳邊,嘟囔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