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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綠!” “系統!主神!呼叫系統!芝麻開門!” “我是王尼瑪!” “安拉胡阿克巴!” 無數念頭紛雜而過,樁樁件件,恐慌與猜測宛如一張大網當頭罩下,勒住脖頸,勒得她幾近窒息。她的嘴仍大喊著所有可能的話,顫抖的聲帶卻連不成語調,童聲凄厲的尖叫幾乎劃破耳膜。嗓子里傳來一股腥味,施歌一邊不愿放棄這徒勞無功的努力,渾身的肌rou都因為恐懼而戰栗,一邊心卻沉下去,一線意識宛如游魂般剝離了身體,轉而去思考更加凝重的話題——這特么是不是精分的前兆。 最終系統還是沒有給她回應,施歌不得不放棄喊叫,原因無它,嗓子啞了??谇焕锍錆M濃重的血腥味,她四下看了看,知道自己再不采取行動,天黑就來不及了。 這時她開始慶幸系統把自己扔到了叢林,而不是戰場之類的地方。雖然一樣不是什么好去處,但后者對心理素質的要求太高,她不一定承受得來。施歌咬著嘴唇,絞盡腦汁回想看過的荒野求生,貝爺說森林怎么生火來著?吃暫時不是問題,嚼葉子也能撐過幾天,但沒有火,夜晚很可能淪為豺狼虎豹的盤中餐。 施歌只在動物園里見過狼和老虎,大夏天蔫巴巴地趴在水泥地上形銷骨立,讓人忍不住痛罵動物園虐待動物毫無人性。但現在她可不敢這么說,不光這個,她一聲都不敢吭,繃緊了渾身神經穿行在茂密的森林中,沿途收集干燥的木棍,探尋每一絲可能的人類痕跡?,F在在路上放一堆大便,施歌絕對不會厭惡地繞開,反而會欣喜若狂地撲上去。 前方樹木又出現干枯,施歌失望地過去一看,果然又是一大片焦黑的火災現場。這片森林似乎不久前發生過火災,長長一片區域都燒得烏漆麻黑寸草不生。她扶著一棵樹歇了會兒,連續在林子里跋涉可不輕松,新手套裝的長袖長褲劃出了不少裂口,很多地方已經見了血。 系統神隱以后,削弱痛覺的功能也消失了,身上被劃傷的地方就跟真正割傷一樣痛??伤桓彝A?,施歌自認荒野求生自學成才,明白如果夜晚來臨之前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她非死在這里不可。 ……系統想必也清楚這一點。再惡劣的游戲也不會讓區區不到LV5的玩家在一不知道是哪兒的破林子里COS貝爺,所以這里必然有任務點。 而且新手玩家體力有限,系統不可能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讓他們跑一兩個小時的馬拉松。干什么?領略原始風光嗎?所以任務點必然與玩家初始位置距離不遠,施歌在降落點以睜眼時正對的方向為基準、標定了四個方向,分別走出一段距離。其中三個方向都是火場,僅剩的那個通往森林深處。走了半天未果,只好退回來以45度夾角又標了一次,終于幸運地在右下一兩公里外找到了人類活動的跡象。 真虧她能看見,那里的藤蔓被砍伐了,一條小路斜斜插向遠方。因為年久失修,路上長滿了茂盛的青草,落葉層已經發黑變成了腐殖質。此時天已經暗下來,密林中分不清時間,只能看到光線消失,地面蒸騰起讓人不舒服的濕氣。樹葉的顏色由青綠轉化成陰沉的深綠色,并且還在不斷變黑。四面悉悉索索多出很多奇怪的聲響,一旦停下來,又立刻消失不見。 施歌站在路口猶豫了很久,最后咬牙隨便扔了根樹枝確定方向。終于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她快要哭出來了!施歌現在又累又餓,頭暈眼黑,手腳虛軟得幾乎站不住。渾身衣服破破爛爛,不知道掛了多少血口,連腳上的解放鞋都被林地里的泥濘灌了一鞋泥。春季的夜風很冷,尤其在冰冷的流水旁,但施歌管不了這么多,看著被夜色浸染卻仍顯清澈的溪水,先坐在一塊干凈的石頭上喝了個飽,不顧冰涼的水灌進空蕩蕩胃里明顯的不適感,又脫下衣褲把身上的傷口擦洗干凈。反正這幅身體是個蘿莉,未發育的身板比搓衣板還平,這么小的孩子根本沒有性別,就算被人看到也無所謂。 何況還不知道方圓幾十里有沒有人煙。 但施歌只顧著思考傷口感染問題,卻忽略了另一種遠比感染可怕得多的危險。在野外吹著風洗涼水澡,就算是春天,也會感冒的。 ……然后她就光榮地感冒了。 ☆、銀魂(二) 晨光熹微,林間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青翠的綠葉邊緣懸掛著晶瑩的晨露,溪流敲擊石頭的聲音潺潺悅耳。清新的空氣在枝頭草間浮動,偶爾有不知名的小鳥撲棱棱飛過,徒留一串婉轉清脆的鳥鳴。 ……我TM的快死了……施歌氣息奄奄地靠著一塊大石頭,闔著眼,癱坐在潮濕的泥土里。一夜的功夫她就瘦下去一圈,臉色青白,兩頰凹陷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干枯起皮,幾乎沒有任何血色。蓬亂的頭發遮掩下眼圈青黑嚇人,活像抹布一樣的新手套裝被露水打濕,粘在身上,大大的破口里露出女孩幼稚細小的手腳與軀體。 現實又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它是最偉大最無私的教師,總能教會我們怎么做人。經歷了半夜腹瀉又被寒風吹到發燒后施歌覺得自己就剩下一口氣了,于是她用那口氣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學前班老師就教育我們不要喝生水,不要隨便撿路邊的東西吃,你怎么就記不住呢?雖然那老師是個總罰我站辦公室的老女人死變態但課本的話還是要聽的,我童年是一名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優秀少先隊員長大是緊跟黨精神文明基礎建設步伐的積極分子、共青團員、作死小能手,嗯不對,三八紅旗手,嗯也不對…… 身下的石頭很硬,硌的她渾身都快散架,也很涼,暖了半夜也沒見升溫的跡象。施歌躺的地方緊鄰水邊,只被山石凸起圈出一道屏障,將她擋在后面的坑里。因為臨水和背光,這個地方很潮,落葉囤積了厚厚一層,土壤里布滿腐殖質,邊緣甚至滋生出青綠的苔蘚。 怎么看都不是良好的條件,直接差評,在這種地方睡覺絕對死得超快。就算沒有生病,蘑菇底下隨便鉆出個蜈蚣蝎子毒蛇順道啃上一口,妥妥是要掛的節奏。至于施歌自詡荒野求生自學成才,為什么腦殘選了這么個長眼的人都不會選的地方? 答案超級簡單。施歌雖然自認長了眼,但是當時天太黑,她看不見。 依據地形常識判斷?開玩笑哦,一個自小樓房里長大最多住過農家樂最遠不過念大學的典型小市民,施歌長到二十多歲連山都少見,哪兒來的常識判斷地形?天亮后她看到了一切,但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挪動自己了。 即使她快死了,系統也沒有出現。施歌意識模糊地想,人生首次野外冒險就以死亡終結,還真特么是個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