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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能止步于此,否則非但是阿寧,連自己說不定都會走不出這個房間。他盡力定下心神,抬頭看向對方,“你總得先讓我看看佛牌?!?/br>“看來他真的什么都不懂?!焙谝路◣煼潘闪松眢w,像是有些漫不經心,輕蔑而又責怪地看了看旁邊戰戰兢兢的牌商?!澳阍趺床粚λ忉屒宄??”牌商一臉的誠惶誠恐,急忙解釋道,“因為時間太急,這位顧先生的時間又比較緊。他雖然不懂行,手筆可是不小,現在明面上的私底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拉他做顧客,所以我也是著急……”他怕被別人搶了先。黑衣法師再瞥了他一眼,牌商心里又是一顫,瞬間閉了嘴。“好了,既然來我這里,還是我給你講明白吧,我做的是陰牌,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你應該知道吧?”他看著顧遠亭,目光陰鷙。顧遠亭點點頭,“你剛剛說了,事成后要十分之一,之前要定金?!?/br>黑衣法師頓了頓,看起來這人是真的不懂行了。他想了想,詳細一點說,“之前告訴你的那些是我要的回報,但是做你這件事是需要成本的,成本也要你自己負擔?!?/br>“沒問題?!鳖欉h亭答應的很是輕巧,“不就是再多一些錢嘛?!?/br>黑衣法師索性拿了一本小冊子給他看,那是其他佛牌的使用說明,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佛牌的原材料構成。顧遠亭早記得清清楚楚,但這時候他還是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抬起頭看向黑衣法師。“你要的那種牌,我現在手里沒有?!焙谝路◣熗蝗徽f。顧遠亭作出生氣的樣子,“沒有你找我談什么?”“但是我可以為你制作?!笨丛阱X的份上,黑衣法師原諒了他的無知,“你要的這種牌市面上不可能有,除了我以后,也再沒有其他法師能制作這樣法力強大的牌了。你找到我,也算我們有緣,這是你的幸事?!?/br>顧遠亭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簡單說,這種牌需要的是生靈,所以要找個活人做祭品,這個祭品跟你所求的事情關系越近的越好?!?/br>顧遠亭的臉色有些發白,“我求的是家產,難道要找家里的人做祭品?我要是有這個本事還需要來這里請佛牌嗎?”黑衣法師終于看著他笑了起來,他擔心是自己是否能做到,而非是否合理合法,這樣談下去會順利許多?!白霾坏降脑?,陌生人也可以,只不過效果可能沒那么好?!?/br>“等等,”顧遠亭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聲音微微顫抖,卻清晰地說,“跟我一起來的,還有個叔叔?!?/br>黑衣法師看向顧遠亭,一時間沒有回答。顧遠亭便也看著對方,剛才還有些恐懼的情緒在這種沉默中一點點穩定下來,他靜靜等對方回答。“定金要這個數?!焙谝路◣熒焓直葎澚艘幌?,要價高是因為有風險,無論成否定金是不會退的。顧遠亭思考片刻,終于點了頭。顧叔平最近春風得意,他覺得簡直可以算作自己人生中最風光的一段經歷了。跟著他到國外出差的是顧氏的精英團隊,里面還有他那個備受老爺子器重的侄子,但是最終說了算的還是顧叔平。精英團隊雖然每個部門的人都有,每個派系的人都夾雜了一些,但是一個個都是人精,誰也不會在表面上得罪顧叔平這個顧家人,該吹捧奉承的場合也一點都不含糊。再加上最近的談判也有了眉目,眼看著這樣大的功勞會記在自己頭上,顧叔平幾乎有些飄飄然了。經過幾輪談判以后合同的大致內容都敲定了,剩下待細節問題協商一致后便可以簽字蓋章,為了慶祝這樣的實質性進展當地政府設宴款待,顧家叔侄兩人欣然前往。這樣的場合當然少不了喝酒,顧叔平作為負責人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眾人敬酒的對象,他自己心情好,也就放開了喝,很快便有點醉意了。酒過三巡,對方安排了歌舞表演前來助興,這也是顧遠亭當年經過的。他沒喝多少,大概算是場上最清醒的一位了,也正因為如此他看到人妖美女坐到了自己叔叔身邊。顧叔平一開始還有些矜持,后來在對方誘導下漸漸地放開了手腳,然后突然間被嚇得怔住。顧遠亭不禁端起酒杯,在杯子遮擋下偷笑起來。他這個叔叔有賊心沒有賊膽,是顯而易見,也大概也是三嬸調/教多年的功勞吧。散場以后顧叔平身邊的那位還想扶著他上酒店,被顧遠亭三言兩語外加小費打發走了,顧遠亭便親手扶著三叔走進大門。大堂里燈火通明,一切如常,等到電梯進了電梯間,四壁光潔明凈,也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當他們走進樓道的時候,暗淡的燈光照得人影有點模糊,顧叔平不由打了個冷戰。他酒醉未醒,口齒不清地說,“怎么這么冷?”“進房間就不冷了?!鳖欉h亭穩穩地扶著他的手臂,架著他向走廊盡頭走去。房間在走廊盡頭,因為空間最大裝修最豪華,顧叔平毫不猶豫地選擇住了進去。這時候他抖著手從褲兜里摸出房卡,顧遠亭接了過來,替他刷開房門,扶著他走進去順手關了門。房間里面一片黑暗,顧遠亭也沒有插卡取電,只是慢慢地把顧叔平托到床邊,讓他平躺下來,屋內很快就響起了一陣鼾聲。顧遠亭仍然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等待,直到門口輕輕地響起幾聲敲門聲。是敲門聲,而并非門鈴。他起身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口的黑衣法師比白天看起來還要可怖,他的背后拖著長長的陰影,像是連接著地獄。他走進去,低聲問,“準備好了?”“好了,已經睡死了?!鳖欉h亭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黑衣法師點起蠟燭,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下扯開黃幡,撒下一片陰影。他對顧遠亭說,“你把他挪在布上,取他心頭鮮血血祭?!币氖切念^血,祭品注定活不了。顧遠亭頓了頓,還是依他所言走過去搬動顧叔平的身體。他剛一用力,顧叔平就哼了一聲,顧遠亭急忙放手,回頭對黑衣法師說,“他太重了,我怕強行挪動會弄醒他,然后掙扎的時候弄出動靜來?!?/br>黑衣法師像是低聲咒罵了一聲,走過來同他一起一人抬肩一人抬腿,總算把顧叔平抬了起來。走了兩步,顧遠亭站得有點偏,黑衣法師不得不先踩在黃布幡上往后退,但是他很快發現布面不太對,屋內關得嚴嚴實實,布底卻好像有風吹似的不斷向上鼓起來。“怎么回事?”他借著燭光看向顧遠亭,只見顧遠亭雙手托著那個醉漢的肩膀,自己虎口別著一把水果刀,像是要準備隨時取血的樣子。但是那把刀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