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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帶了出去。 “陛下呢?”到了車上,元悅疾聲大呼,“我要見陛下!”天子怎么就因為他的那些些許小事就把他的宗室身份給抹了? 那些宗室身上哪個又是干干凈凈的?憑甚么就是他糟了這個罪? 那些看管元悅的士兵瞧著他不依不饒跳起來就要鬧,干脆抬手就在他脖子上劈了一下。墻倒眾人推,元悅還是京兆王的時候,多少面容姣好身材壯碩的男人從他這里獲得好處,結果到頭來那些男人沒有一個來看他。 車行弛出了洛陽主城到了郊外的時候,有人在路邊專門等著,瞧見車來,恭恭敬敬上前,“請問是元公子的車駕么?” 那士卒看攔路的那人身上衣衫整潔,說話口齒清晰,也沒有拿出威風來趕人,“請問足下……” “我們家主人以前曾經受過元公子的恩惠?!眮砣诵Φ?,“如今元公子要離開洛陽前往北方邊郡那等苦寒之地,”說著手就伸到袖子里去拿出一個鼓囊囊的小包來,“諸位護送元公子上路,也委實是辛苦,我家主人說了這些是給諸位的?!?/br> 說著就將手里拿個小包交付到幾個士卒的手上,士卒捏了捏手里的那個小包,發現還挺有分量,頓時臉上的笑也溫和了不少,“你家主人也算是有情有義?!?/br> 士卒把面前這人口里說的主人當做是以前元悅哪個男寵了。 “主人擔心公子在路上會照顧不好自己?!闭f著,就讓身后一個人出來,那個人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農戶,長得五大十粗,“所以就想路上有個人照顧一下,還望能夠通融?!?/br> “這可以是可以,但是這路引的事……”士卒眉頭皺起來。 “哦,這個盡管放心?!蹦侨艘残?,“這個主人已經安排妥當?!?/br> 聽到這話士卒算是點頭了,原本看管的那人也是個宗室,有個人幫忙洗衣做飯倒也不奇怪。 等到將那個老實巴交的隨從送上,攔路的那人也走了。 “都還說那些男子薄情,這倒是來了一個還念著情分的?!笔孔鋫兡弥@件事當笑話說,反正元悅這會也不是甚么宗室,都廢為庶人了還有甚么忌諱?反正都翻不了身了。 送來的那男人,走在元悅的車旁,一句話都沒說,那些士卒也沒有一個來搭理他,他伸手入袖,摸到里頭硬邦邦的東西,七上八下的心里算是找到個主心骨了。 ** 洛陽的清晨帶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薄霧,燕王府的后門吱呀一聲開了,里頭出來了一輛騾車。 跟著的幾個侍兒都是愁眉苦臉的。 這輛車出了門之后沒有半點停留就向外頭的街上行去,此刻街上的人不多,需要上朝的,早就在天不亮的時候就出門了,這會大道上也沒有幾個人。繞了幾條路之后,騾車終于在一座寺廟前停了下來。 里頭的比丘尼得了消息,知道是要來的人來了,開了門。 現在京兆王已經是個庶人了,蕭嬅自然也不是王妃。宮中皇后的意思,其實是讓蕭嬅和離,如今女子改嫁多得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已經成了庶人的元悅把自己的一輩子給搭進去。 宗室和離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也難,但庶人的話就方便的多。只要元悅寫了一封放妻書就可以了。 宮里的意思是這樣的,但是蕭斌卻將蕭嬅送入了寺廟修行。 對于這個庶女,蕭斌就沒看過幾次,如今出了這么一件事,改嫁的話恐怕也不會是甚么好人家,他們家又不是甚么趙郡李氏這樣的士族,士族家娘子不管怎么樣都會有郎君求娶。寒門倒是可以,不過蕭嬅不愿意。 蕭斌原本就對蕭嬅一肚子的火,干脆就將人送到寺廟去。 他也不要蕭嬅削發為尼,只是要她在寺廟中帶發修行,多讀些佛法把性子給定一定。 侍兒攙扶著蕭嬅從車中出來,蕭嬅看著面前那些比丘尼,臉上露出一絲笑,“這就是我的歸宿了?” 上輩子進了寺廟,這輩子還是進了寺廟。 蕭嬅仔細的想想,這兩輩子比較起來還真的不知道有甚么不同,甚至這一世還不堪一些。她不過就是做了幾年的王妃,比上輩子一年多的皇后,也沒好到哪里去。 不對,她眉目沉下來,至少這輩子元悅那個畜生已經成了那樣。若是元悅還是京兆王,她還可能看在王妃這個身份上做出點讓步,但是現在元悅給她提鞋都不配,那個女子她早就讓人送去了一碗墮胎藥。把那四五個月的胎兒給活活打下來了。 一想到這里,蕭嬅就想要放聲大笑。 {“四娘子。請吧?!币粋€比丘尼走到蕭嬅面前說道。 蕭嬅看了看打開的寺院大門,前生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來,原先那些報復了元悅的喜悅被那些回憶沖的一點都不剩下,她一步步的向后退:她不想入寺廟,一旦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了。 “四娘?!焙钍弦矎能噧瘸鋈チ?,看著女兒拉扯著侍兒的手死活不肯進去,而面前的比丘尼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四娘進去吧,阿姨陪著你呢!”侯氏從燕王府里出來,不但沒有覺得半點失落,反而渾身輕松。 “不、不,我不進去?!笔拫脪暝屯笸?,上輩子她在寺廟里足足呆了一輩子,她不想再進去! “四娘,乖?!焙钍夏贸鍪拫眯r候哄她的話,“進去吧,有阿姨陪著,甚么都不用怕的?!?/br> “我不進去,我要回去!”蕭嬅掙扎著就要往會跑,結果那老年比丘尼伸手一指,兩個頗為壯實的女尼上前,一邊一個就將蕭嬅給“扶”了進來。 蕭嬅尖叫掙扎,她病了那么一段時間,身體虛弱,那里掙脫的了,還是被兩個女尼給扶著走進去了。 侯氏見狀連忙跟過去。 寺廟里頭主持早就已經安排好蕭嬅和侯氏的住所,甚至都已經將兩人的尼袍都已經送過去了。 那兩個女尼將蕭嬅拖到她的住房里就走了,剩下蕭嬅一個人嚎啕大哭。 “四娘,你這是怎么了呀!”侯氏見著蕭嬅癲狂的模樣抱住她,“四娘莫怕莫怕,只是帶發修行罷了,等到過段時間,這件事情過去了,你阿爺就會將你接回去了?!?/br> 蕭嬅伸手抱住侯氏,哭的撕心裂肺。 “沒甚么的,四娘你看,只是帶發修行,不必剃度,而且還能食rou,和以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br> 侯氏安撫著女兒,可是蕭嬅哭的更加厲害了。 ** 從洛陽北上到邊郡,這一段路可不好走,那些士卒收了錢,但是對大脾氣的元悅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