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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已經嚇破了膽。正居高臨下望著它的蛋蛋,嘴里同樣開始流淌出一串稀奇古怪的音調——這里還有那里,現在都是我的地盤。指指這片樹林,又指指后邊的明湖城方向,蛋蛋嘰里咕嚕,轉眼間就把這些地方都歸到了自己名下。冒牌貨,我不喜歡你,以后不準再冒充我,不準出現在這附近!黑色的巨獸聽了,頭埋得更低了,它委屈??!好歹它也(曾)是一方霸主,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就成冒牌貨了?還被趕出了自己的領地。嗚嗚嗚。人類視變異生物為洪水猛獸,但這些狂暴的新生命體,卻擁有一項人類難以企及的可貴品質——它們從不會同類相殘。即使在發情期,雙方確定雌雄時所爆發的最激烈的爭斗,也不會傷及性命。如果是爭奪地盤,落敗方通常只是被趕出勝利者的領地而已。得到蛋蛋的允許,同樣擁有一對銀白瞳孔,處于第三變異階段的怪物撐起四肢,快速飛奔出一段距離,又扭頭回望。我是黑羽,你不跟我去東部嗎?那里有很多我們的同伴。你可以成為我們的王。黑羽定定看著那個奇怪的同類,對方已進化出人類形態,冥冥中,仿佛是一種感召般,黑羽知道它也終將迎來那一天。黑暗的森林中,像一個發光體的蛋蛋,仍端坐于腐朽枯槁的巨樹遺骸上,仿佛那就是他的寶座,他一動不動,看上去非常孤獨。王是什么?我只要守在這里。扭頭看向身后,此時沉浸在夜色中的明湖城只是一個黑暗的輪廓。一想到在那座城里的那個人,蛋蛋的心里就涌出了一陣熱熱的暖流。人類的軀體、四肢,被這陣熱流沖刷著,變得暖洋洋的。好像小時候,和大眼睛一起在屋外草地上曬太陽那般。你真奇怪。看見蛋蛋的眼睛里突然流出許多水,名為黑羽的變異獸發出低沉的聲音。這一次,它沒有再多停留,很快無聲奔跑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的盡頭。☆、晉江獨家三天后,‘雨龍’號D-4區密切監護病房內——“真是驚人啊,才幾天時間,病人已經自我恢復到這種程度……”之前明湖城基地醫療中心的襲擊事件,顯然是凌鹿的行蹤已經暴露,為了安全起見,譚小青和季樂天他們,這次直接把他送進了有鋼鐵堡壘之稱的‘雨龍’號母艦里。而博士陳素,也很快派來了第二批人,來代替那幾位遇難的九天科技員工。圍繞在凌鹿的深眠艙周圍,此刻這些見多識廣的醫護人員,他們看著手中的各項反饋數值,幾乎每一天每個小時都在驚嘆凌鹿奇跡般的恢復速度。“病人的腦部生物能量反饋的結果,顯示他仍然擁有部分意識,他可能還醒著,甚至能聽到我們的對話,真是太神奇了!”指著平板計算機上那一塊顯示大腦活動區域的圖像,一名醫師模樣打扮的人語速極快,又揮了揮手,繼續道,“他的頭腦在控制之前已被判定死亡的軀體,正不斷進行著修復更新,這簡直……簡直就像是——”“死而復生?!?/br>他身邊的一名陳姓女醫師接下了他的話。作為一個普通人,她努力進修多年,然后進入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九天科技工作,她和她身邊的同事一樣,當然都聽說過凌鹿的大名。整個聯邦科學界,應該說很少會有人不知道這位凌博士。「不被無知愚弄,不為驚狂牽制,我們是科學家?!?/br>那一年的全球科學家峰會上,才十五歲的凌鹿通過衛星傳送,說出上述這番話時,當時曾激勵了多少人啊。如今,這名女醫生和她身邊的人都有些出神。因為這一刻,他們都感覺自己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般懵懂無知。生命的奧秘究竟是什么呢?相對于茫茫宇宙,人類太渺小了?,F在凌鹿的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科學能解釋的范圍。“各位,”站在一邊的譚小青聽了半天,她上前一步,十分直截了當地問,“不管怎么樣,小鹿目前的身體情況,是否能夠打開深眠艙,來進行下一步的治療?”譚小青的問題,讓這群醫療人員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很快討論結果就出來了。“病人的求生欲很強烈,他是名戰士!即使不借助外力,我們猜測他也能逐漸恢復,但整個過程可能將十分緩慢。我想時機已經成熟,我們可以立即開艙安排手術!”……兩天后,凌鹿的手術最終獲得了成功。手術那天,連百忙之中的博士陳素都趕到了明湖城,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了近二十個小時,結果出來時,熬得兩眼通紅的譚小青抱著寶貝女兒,和季樂天相擁喜極而泣。五天后,凌鹿從密切監護區轉到了普通病區。一星期后,在安靜的病房內,披著外套正打瞌睡的博士陳素,忽然聽到了某種細微的動靜,她立刻激靈著醒了過來。看到凌鹿迷迷糊糊,眨著他那對漆黑的眼睛,好像剛剛從夢之國度重返人間,陳素的眼眶立刻就濕潤了。“小鹿,你這孩子,mama都快擔心死了!”此時的陳素已年過五旬,兩鬢都染上了銀霜,一頭海藻般卷曲的黑發盤成發髻,看上去雍容大氣。她的眉梢眼角添了不少歲月的痕跡,整個人的氣勢依然凌厲。這些年里,凌鹿和她,兩個人有過爭執甚至是冷戰,但這時,陳素的神情卻只是一個疼愛孩子的母親,在擔驚受怕后真情流露。“……”四散的意識如同是秋天樹木紛紛揚揚開始落葉,凌鹿的感覺不僅只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更像是死過一次以后,被人從墳墓里拖出來一樣。無數零碎的,雜亂的片段交錯著閃過,靈魂仍飄蕩著,隨時可能離體而去。凌鹿花了好久,在另一個世界沉浸太久的大腦才漸漸回歸現實。他認出眼前悲喜交集的陳素,還有在他失去意識前,都發生了些什么,凌鹿都想了起來。蛋蛋……蛋蛋變成了人,但卻不記得他了。比起身體的疼痛,那時凌鹿的心更疼,因為他的小怪物把他忘了,甚至毫不猶豫地攻擊自己。后來他應該是死了,可頭腦又很清醒,凌鹿能聽到許多人的聲音,遠遠近近,好像飄蕩在另一個世界。尤其是蛋蛋……他的哭聲簡直一刻不?;厥幵谀X海里,凌鹿都要擔心他哭得脫水了。他很想快點醒過來。除了意識是自由的,他的眼睛,嘴巴,雙手,雙腳,整個身體,卻仿佛被凍住了一樣,一動不能動。這股強大的力量拉拽著,撕扯著他,把他往更深、更暗、更加寒冷的地方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