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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事地活了二十多年。但是……”路易停下了講述,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似的,低頭望著賽維爾。“你……你繼續說??!干嘛看著我!”“接下來輪到你講了?!?/br>“我可不知道什么附身的惡魔……!”“可不是么?!甭芬邹D過身,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床墊震了一下,賽維爾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皳闵砩系哪莻€yin♂魔說,大約一個月前你和一個家伙去開房,那家伙吞噬了原本附在你身上的惡魔,所以他才能趁虛而入。難道你不該把那位‘神秘情人’的事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嗎?”一個月前?開房?賽維爾對一個月前偶遇的那個人印象還挺深刻的,畢竟差不多就是從那時起他每到午夜體內就會涌出無窮無盡的欲望,所以一直都沒有再找人過夜。“那不是什么神秘情人,一夜♂情的情人而已?!?/br>一個月前。今天是午夜酒吧老板的生日,他的朋友們聚在一起給他開了個party。賽維爾當然也在,雖然他不是酒吧的???,但老板是他的大學同學。party一直開到凌晨,這時候基本上要回家的人都回家了,那些習慣夜不歸宿的人也都找好了伴。賽維爾和老同學道了晚安,卻不知道自己是該一個人回去,還是該找個看起來不錯的家伙到附近的酒店里開房。正在猶豫的時候,賽維爾透過穿梭的男男女女,看見了那個人。他遠離人群,孤僻地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里,像頭蟄伏在陰影里的危險野獸。他面前的桌子上沒有酒,只有一杯橙汁,還一點兒也沒動過。他穿著灰色的衛衣,看起來像個學生,很年輕,不像是會到午夜酒吧鬼混到深夜的那種人,但是——誰知道呢?現在喜歡在外面夜游的大膽學生也不是沒有。賽維爾想,如果今天他要和誰一起走出午夜酒吧,那肯定就是和這個人了。但他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同這個年輕人打招呼。那人周身散發著“不許靠近”的氣息,像張鐵絲網隔絕了他人。甚至,賽維爾產生了一種幻覺,體內仿佛有個聲音在沖他叫喊:“別過去!”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像飛蛾接近火光一樣走向了那個年輕人。年輕人先前一直盯著面前的橙汁,這時候也抬起眼睛,望向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皮膚白皙,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像天生沒曬過太陽似的,陶瓷一樣的白。“一個人嗎?”賽維爾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嗯,是啊?!蹦贻p人說。“有興趣嗎?今晚?!?/br>年輕人用酒紅色的眼睛打量著他,說打量不太合適,那專注的眼神更像實驗者在對實驗臺上的樣品進行觀察,仔仔細細地分解、剖析,把每一個細節都事無巨細地記錄下來。“好啊?!彼f。賽維爾松了口氣,與此同時,體內叫囂的聲音更大了?!皠e過去!”“很危險!”“離開他!”都是幻覺。年輕人推開面前的橙汁,站了起來。賽維爾發現他雙手上都戴著黑色的手套。“去你家?”年輕人問。“附近有酒店?!辟惥S爾從來不帶床伴回家,也從不去別人家。“好吧。我無所謂?!蹦贻p人聳聳肩,“你叫什么名字?”“賽維爾?!?/br>互報姓名沒什么意義,反正只是露水情緣,明天早上他們就會把對方的名字忘記。“哦,我叫凱因斯?!蹦贻p人跟著賽維爾走出酒吧,“凱因斯·羅斯托克?!?/br>“請等一下!”路易打斷了賽維爾的回憶。“有什么問題?”“他說他叫什么?”“凱因斯·羅斯托克?!?/br>“你確定?”賽維爾說:“姓氏我可能記錯了,也許他姓羅塔斯或是斯苔克什么的,不過‘凱因斯’這個名字肯定沒錯,我過去有個客戶也叫凱因斯,哦哦,他們當然不是同一個人,只是恰好同名而已。這個名字不太常見不是么。所以我一下就記住了……你怎么了路易?”路易的表情十分古怪?!斑@不可能啊?!彼止局?,“凱因斯·羅斯托克……不是好幾年前就被宣布死亡了嗎?”以結婚為前提開始交往吧“宣布死亡?”賽維爾揉了揉額角,“那么肯定是我記錯他的姓氏了?!?/br>“不不,”路易慌忙舉起手,“有這個可能,他其實沒死,畢竟他的死亡只是‘被宣稱’而已,實際上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沒死,沒有人知道?!?/br>“那么就是失蹤了?”路易品味了一會兒“失蹤”這個詞?!翱梢赃@么說吧。失蹤。嘿?!彼蛄颂蜃齑?,“他失蹤有六年?七年了吧。有意思。你繼續說?!?/br>賽維爾和自稱凱因斯的年輕人走進快捷酒店,賽維爾拿自己的證件開了房。在進電梯之前,他很謹慎地問了年輕人一句:“你成年了嗎?”“當然?!蹦贻p人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嗤笑。“哦,唔,我的意思是……”賽維爾按下房間所在樓層的按鍵,“你看起來,呃……很年輕?!?/br>凱因斯的肩膀顫了顫,似乎在拼命忍住笑意?!澳悴挥X得這話對女孩子說比較管用嗎?”“男人也喜歡聽贊美的話?!?/br>電梯上的數字開始跳動。只剩下兩個人的電梯間里,氣氛有些冷淡。賽維爾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么來炒熱氣氛。通常和一個陌生人之間能聊的無非就這么點兒,年齡、工作、愛好。他已經問過年齡了?!澳阕鍪裁垂ぷ鞯??”年輕人酒紅色的眼睛像精美的玻璃珠一樣透徹?!拔覜]有工作?!?/br>“學生?”“唔……”年輕人想了想,“算是吧。學生。不過我不去學校?!?/br>“那你怎么上學?請家教嗎?”“沒錯?!蹦贻p人咧開嘴,似乎家教這個話題勾起了他愉快的回憶,“有位夫人專門負責教導我。還有另外一個老師,不過他不常來?!?/br>看來自稱凱因斯的年輕人家庭條件不錯,否則請不起專職的家庭教師。不過這樣一位小公子怎么跑到午夜酒吧來,還同意和初次見面的男人上床呢?叛逆期嗎??!?/br>電梯到達指定的樓層。賽維爾先走出電梯間,循著墻上的示意圖找到了房間。他用房卡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便被人從背后擁住。“你……別這么著急啊?!?/br>賽維爾拽開凱因斯的手,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急色,他們還沒商量好上下呢,就急著要上了。他轉過身,要安撫這躁動的孩子,卻對上了一雙異樣的眼睛。酒紅色,宛若鮮血。走廊上的燈勾勒出年輕人身體的輪廓。他舉起戴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