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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周樂雅身上的淡淡的香味。這已經是他的一種習慣了,小孩子身上的那種味道還真是好聞。周樂雅滿頭的問號,李世伯?那是誰??但周博雅說完后,就抱著他走了,他想寫字問問都不行。算了,反正都是很重要的客人吧。等來到了前堂的百花園,周樂雅看見那和自家爹周文德,老師方元靜坐在花園亭子里的四十多歲的儒雅男人時,周樂雅恍然,哦,那就是李世伯啊。額頭飽滿,眉眼書香氣息濃厚,目光銳而不利,透出溫厚,典型的出身世家的貴人,但是,沒有混跡官場的痕跡,這是個富貴閑人。周樂雅打量完畢,自顧自的點頭下著定義。在周樂雅打量李云鶴的同時,那李云鶴也在打量著他,隨后,李云鶴微微笑了。這孩子在琢磨他呢。有意思,看一個孩子該看哪里?鼻,嘴,耳?不,最應該看的是孩子的眼睛,還有這個孩子的行為舉止。現在,在他跟前的這個孩子,五官上來說,沒有周博雅那樣的俊秀,甚至可以說有些普通,眉眼像周文德,鼻子倒像李繡娘,其他的就沒有特別突出了。但是細看的話,這孩子的眼睛透澈,盈盈靈潤,笑的時候透出憨厚。這是一個天賦靈氣的孩子。樂雅?在周博雅放下周樂雅后,李云鶴低頭看著周樂雅,笑著問道。周樂雅舉起雙手,抱拳作揖。呵呵好,來,坐在世伯身邊。李云鶴笑笑說著,指著身邊的位子,讓周樂雅坐過去。周樂雅就爬上李云鶴旁邊的圓凳子,周博雅就被方元靜喚了過去,坐在了周樂雅的對面。而在周樂雅坐好后,李云鶴就和周文德和方元靜閑聊起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李云鶴說的,都是詩詞歌賦,偶爾還突然撿起某個詩詞問問周博雅。周博雅都能流暢的回答出來,還能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周樂雅似乎就被遺忘了般。周博雅看著,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把話題引到樂雅那邊,但看自家爹都沒有動靜,似乎也假裝不知,周博雅也不好擅自將話題引過去。好在,幾次眼角偷偷瞥過去,都看見樂雅好好的坐在那里,然后自顧自的喝著茶,一臉愜意的自在的模樣,還偷偷的拿手戳著不知道什么爬到桌上的螞蟻。周博雅的心也就漸漸的放下來,樂雅總是能這樣的自得其樂。于是,周博雅就專注的聽著大人們的高談闊論,他們所談論的不管是詩詞還是朝政都對周博雅來說是大有益處的,很多平日里看不清的,弄不明白的,也在這些談論里恍然大悟起來。然后,漸漸的話題平息了。李云鶴端起茶喝了一口,低頭看向身旁坐著的周樂雅。周樂雅也正在慢悠悠的喝茶,神情可真是愜意極了。李云鶴不由笑了起來,這孩子當真是懂得自娛自樂啊。樂雅,可否畫一幅畫送給伯伯?李云鶴笑瞇瞇的問道。周樂雅抬眼看向李云鶴,點點頭,隨后,就有仆人恭敬的呈上來文房四寶。然后,周樂雅做了一件在場眾人都驚訝的一件事來。他竟然直接將手指放進墨里,手指尖沾著墨汁,然后,在宣紙上慢慢的抹了起來。李云鶴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有些失笑,心里想著,到底是孩童,心性頑皮吧,但隨著周樂雅慢慢的涂抹和勾勒,李云鶴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而當周樂雅勾勒上最后一筆的時候,李云鶴震驚了。這是非常簡單的畫,畫的是亭子外頭的百花園,畫的并不像,但是,筆法稚嫩卻透出灑脫,最為重要的,這是周樂雅眼里的百花園!是的,這是樂雅眼里活著的有生命的百花園。咳咳讓云鶴兄見笑了。周文德說著,雖然說著尷尬的話,但周文德的神情卻不見半分尷尬。樂雅的畫,不在他的筆法多么高超,而如果李云鶴不能看出來的話,那么李云鶴也不能是樂雅的良師。文德兄,我現在可真是有些嫉妒你了。李云鶴收回還盯著畫的目光,嘆氣說道。周文德只是平靜點頭,我能理解。李云鶴頓時一滯,他倒是沒有想到周文德會這么厚臉皮的接下這句話。雖然他真的是有些嫉妒周文德有兩個這么優秀的兒子,但是好歹你周文德也該意思意思的謙虛幾下吧?如何?周文德又追加問了一句。李云鶴無奈的一笑,這個還用問嗎?李云鶴低頭,看著乖乖的坐在圓凳上的周樂雅,語氣溫和的問道,樂雅,可愿拜我為師?為師?周樂雅看著李云鶴,想了想,慢慢的點頭,雖然他心里承認的只有一個師傅,但是今天爹讓他來見這位李云鶴李伯伯,就是為了讓他拜師的吧,如果他拒絕了,爹就不好處事了,再加上,這位李世伯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不能讓爹因為他去得罪人。反正,老師和師傅,都不是一個稱呼。見周樂雅點頭了,李云鶴滿意的一笑,心里卻是雀躍不已,他本以為有生之年,再也找不到能夠接受流經風傳承的人了,卻不想在周文德這里,找到了三靈之才!一靈,天生透澈靈潤眼!二靈,豁達通透君子風!三靈,自得其樂獨行界!15、兄弟竹馬(3)周樂雅成功拜師了,但每日過的日子還是沒啥變化。因為他的這個新鮮上任的老師李云鶴很忙,非常的忙,而李云鶴老師說了,等過陣子,他會來華夷州居住一段時間,到時候再來仔細的教導。于是,周樂雅依舊過著每日練習寫大字,看書,被娘親每日三碗補湯的養著,然后爭取朝小胖豬進發的日子。這天,天氣暖和,陽光涂抹著大地,大樹和池塘,撒下的一大片金色的水,被樹枝一折斷,就跌落在地,成了翩翩起舞的金色蝴蝶,頑皮的繞著坐在大樹秋千上的小孩的白皙腳腕打轉。但很快,就有一大片陰影蓋了下來,那頑皮的金色蝴蝶就只好失望的跑了。大樹秋千上正在小木板上涂涂畫畫的小孩先是困惑的抬頭,隨即咧嘴一笑。站在小孩跟前的少年,面容俊秀,皺著眉頭,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小孩身上,一邊不悅的說著,樂兒,我說過,就算現在天氣暖和了,也要加件衣服再出來,秦嬤嬤呢?怎么不在?周樂雅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偷偷看了看站在他跟前的一臉不高興的周博雅,伸手拉拉周博雅的衣服,歪頭對著周博雅帶著一絲討好的笑著。他知道哥哥是擔心他了,而他出來的時候也真的忘記加一件衣服了,秦嬤嬤又被他趕去娘親那邊,沒辦法,他就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有人跟前跟后的伺候,這大概是上輩子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