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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左邊瞟過去一眼,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看上去又壯又憨的阿夸,靈巧地單手撐住柜臺,以一種與他體格完全不符的迅猛,跳出半人多高的吧臺,他的手腕翻轉,就卸下了斗篷男人手里的槍,然后另一手握掌成拳,青筋鼓漲,肌rou賁起,砰的一聲,重重擊打在那男人的胸口,將其從店堂里,直接一拳打飛到了店門外邊。飛到門外不算,那個斗篷男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又滾了好幾圈,撞到一塊巖石,才停下來。等到阿夸揭開他的兜帽,把他拎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半死不活,出氣多進氣少了。“切……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救……救……”斗篷男握著他的手,還想求饒。“你這種人渣,我的店不做你的生意。還是把你扔下去喂魚的好,免得你再禍害那些無辜的孩子!”阿夸嘮嘮叨叨完,就拖死狗一樣,將腳邊這個正被聯邦通緝,jian殺了十多名幼童的渣滓拖到懸崖邊,然后不顧對方的哀求,把他一腳踢進了海里。做完這些,阿夸拍拍手,才晃晃悠悠哼著歌返回他的小飯館。半個小時后,正拿抹布擦拭他寶貝招財貓的阿夸,就聽身后店門傳來了叮鈴一聲。“歡迎光臨?!?/br>阿夸轉過身,對著門口那兩道頎長的身影,揚起了無比燦爛的笑容。☆、晉江獨家“客人,你們是來旅行還是探親訪友???”笑容滿面,能說一口流利普通話的阿夸,不等人回答,又自顧自聒噪起來:“如果來旅行那真是可惜了,今年的‘和平月’剛過去,佛渡城的海上龍舟賽你們錯過了。今年冠軍是第三島鏈的大茶花島隊。好家伙!你們不知道比賽當天……”在阿夸添油加醋的描述中,他對面的兩個人安靜聽著,都沒表現出不耐煩的跡象。比起半個多小時前,那個縮頭縮尾的人渣,阿夸對眼前這兩人的印象很不錯。這種感覺阿夸自己也說不上來,大概就是東方古語里所謂的‘一見鐘情’……不對不對,應該是‘一見如故’?對,沒錯。就是一見如故。好半天,滿嘴跑火車的阿夸才猛地一拍腦袋,趕緊倒了兩杯對方要的水,他咧開雪白的牙,連聲道:“實在對不住啊,這島上平時沒什么人來,想找個人說說話都不容易,這是你們要的水?!?/br>阿夸將杯子遞到柜臺前,他對面,那個穿著白襯衣的黑發年輕人很快就禮貌地道了謝,這讓阿夸對他的好感值又再次上漲了許多。島上現在是炎熱的夏季,就連嘴碎的阿夸這時都有些口干舌燥,何況這兩個一看就是遠道而來長途奔波的人。但讓人意外的是,接過玻璃杯后,年輕人卻先把杯子塞到他身旁的另一個青年手里,然后摸摸對方的額頭,動作親昵而自然,看著對方乖乖地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杯,他才端起自己那杯水,輕輕抿了一口。“……”阿夸有些看呆了。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相比那位清清爽爽的‘白襯衣’,另一個青年的短袖衣服上,大團鮮艷的罌粟花圖案熱鬧濃烈,他頭戴一頂麥金色的草帽,寬大的帽檐與茶色墨鏡,把整張臉幾乎遮掉了大半。他的下半張臉線條極其優美,皮膚雪白,甚至白得有些刺目,而指甲卻染成了黑色,讓阿夸一度以為對方是個高挑的女人。不過,男女體格畢竟有著明顯的差異,這一點懷疑立即就被阿夸推翻了。對方兩條手臂上,肌rou并不夸張虬結,但形狀、分布比例都堪稱完美,作為行家里手,阿夸毫不懷疑對方是個危險人物。這樣一頭猛獸,生來就應該處于主導者的位置,阿夸最初也是這么以為的。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卻讓阿夸的心里產生了動搖。似乎察覺到他打探的視線,那個溫柔沉默的卷頭發年輕人抬起頭,看著阿夸笑了下,開口回答他最先的疑問:“我們這次是來探望兩位故人?!?/br>阿夸的心臟顫了顫,對方那雙黑色眼睛實在難以形容,仿佛裝滿了整個宇宙的浩瀚,又像阿夸曾讀過的某段東方古詩,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阿夸不由得心生警惕。在島上這么多年,他也算閱人無數,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他知道這人沒有撒謊,那么誠實的眼神,如果是偽裝出來的,未免太可怕了。“原來兩位是來拜訪故人的,那什么……”在對方的注視下,阿夸訥訥的,還想拽兩句酸文,腦袋卻跟卡殼了一樣。他第一次感覺到無所遁形,仿佛已被對方的目光看透了一樣。就在這時,喝完水的草帽青年突然重重把杯子放到吧臺上,發出啪的一聲。他渾身散發出極為明顯的不高興氣息,阿夸能強烈感覺到,從他墨鏡下射出的那股凌厲視線,正危險地盯著自己。阿夸渾身的肌rou慢慢繃緊,這時候,另一邊的黑發年輕人卻收回目光,扭頭看了他的同伴一眼。沒有半個字,只是輕輕一眼,青年渾身暴戾的殺氣就消散無蹤。緊接著,更加讓阿夸下巴掉地上的事就發生了。穿得像只花蝴蝶的青年,委委屈屈地抱住了黑發年輕人的手臂,嘴里哼哼唧唧發聲:“大眼睛,不要看他……我明明比他好看!”阿夸:“……”他覺得自己實在太冤了。幸虧這時,身后的招財貓喵喵叫了起來。一臉凌亂的阿夸趕緊轉身,把從貓嘴里吐出的兩張身份識別卡拿在手里,確認沒有問題后,就遞給了柜臺前的兩個人。“拿著,這兩張ID卡至少能保證讓你們在城里待上一個月,只要小心點,就不會有問題?!?/br>接著,阿夸又十分盡職地給他們講解了一些注意事項。等他說完后,他對面的兩個人就站起身??礃幼邮殖练€可靠的卷發青年,也就是凌鹿朝他點點頭,說道:“多謝你,阿夸。我們要趕下一班渡輪,當我們離開后,請你立即忘了我們曾經來過,這也是為了你好?!?/br>“好,我會忘了你們兩個?!?/br>接觸到凌鹿猶如黑洞般的目光,阿夸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滯,他就像被催眠了,只知道呆呆點頭,將凌鹿的話重復了一遍。十幾分鐘后,當飯館門口再次發出叮鈴一聲,杵在吧臺后一動不動的阿夸才突然一個激靈,他黑得油光發亮的臉上迅速堆起笑容,對著今天的第三波客人大聲招呼起來——“歡迎歡迎,客人從哪兒來???是探親還是訪友?你是今天本店的第二位顧客,我可以給你打個九點八折,怎么樣?夠意思吧?”……而出了阿夸飯館的門,五年前從首都長安逃離的凌鹿和蛋蛋,正走在崎嶇不平的巖石路上。他們這些年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