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別擔心，他們是一家人?！?/br>
“??？”陶園愣愣地問。

那位臨時翻譯卻笑了起來，“站在她對面的男人們都是她的哥哥，對她說家里已經沒有錢養活她了，要她自謀生路?！?/br>
“原來是這樣?！碧請@低聲嘆道，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只要不是暴力犯罪事件她也沒辦法干涉了。

“她倒是說不想做下去了，可是哥哥們不同意，認為沒有理由養活一個閑人?！?/br>
“她現在做什么工作？”顧遠亭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看不出來么？”那人驚訝地反問了一句，緊接著笑了起來，“這是我們國家的一大特色呢。一般生計艱難的貧苦家庭，男孩子太多養不起了，就送去專門培養人妖的學校。一般是從小孩兩三歲時開始培養，以女性化為標準教他們女式衣著、打扮、女性行為方式，女性的愛好。如果家里供得起還會吃女性荷爾蒙藥，服藥后男性生理特征便逐漸萎縮，而皮膚就會變得細潤，有光澤，富于彈性。臀部、胸部會越發達，像女性一樣。這時候把他們送去劇團，可以賺大筆的演出費，有時候還會出臺……”

聽到這里顧遠亭終于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向街角走去。

那邊激烈的爭執還在繼續著，顧遠亭經過時強勢插了進去，用英文說道，“幾位先停一下，你們聽得懂我說話嗎？”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開口道，“聽得懂，你有什么事情？”

“你們是打算把他送回劇團嗎？倒不如送給我，我比劇團有錢?！鳖欉h亭指了指旁邊的少女，雖然體態妖嬈，但其實卻是個少年。他又看了看他的哥哥們，說，“你們覺得怎么樣？”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確定了一個具體的數字，顧遠亭二話不說就讓陶園把事前兌換的當地貨幣數出來遞給他們，然后帶走了他們身邊的少年。

走遠了，顧遠亭偏過頭向他確認，“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豁然抬起頭，微微紅著臉拿蹩腳的英文回答，“我叫金鑫，是有很多很多錢的意思?！?/br>
這竟然是真名。

未等顧遠亭回應，金鑫又急切地問，“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買下我的嗎？”

“你想多了，”顧遠亭輕嘆一聲，“如果你不想繼續吃藥可以不吃，將來希望做男人還是做女人我都會幫你實現，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br>
☆、第31章布局

顧遠亭到處捐助寺廟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這個異國城市。當地政府不得不重視起來，畢竟這是個信仰大于一切的國家，寺廟看重的人政府不可能怠慢，顧叔平等一行人很快又被請了回去。

這一次的談判果然順利了許多，即便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但畢竟先有了想要談判的態度。當顧叔平得知這種轉變是顧遠亭用錢砸出來的以后，忍不住暗下里偷偷問他，“老爺子有另外給你經費？”

顧遠亭笑而不語。

顧叔平覺得有些沒面子，便繼續追問。

“沒有啊?！鳖欉h亭笑笑，回答。

顧叔平怎么也不肯相信，認為他沒有說實話。

顧遠亭便說，“要不然三叔你打電話回去問問就知道了?！?/br>
顧叔平又怎么敢打這個電話，老爺子明明交代了叫他聽顧遠亭的安排，一出來他就倚老賣老地拿走了決定權。他原本想得很好，先把項目談下來，匯報的時候就說年輕人還是差點火候，不得已出了手才正好展現出自己被埋沒多年的能力。而談判從一開始就出師不利，讓顧叔平情緒上不免有點畏難，這時候再讓老爺子知道他卡著顧遠亭的經費，說不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顧叔平灰溜溜地轉身離開，沒顧得上再跟顧遠亭說一句話。

看著他的背影陶園義憤填膺，面露不屑地對顧遠亭說，“就讓他這樣搶你的功勞真的好么？”

顧遠亭淡淡一笑，說，“沒事，我原本也沒打算在這件事上跟他們爭什么?！?/br>
陶園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顧遠亭倒是看了她一眼，說，“想發表什么意見就直說?！?/br>
陶園終于下定決心，小心翼翼地說，“你到處撒錢求佛牌，難道真的相信那種東西？”

顧遠亭愣了愣，忽然大笑起來。

他當年也覺得這是無稽之談，想法和陶園此時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大概所有的唯物論者都是這番論調吧。他看著陶園，意味深長地說，“這里可是千佛之國，舉頭三尺有神明，說這些不敬的話會被聽到的，以后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br>
陶園還想說些什么，看著顧遠亭手機上亮起的屏幕馬上閉了嘴。她就看了那么一眼，無意留意到上面顯示的金鑫兩個字，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顧遠亭接通電話，低聲問道，“有消息嗎？”

金鑫的聲音都在顫抖，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急切地在電話里說，“顧先生快來救我，他們不相信我?！?/br>
顧遠亭皺起眉頭，“他們不相信你什么，你說的大聲一點?！?/br>
“他們不相信我幫顧先生打聽佛牌的事，以為我是為別的牌商做事的來打聽商業機密，顧先生要不來，我可能就沒辦法活著回去見你了?！苯瘀谓K于大概說清楚了前因后果。

這么說扣下他的應該是牌商，還是那種不怎么走正規渠道的牌商。這正合顧遠亭的心思，他回頭對陶園說，“我去一趟，你就不用跟過去了?！?/br>
陶園咬了咬牙，她認為顧遠亭簡直是往旁門左道的路上越走越遠。而無論顧遠亭是不是她未來的老板，看在他提攜自己的份上，陶園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看著他，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有個人可以偷偷報警。

她終于還是堅持跟了過去。

按照金鑫提供的地址，顧遠亭搭車來到一個市場門口，車便開不進去了。

他付了錢，帶著陶園穿過臟亂糟雜的小巷，來到這個城市著名的貧民區之一。既然是貧民區，周邊環境自然不會太好，而他們在市場里竟然也看到批發的佛牌。

顧遠亭上前問了問價，也的確便宜，圍上來看的人也不少，大概這些底層人民想借佛牌來改變命運的需求會更迫切。

陶園壓低聲音說，“他們真的都相信嗎？”簡直不可思議。

顧遠亭點點頭，“這是他們的宗教信仰?！边@里的人信奉小乘佛教，跟國內普遍的大乘佛教還是有不同。小乘佛教是度自身，大乘佛教是度眾生，這是顧遠亭認識阿寧以后了解到的。

他沒有像林家世交的老和尚那樣普度眾生的覺悟，自始至終，顧遠亭知道自己只是借助佛牌達到自身的圓滿，換句話說，是借助阿寧的法力回到過去來實現自己想要的圓滿。

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走下去。

穿過市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