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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二十文錢一斗!二十文啊~你要多少?我一會兒讓我婆娘過來賣!關孝山答道,哦!你們這是關家的米鋪?我們是新搬來的,不知道你們這關家的米怎么樣???當然好啦!我們關家米鋪童叟無欺!關家堡知道吧!我們都是一家兒!哦~那還真好!關孝山笑道,再跟小哥打聽個事情,這入夜了,石門縣該去哪里玩樂?你們掌柜的最愛哪里???我們掌柜的可是妻管嚴!玩?哪兒可能??!不過,這石門縣若說是玩樂處,寶成胡同那邊賭館、女支樓都有!好叻!謝小哥了!關孝山笑著出了米鋪,身邊是靜默的黑子,關孝山瞥了眼黑子,你有什么想說的?沒。你臉上的黑記讓人看不清你的表情,但是你眼睛里還是能露出情緒,你對我不屑,這我還是能看出來。你多想了。關孝山雙臂環于胸前,前面不遠早點攤子已經開始收攤了,你從見我第一眼就是不屑的,你看鐵蛋兒的眼神都比看我好。黑子靜默,關孝山也沒想他會多說什么,關孝山繼續往前走,遠處傳來單弦大鼓的聲音,咱們去聽聽大鼓吧!隨你。黑子輕聲回答道,他不知道關孝山是怎么做生意的,但是單單和一個小伙計聊了聊就結束了,這好像有些兒戲。那走吧!關孝山說著大步流星的往聽書的茶館走,黑子跟上,他覺得關孝山的脾氣有些捉摸不定,怎么一時一個樣?究竟哪個才是關孝山,哪個又是他裝出來的?06.冷與熱在茶館聽了快一整天的大鼓,快晚飯時關孝山才和黑子回了客棧,剛進客棧的門,店掌柜的就迎了上來,兩位,回來啦!掌柜的,什么事?關孝山問,看掌柜的那焦急的摸樣像是等了好久了,見他倆回來便喜上了眉梢。不瞞二位,要請二位讓出一間屋子來。掌柜的陪著笑容。讓屋子?這是什么話?關孝山又問,他身邊的黑子眉頭皺了下,并未開口說話。都快晚飯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是本店的一個老客人來了,他常年帶著馬隊經商路過石門縣就住我這兒,這回帶的人多,住不開了,不得已跟您二位開這個口。黑子深吸口氣,他見關孝山在猶豫,想到自己夜間寒毒發作,他不想讓關孝山知道自己身中寒毒,黑子總覺得這事情若是讓關孝山知道了,將會有麻煩。他們不能換家客棧嗎?黑子開口道。這位客官,現今市面也不太平,他們又是押著貨來的,實在是不好挪動,要不二位換個地方?我們也不挪!關孝山開口道,明日就走了,今夜將就一晚就好!黑子,你去你那屋收拾行李搬到我那屋去!謝謝客官了!掌柜的自然開了心,黑子卻沉下了臉,關孝山又是打得什么主意?竟然不換客棧,而是要住在一間屋子里,黑子心上又是起疑又是擔心,晚上該怎么熬?吃完了晚飯便回到了屋子,黑子抱著客棧掌柜的給的一套鋪蓋卷,他把桌子依靠到墻角,又把被子鋪在桌子上,今天他打算坐在桌子上靠著墻睡,并且一定要忍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關孝山看了眼黑子鋪好的桌子,外人看一定以為是我嫌棄你,不和你一塌而眠,但是其實你嫌棄我。這樣很好。黑子說著裹上棉被坐到桌子上,再有一會兒寒毒就來了,他完全沒有信心不被關孝山發現。關孝山坐在床鋪上看著黑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他站起身走到黑子面前,你很冷?黑子看著他,而后將眼睛閉上,關孝山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他揚起了手,一手刀下去,黑子就一頭栽了下去。關孝山趕忙扶住黑子,他把黑子架到床上躺好,而后又把桌子推回原處,坐到椅上給自己斟了杯茶,吹熄了蠟燭,便靜默的等著。時至夜半,床上有細微的聲響,關孝山想被打暈了還能有什么聲響,他剛要起身,就聽得屋子的窗戶被敲了兩聲,關孝山輕聲的咳嗽了下,窗戶就被推開了。黑暗中,站立在屋中的是個黑衣男人,關孝山飲了口茶,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如何?黑衣男人拿過桌上的銀票,還無消息。繼續。送你一條消息,無義門殘黨余孽好像在找什么東西,不過不知道在找什么。好。關孝山答道,黑衣人便又從窗口竄了出去。關孝山深吸口氣,站起身脫去外衣,和這黑衣人見面之后,明天就可以離開石門縣往前走了,心口的灼燒此時也有些壓制不住了,關孝山想要趕快到后院去打水澆身。呃~床上傳來的細碎聲音愈大,而且還有著人聲,關孝山想,難道是黑子醒了?他那一手刀下去,按理說至少會昏迷一夜的。黑子?關孝山暗暗運氣,手掌成拳,黑子?呃~床上的黑子動了動,在黑暗中的關孝山看不清黑子,他只能看到個大概,他看到被褥被拉扯著。黑子?關孝山覺得黑子的聲音像是痛苦的呻吟聲,他猶豫著伸手拽住了被子,一掀開,在微微的月光下,能看到黑子蜷著身子,那露在外面的手和臉上是一層晶瑩剔透的反光,關孝山奇怪那是什么,他手指輕輕的摸了下,指尖是冰冷的觸感,那結晶物在手指上迅速變成了水,關孝山一愣,黑子臉上竟然是冰,怎么可能?冷~上下牙打著冷顫,黑子摸索著被子,卻抓住了關孝山的手,一個火熱一個冰冷,黑暗中心都顫動了。黑子!你怎么回事?關孝山鎮定了心神,他不想被黑子帶給他的冰冷舒爽所影響,黑子!黑子好容易抓住了溫熱的手,這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黑子將臉也貼了上去,但是只是一只手并不能讓黑子暖和多少,他摸索著攀上關孝山,關孝山站立著無法動彈,他亦被這冰冷吸引,甚至于在漸漸沉淪,心口處的那塊灼熱想要爆裂出來,火辣辣的疼在陣陣黑子身上傳來的冰冷之下得到抑制,關孝山繃著身子,理智已經漸漸離他遠去,直到最終消失無蹤。寂靜無聲,在天明到來之前,有灰暗的沉寂,關孝山醒了,他驚愕的看著自己還有趴在他身上的黑子,他倆衣衫都半開著,胸膛貼著胸膛,關孝山微微皺起眉頭,這一幕讓他很是尷尬和厭煩。手煩躁的推開黑子,黑子仰面于床上,關孝山卻又是一陣驚愕,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人是誰?床上的陌生人皺了皺眉頭,而后睜開了眼睛,他先是一陣茫然,而后一下子驚起與關孝山對視著,那張好看的俊臉上慢慢的浮現出黑斑來,而且不僅僅是臉上,連身上也浮現了黑斑,關孝山的臉色越來越陰霾,黑子!你的黑斑是怎么回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