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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把那些大包小包的給拎屋里去。“這一回來可閑不下來,志清你一會去把桌子椅子簡單擦擦,今天晚上就不做飯了,咱們包里頭還有點干糧拿出來將就一晚...光收拾下屋子就有的忙?!蹦赣H一邊把包里的衣服拿出來一邊對我說。我應了一聲就去了廚房找抹布。那時候鄉下還在用井吃水,每次都是一兜兜一大缸的水放在廚房備用,不過顯然這么長時間沒回來,缸里的水都沒多少了。我端著臉盆去到院子里,打了滿滿一盆的水進屋,期間還遇到了剛從地里回來的王叔,看到我在吃驚了一下,后來聽聞我們全家趁著暑假回來一趟就嚷嚷著改天來找我爹喝酒。等日頭下去,我把床板和家具都擦了一遍后,琢磨著這兩個孩子怎么都還沒回來,這樣想著,院里的鐵門就被人敲響了。“來了來了!”母親一聽忙放下手里的活趕緊去開了門,一看原來是臨院的李嬸子。“呦,你咋來了?”“志遠和夢婷跑來找我家找小風玩,我這才知道你們回來了,這不過來瞧瞧!”李嬸子一家是我們隔壁院的鄰居,他們一家都很是和善,地也是和我們家挨著的,平日都是互相幫忙,母親無聊時也愛到她家串個門,一起剝剝干玉米說說話什么的。“我們也才到家沒多久,這不剛收拾的差不多...對了,你等等!”母親甚是高興,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連忙快步跑回了屋,在屋里扒了一會,出來時抱著個紅色塑料袋,還卷著。“這啥東西???”李嬸子接過來好奇的問。“這是我從北京給你帶回來的雪花膏,特別好用!”“哎呦,你給我帶著干啥,怪浪費錢的?!崩顙鹱幽樢患t,沒好意思接,又遞給了母親。母親笑瞇瞇的把李嬸子的手一推硬是讓她收著。“行了,你就收下吧,我帶都帶了?!?/br>“那謝謝了??!”李嬸子心里也是很高興的,因為這邊的冬天很冷,風也很大,李嬸子有時候跟母親嘮家常的時候也總抱怨說集市上那些根本都不頂用,每回一到冬天手就長凍瘡還不容易好,又癢又腫的。確實也是沒想到母親會記得這么清楚吧。“對了,林先生在不?”“在呢,在里屋?!?/br>“你們剛回來肯定家里沒法做飯,到我那去吃吧,我們家飯剛開鍋,我就說過來讓你們去吃,志遠和婷婷也在我那兒呢!”“啊...這行嗎..”正說話的空隙,爹聽到聲音也出來了,一看到李嬸子連忙走了上去打招呼。“那有什么不行的,我們兩家都那么熟了...志清啊,一會和你爹娘收拾收拾,到我們家吃飯去,小風都說你不在都想你了!”李嬸子高興的笑露著大白牙沖我吆喝。“好嘞!”李嬸子家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兒子,叫李千風。雖然說小我兩歲但人卻還是那么幼稚愛玩,倒和志遠他們玩的比較來,我也就偶爾去給他講講作業,或者帶他去河里釣個魚什么的。到了李嬸子家,果不其然,那兩個小家伙已經端著飯碗開吃了,李叔抽著煙坐在飯桌的上座,旁邊還留了個位置,應該是父親的。桌子上明顯是添了幾個新菜,他們三個孩子坐在一起樂呵呵的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見我們過來,婷婷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就丟下了飯碗朝我們跑過來。李叔趕緊滅了煙頭招呼我們入座,臉上興奮的很,從桌底下拿出一瓶自家釀的米酒就給我爹面前的小酒杯倒酒,說是有幾個月沒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得嘗嘗他這新釀的酒。雖說父親是個讀書人,但人也老了,煩心事也多了,抽煙喝酒也跟著學了一點但也不酗酒。他和李叔也算是很早就認識了,那時候我還小,正趕上青年文化大革命,大部分人都被下放到農村去種地做農活??蓱z爹娘帶著連走路都還沒學會的弟弟meimei和剛懂事的我一路跋山涉水,據爹娘說那時候可能算是最困難的時候了??汕?,李叔也是在那人群中的一個,兩人算是興趣相投,他們家也只有一個孩子,李嬸子心也善,也是幫了我們家不少的忙,或者也可以說我們和李千風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那時候物資缺乏,掙得錢還少,困難到有一時連父親都差點撐不下去的地步,那時候被餓死的人家也不在少數。要想想以前父親也都是個讀書的料,哪里會做那么重的農活,母親看著也是干著急,無奈家中還有三個孩子嗷嗷待哺,父親還是一鼓作氣給撐下去了,所以說李嬸子家也算是我們家的恩人了吧。這種情況一直到70年代末這才好了點,80年那時候由于群眾的抵制與政府的僵持下,這才恢復了回城就業高考的問題。飯桌上,兩人一喝酒,話匣子算是打開了,李叔一直興致勃勃的問父親北京怎么樣,父親也是帶著一份淡淡的得意,很是高興的為他講解。吃過飯李嬸子和母親也是在旁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嘮嗑,莫不是都說離開的這幾個月都發生了什么事。一個村子而已也都發生不了什么大事,也就只能是哪家的女兒嫁去了城里有點錢的人家,送來的聘禮三轉一響。收音機、縫紉機、自行車還有電視機,還給他們家裝了一部電話,說大伙們看得那真是一個羨慕!而我呢,只能在一旁陪著志遠和夢婷他們在紙上寫寫畫畫,試著新買的彩筆。沒一會,千風就屁顛屁顛的拿著一張紙朝我跑過來,得意洋洋的給我秀著他的作品,他看著他虎頭八腦傻笑的樣兒就總能想到小時候他掛著鼻涕眼淚可憐巴巴的站在樹底下抬頭看著坐在樹杈上的我,急得團團轉。不過這一長大了,我對他的印象還總是停留在小時候的幼稚樣上,因為他也根本就成熟不起來啊,原本在農村里長大的孩子都成熟不到哪里去,因為這里沒有什么很豐富的外來知識,他們只能和小時候樂此不疲的玩著一樣的游戲,以后等在長大一些就是固定的道路,守著家里的地種收,然后攢點錢娶個媳婦,再生個大胖小子,如此反復。想到此,我的心略微沉了沉,看著千風那單純的笑臉愣愣的出神,有些恍惚的想著會不會再過幾年,那些小時的玩伴們一個個都要娶妻生子再走著與他們父母一樣的道路...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站在了李嬸家的院子里,院子里種著有一顆葡萄樹,彎彎曲曲的藤全部攀附在插進泥土的竹棍上,越爬越高,越來越茂盛。我看著那些樹藤,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陸元冬,想起了那天在醫院第一次見他的場景。國外...毫不疑問,我羨慕他的人生,如果讓我想到以后都要如此窩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