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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味道,依靠執念而來,卻再也吃不到第二枚生蠱,以他那殘缺的頭顱所活。如再見,項識鶴定會再質問,為何做如此殘忍之事。情蠱已除,他對曲言孚也就只剩下淡淡的好感還有被欺騙的憤怒。這之后三年洛城平靜,繞是再震撼人心的傳言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退,只待偶爾有人想起,存在半息。三年后,則是震懾全城的安祿山叛變。曲言孚沒想到他還會有機會踏足洛陽,只是這洛陽再也不是曾經繁華之都,徒留一片頹敗。唯有這茶館,是他所熟悉的還存在的記憶中之物。阿識阿鶴你們可要乖乖的,不要亂動哦。只可惜他這兩條小蛇不愛喝這濃烈的茶,纏繞在他手腕不愿下來。曲言孚走到老板娘面前,俊美溫和的面容露出淡淡的微笑,老板娘,我想問你趙老板臉色淡淡,一張素白的臉,時光在她眼角留下滄桑的痕跡,她同樣微笑相待。公子何事?如今洛陽淪為這般,我以為不會有外城之人過來。她聲音也是素淡,抬起眉眼打量著曲言孚。天策府的將公子這話可問不得我。哪料得曲言孚還未問完,老板娘就滿臉驚恐,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曲言孚怔怔,直到老板娘離開,才滿眼復雜的回過神來。這城中之人,已是風聲鶴唳,哪里還敢討論這些。他也只好告別,往潼關走去。枯骨完生花第一章三年后,安祿山叛唐。洛陽淪陷,曲言孚又再次重溫舊地,見到的只有殘垣斷壁,和無辜的百姓的哀嚎。只可惜洛陽尋不到人,他只得往潼關過去。沒想到路上又遇到那女子,獨自一人背著包裹往前走。那女子看來不過花樣年華,一張臉上盡是擔憂,愁苦的連眉目都生出了委屈之意。曲言孚不識路,只知通往潼關大路,只不過被安祿山之兵所霸占,遠遠看過去就能瞧見耀威揚威的將士,對待那些中原逃難的人不是嘲諷就是肆意辱罵,更甚是看到漂亮的娘子言語污穢還要動手動腳。曲言孚冷漠的瞥一眼,手中蠱蟲卻是盡往那些將士腳底下爬去,他信步往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別在他腰間的笛子小聲的嗚鳴了聲,除了他沒人聽的見。這位娘子可是生得美貌,讓我好生傾慕。一把長槍擋在曲言孚面前,言語盡是赤裸的調戲,一雙眼滿是欲望。滾。曲言孚聲音本是輕靈,此刻卻猶如鬼厲,陰冷生硬的可怖。他并未瞧一眼,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去。那原本亦步亦趨走在前面的女子暗自皺了眉,微微停頓了下腳步等曲言孚走在了她前面。被那聲音驚愕住,那人側過臉,再看向曲言孚離去的背影,不由顫抖了下。他想要在追過去,卻有一女子似笑非笑的瞧著他,本是平凡的面容卻因為那抹淺笑而生動許多,只是她左手悄悄露出來的暗器讓那人硬生生止住了腳步。竟是唐門之人。女子追上曲言孚,柔柔弱弱的開口,公子可還記得我?記得。洛陽茶館,如果我不開口,只怕那趙四早已死于你暗器之下。曲言孚不咸不淡的回道,越發精致的臉上微微浮起一抹淺笑。女子一怔,才淺笑,我還以為是公子憐香惜玉,沒想到公子早就看出來。小女子劉梨枝。曲言孚。曲言孚似不甚在意的回頭瞥了眼,蠱大概還有一刻才會發揮作用,看來他們還可以悠哉一會,我還以為唐家堡的人都姓唐。曲言孚的戲弄,劉梨枝不甚在意,只拿話回他,曲公子倒是隨了你們教主姓曲。曲言孚只輕輕一笑,此話就揭過,兩人就安靜的躲在逃難的人當中,等另一條分叉口,他們就將分別,而他會踏上尋找項識鶴的道路。也不知那人現在如何。就在難民們簇擁著離開的時候,身后響起了一聲狂吼,還有粗糙沙啞的聲音。有本事你們今日就把爺爺我殺了,否則我定要取了你們狗命??!曲言孚和劉梨枝都當做沒聽見,只埋頭穿過那些好奇停下來的難民,他們還要趕著去潼關,定不會在這里停下腳步。然而那聲音再一次開口卻讓曲言孚身形頓住。我林今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三年了,他最先見到的故人不是項識鶴,竟是那拿他開玩笑的林今。曲言孚表情微變,手驟然收緊。如果林今被抓,是不是項識鶴也在這里?他懷著這樣的想法,轉過去遠遠看到那曾戲謔他滿臉不正經的林今一身紅衣盔甲早已染滿鮮血,然而讓他驚住的卻是,林今握槍的那只手沒了。他被推得跌跌撞撞,卻笑得豪放不懼,甚至吐了壓住他的將士口水,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群膽小鬼,有本事真的殺了我啊。林今被壓著走遠,聲音也越來越弱。那群難民沒了興致,簡單的談論了兩句,都是輕描淡寫的篤定林今的死已是注定。他們對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存在了深深的不信任,譴責他們讓山河破碎,哀嘆自己的不幸,除此以外他們什么都不做。曲言孚落在了后面,眼睛深沉起來,他一人就算靠著那些蠱只怕也沒辦法將人救走。劉梨枝看他一眼,只是嘆息一聲,不過她并沒有留下來,而是跟著難民繼續前行。她必須見到自己的夫君,這是她離開唐家堡唯一的目的。夜幕漸漸降臨,曲言孚摸清了關押林今的地方,他在等著最好的時機將看守的人解決掉。只修了補天訣的他根本沒辦法強行將人帶走,如果有唐門刺客幫忙他可以保證毫發無傷,只是他也不能強人所難,劉梨枝一看就是急著做某事的。悄悄潛伏在帳篷后面,曲言孚隱隱約約聽到人說話的聲音。軍爺這般嘴硬,可是不知你那小娘子是否堅持的住。隱忍的嗚咽聲,似乎是嘴里被塞了東西說不出話來。哈哈,實話說吧你那小娘子是自愿呆在這的,我們可沒有強迫哦。曲言孚將手中的蠱蟲放在地上。蠱蟲順著人的氣息往帳篷里爬。曲言孚在外面等了片刻,直到傳來幾聲沉悶的撞擊聲,他才放下心來走了進去。里面燈火通紅,林今被綁著手腳,身上滿是傷痕,他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曲言孚幫他解開繩子,拉著他走才又發覺奇怪,林今的眼睛怎么一直沒有睜開?你眼睛誰?!曲言孚還待詢問,聽到帳篷外傳來聲音,低促問道。來人緩步進來,一身黑衣,面上戴著唐門特有的面具,手中則是拿著千機匣,一雙眼睛看了眼林今,又看向曲言孚。曲公子,我們才剛剛分別,你就不記得我了嗎?竟是劉梨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