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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國之君呢?”呼延墨說到后來,神色都開始有些狂亂了。 樓湛也是到了此時,才明白原來這當中還有這么一番曲折?!霸瓉砣绱??!彼缜翱傆X得呼延墨對舒窈的狂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不信一見鐘情,但他更相信細水涓流,日積月累的厚重與堅定,一如他與舒窈。解開了這一點,樓湛反倒更加心安起來,舒窈只是救了一個人而已,而且還是在幼時,這種事,以她的善良,很正常。呼延墨因著對舒窈的感激進而對她有了別的感情,也很正常,只是他的那些心思,就有些異想天開了。所以,樓湛只是微微扯了扯唇,不置可否,然而,就是這樣的表情,反而刺激了狂熱到偏執,因而甚是敏感的呼延墨。 “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是朕魔怔了,在白日做夢是不是?哪怕事到如今,你深陷重圍,你還是覺得,自己能安然脫身,哪怕朕親自坐鎮,還是拿你沒有辦法么?等到你死了,朕早前或許還要為了將她從西朔弄出來,小小頭疼一回??汕皫兹找娏怂?,朕便覺得,就是老天爺也在幫朕,老天爺也要成全朕的這份真心,這份癡情?!焙粞幽f得雙眼閃亮,狂熱得紅了眼眶,當真是偏執至極。 樓湛所聽到的重點卻全不在這里,而是皺眉道,“你前幾日見過她?在何處?”問罷,樓湛才驚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眉心緊蹙的同時雙目一暗,他板著臉,便是轉過身,邁步而走,竟是全然未將這重重包圍的士兵和對準他的利箭看在眼里。 這樣的表現,自然是激怒了本想欣賞獵物垂死掙扎,獵物卻偏連個怕忌也沒有的呼延墨。 “樓湛,你找死!”呼延墨沉了臉,抬手一揮,萬箭齊發,直朝樓湛全無防備的后背射去。 誰知,樓湛略已停步,輕輕往地面一跺,塵土頓飛,那些箭竟好似遇到了什么阻隔一般,停在半空中?!敖袢?,我有急事在身,不想與你糾纏,還可好聚好散?!痹捖?,那些浮在半空中的箭好似失了力道一般,“啪啪啪”紛紛墜落在黃土之中。 “他……他會妖法!”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北羌的士兵,不知是誰驚慌失措地喊了一句,那些圍住樓湛的士兵,竟不由自主讓開了一條道,沒有一人敢去攔,更別說,像方才那般拿箭去射了。 呼延墨怒不可遏,一把奪過了近旁士兵手里的弓箭,將弓拉成滿圓,三箭齊發,朝著樓湛后背射去。 樓湛后腦勺上好似長了眼睛,身形如梭,腰肢一個下彎,將身子彎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那三支利箭貼著他的側臉飛過,他一抬手間,那三支利箭已被他牢牢握在了手心里?!拔艺f了,我趕時間?!痹捖?,反手一揮,那三支利箭已經朝著射來的方向擲了回去,正對呼延墨的面門。 那三支利箭直直插進呼延墨馬前一射之地,沒入黃沙之中,只留羽翎留在黃沙之外,錚錚顫動。呼延墨胯下駿馬嚇得揚蹄嘶叫了一聲,受了驚一般四處亂轉,險些將呼延墨從馬背上甩落下來。呼延墨連忙拉扯韁繩,好容易安撫好馬兒,抬起頭時,便見樓湛已拔腿沖出了包圍圈。 呼延墨大怒,“把他給朕攔下,不論死活,朕封他千戶侯,賞萬金?!?/br>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呼延墨這話一出,那些原本被方才樓湛露的那一手給嚇得不敢動彈的那些士兵面面相覷片刻之后,眼中都迸射出了狂熱的光,而后,紛紛掄起兵器朝著樓湛攻了過去。 呼延墨走重新取過了弓箭,張滿弦,朝著樓湛射去。一時間,那些拿著弓箭的士兵也都紛紛反應過來,張弦放箭朝著樓湛射去。 都說雙拳難敵眾手,即便樓湛學過些術法,但畢竟是有所顧忌,不敢使出一些殺招,所以,左右掣肘,戴終于打開一個口子,從重重包圍中沖出來時,身后,羽箭破空之聲起,不只一支,他側身躲過,腳下不停,因而,當中一支箭從他右臂上穿過,他只來得及將那箭拔去,腳下絲毫不敢停留地往漫無邊際的芒草叢中逃竄而去。 呼延墨下得馬來,低眼看著樓湛逃竄而去的地面上灑落的血跡,他銳眸一瞇,抬眼望向那好似能掩藏一切蹤跡的芒草叢,冷聲哼道,“他受了傷,逃不遠。給朕去追!誰若將他拿下,不論死活,朕記他頭功,封萬戶侯,賞三萬金?!辈贿^頃刻間,這賞賜便又翻了一番,即便看戲看得正歡的云懋也要忍不住感嘆一句,這一國之君便是一國之君,這北羌再弱,這做皇帝的出手也忒大方,財大氣粗??! 樓湛自然知道自己受了傷,血跡就會暴露自己,所以稍稍逃離了呼延墨的追蹤范圍,它便尋了個隱蔽之處,先行處理傷口。 誰知,將被箭尖扯裂的衣袖撕開,往傷處望去時,樓湛的臉色卻是瞬間便變了。 第71章 換你命 剛才還以為是一時緊張,或是痛得太過,所以麻木了,一時沒有感覺到疼痛??墒?,這么一看,樓湛的雙眼卻是驟然驚得驟瞠。 不敢置信,樓湛用力抹去臂上的血跡,沒有!還是沒有!不是他一時失血過多的錯覺……反之,若非那被箭蹭破的衣袖,還有臂上的血跡,他幾乎要以為,方才的中箭才是他的錯覺。 “這是怎么一回事?方才……他明明中箭了?!痹祈吹貌唤?,皺眉問道。 “看來……你們用的秘術、禁術,竟還不只一個彼岸花開?!鳖欇p涯狹長的鳳目輕睞,望向閉目假寐的舒窈。 反應過來的,還不只顧輕涯。樓湛也似明白了什么,卻是臉色驚變,白光一閃,他掌中已多了一個玉佩,怕是舒窈給他的信物,他施了個小小的法術,便能借由這信物找到舒窈所在。當然,這法術也有其局限性,那便是這要找的人,不能看離得過遠,超過了十里。這法術的效用就會減半,再遠,就完全沒用了。 不過,還好,舒窈本就一直跟在樓湛周邊,如今雖暫且失了樓湛的蹤跡,卻也離得不遠。樓湛剛在那玉佩上施了法術,便見得那玉佩上悠蕩出一種柔和的光暈,而后那光暈化作一道白煙,朝著某一個方向漫去樓湛美心一擰,半點兒沒有猶豫,便朝著那個方向疾步而去。 行了約莫兩里地,樓湛便在草叢中發現了一些血跡。沿著血跡的方向尋去,舒窈躲在草叢中,臉色慘白,但神色還算精明,聽得腳步聲,手中長劍倏然出鞘,好在樓湛早有所備,輕輕一側,便已躲開了。四目相對,皆是千言萬語斂在眸中,舒窈將長劍往后一撤,還劍入鞘,見得樓湛,她方才強撐著自己,不肯倒下的力量也如同被抽離了一般,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樓湛連忙展臂將她擁入懷里,低頭掃過她有些蒼白的臉,轉而望向她的手臂,再她右上臂處,果真沁出了些血跡,只是,她穿一身黑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