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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這個游戲了。喬輕忽的從狂熱中清醒過來。他想,我對他做了什么?為什么那個在被獨自關了很多日之后、見了面仍然能試圖微笑的人,竟然會無助得落荒而逃?是他一手鑄成,而尤嫌不夠。喬輕等了幾天,而0027仍然沒來。他決定接受這個結局。再繼續會毀了那人的。喬輕放棄了封存記憶,放任自己品著回憶入睡。那幾日的陽光依稀又似從前。可當他終于說服自己放手,那人卻自己來了。喬輕沒辦法說明那刻的心情,他只是一邊想著“我會毀了他的”,一邊想“我沒有辦法”。從他看著周懷死在眼前的那刻起,他就沒有辦法。他不敢接觸0027。他不配。但是在0027入睡之后,他還是放任自己,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睡顏。喬輕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看過了。他還是那樣喜歡,但再也沒辦法伸手去觸碰。“睡個好覺吧?!彼?。他再次抽離,留那個一無所知的“喬輕”陪著他。一直到又一次的滑鐵盧。他終于無計可施,大發慈悲而又戀戀不舍地放任時間流淌。他被無數次相遇的欣喜迷了眼,看不到背后的風沙。無怪乎世人常說貪得無厭。他們又一次地相愛。喬輕想,他這一次終于能幸福了。在那幸福背后,他終于無力面對自己的可鄙之處。告白來得太快,其實喬輕還想多留幾幅曖昧的影像。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平靜柔軟的沉默、心照不宣的微笑、伸出而又收回的手,都是不會再有的垂憐。可是那個他——那個尚有良知的他,熱烈而真誠的他,答應了周懷。他答應了他,要拯救他的。于是喬輕最終還是沒有停止時間。當另一個喬輕喊出“周懷”這個名字時,喬輕知道,他該退場了。從那開始,他刪掉了自己停止和退出的權限。他徹底把過去的自己抹去,只留一個全新的、快樂的、全心全意愛著這個的周懷的“喬輕”陪著他。他甘愿自我抹殺。他以為這是一切最好的結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列車呼嘯著墜入深淵。第37章尾聲原來殺人和自殺也沒什么兩樣。都那么痛,那么痛,也都那么輕易就結束了。一切就結束了。●現實中,“喬輕”睜開了眼睛。透過營養艙透明的蓋子,他看到了一截僵硬的天花板。潔白無瑕。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計劃中還有一個番外,沒想好怎么寫,等我休息幾天看看吧XD以前說過的彩蛋:那兩個書架,之所以能做得一模一樣,除了喬輕本人的思維習慣和審美之外,還因為書架的起伏不是他隨手擺出來的,不帶有隨機性。除了是他一點點推演、調整出來的之外,還是他認為周懷會喜歡的、最漂亮的樣子。兩次,喬輕都是懷著期待的心情,幾乎精雕細琢地把它做出來。也就是說,如果這次他做得隨意點,和之前的有些出入,0027可能都不會那么吃驚。可時過境遷,哪怕是同樣的心擺上去,收獲的結局卻也不一樣了。第38章番外·夜風周懷一共給喬輕唱過四次歌。第一次,是在他們初遇的不久之后。那會兒“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個概念對他還十分新奇,他每天都跑去河邊和喬輕一塊坐著,不著邊際地談天說地。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的話要說,從早說到晚也不知疲憊。當時一個話題無聲終了,周懷和喬輕對視了一眼,然后喬輕微微低頭,伸手給他理了理衣領。那時周懷還不知道怎么應對那一眼,想了想,說:“我給你唱支歌吧?!?/br>喬輕說好。“……Enlososcurospinossedesenredaelviento,fosforecelunasobresaguaserrantes……”喬輕有些訝異地挑起眉,旋即笑了起來。他單手支頜,微偏過頭,很認真地看著周懷。周懷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Aquíteamo……”周懷忽然抬眼,鄭重地望進他眼底。那人眼底落了層濕潤的碎金,像水面的磷光。“Aquíteamoyenvanoteocultaelhorizonte……”汐聲沙沙的。周懷的聲音慢下來,像是勾著一點繾綣的風。“Memirantusojossestrelsmásgrandes……”一曲終了,他又喃喃了一句:“Aquíteamo?!?/br>過了一會,喬輕才問:“唱的是什么?”周懷頓了一下,他臉還有點熱,指尖無意識地勾了勾。“……夏夜?!彼路鹗菫榱搜陲検裁?,重復道,“唱的是夏夜?!?/br>喬輕沒有追問,他懶洋洋地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枕著手朝上望。星星倒映在他眼里?!昂寐??!眴梯p說,“想到了螢火蟲?!?/br>周懷想象了一下:“好看?!?/br>“改天一起去看?!眴梯p說,是陳述的語氣。周懷沉默了一會,輕輕吸了口氣,笑道:“好啊?!?/br>分別前,喬輕忽然問:“最后一句——‘teamo’,是什么意思?”周懷抿抿唇:“是歌頌神明的意思?!?/br>“夏夜的神明?”喬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即轉過身,手隨意地朝后擺了擺。沒關系,他想,來日方長??傆幸惶焖麜赖?。那時他也以為來日方長。第二次,周懷是看著喬輕的背影唱的。他輕輕地,好似有點惋惜地小聲道:“Aquíteamo,yenvanoteocultaelhorizonte?!?/br>而另一邊,喬輕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走遠了。他剛才惹怒了他。本來聊得好好的,喬輕笑得神采飛揚,周懷一時沒忍住,碰了碰他的頭發。喬輕往后一躲,眉狠狠地一蹙,周懷本打算見好就收,未想到指尖好似受那柔軟的觸感蠱惑了,先一步勾起了一縷額發。很輕的感覺,有點癢。周懷怔怔地看著。喬輕已經捏住周懷手腕,將它撥落。他只用了食指跟拇指,有點嫌惡似的,神色不虞。周懷屈起手指,自嘲地笑了下。果然,沒多久喬輕就尋了個由頭走了。他站在原地,看著喬輕的背影,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風從他指縫間漏過。周懷一哂,心想我果然什么也抓不住。他張了張嘴,默念道:“Yameveoolvidadooestasviejasan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