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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下。 她養大了情敵的兒子,結果那性子也真的和當初那個罪婦一模一樣,從來都沒有消停過。既然這么想著要她去死,那么她干脆就成全了他,讓他和自己的生母到黃泉底下相聚。 養母如何,養育之恩又如何?她辛辛苦將人養到那么大,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為了權力要和她對抗? 她若是再信此事,那么便是活該了。 太皇太后閉上眼,這次是真的睡著了,半晌都沒有出聲。 三日一朝會,今日正好是朝會之時,皇帝和太皇太后坐在兩儀殿中,接受臣工們的朝拜。 漢化改革,是從太皇太后這里正式開始,之前幾代先帝多少都有類似的舉動,但是都是小打小鬧,并沒有在朝堂上正式提出來,而這次又是制定大臣俸祿之事,其中多寡又和國庫有關系,實在是有許多事要詳細商議。 之前國朝中大臣無論官職如何,統統都沒有俸祿,若是家中有田地奴婢的還好,若是沒有的,尤其那些城門小吏受賄成風。此弊端十分明顯,北朝的看似比南朝強大,實則四周強敵環繞,南朝富庶,北朝卻因為風氣敗壞,行商之事沒有南朝那么多。收上來的賦稅自然也沒那么豐厚。 不管打仗還是別的事,樣樣都要錢,平民負擔過重,若是貿然加重賦稅,必定會引發出第二個陳勝吳廣出來,到時候不等北方的蠕蠕和南朝兩邊夾擊,北朝就能自己里面先垮掉,所以漢化改革勢在必行。 朝堂上對實行俸祿制,鮮卑勛貴中反對的并不厲害,如今朝堂上受重用的不是漢人就是精通漢學的鮮卑貴族。至于只曉得喊打喊殺的,幾乎被排除在權力之外。太皇太后性情可不溫順,殺字訣讓多少大臣心驚膽寒。 太皇太后聽完漢臣關于執行三長制的回稟,她看向前面坐著的小皇帝。她這一輩子都走不到那個位置,只能在珠簾后。 扶在憑幾上的手忍不住收緊,但她的話語一如平常那般沉穩。 “天子對此事如何看?”太皇太后問道。 李平等著待會和太皇太后將此事好好商議一次,聽到太皇太后問天子的那么一句,也并沒有放在心里。 朝會上,每隔那么幾次太皇太后就會問皇帝的看法。但是在李平看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當初天子年幼,直接是東宮全權處置。如今天子都虛歲十二了,自然不能像往昔那般,好歹面上也會問上那么一句。鮮卑虛歲十二的男孩已經不能夠當做小兒看待了。 “此事全聽大母處置?!庇采系奶熳诱f道。 這也是天子說慣了的。但是太皇太后卻不像往常那般。 “天子日后要處置朝政,怎么能夠事事都聽我這個老婦的話?”簾子后傳來的聲音很明顯已經有幾分不悅。 “大母,兒年幼,此事重大,應當由大母和諸公商定?!蓖匕涎莶恢袢諡楹翁侍髸屯2灰粯?。 “陛下直說便是?!碧侍蟮?。 拓跋演再三推辭,見到實在推不了,才帶著些許困惑說出自己的見解。 朝堂之上只能聽到皇帝說話的聲音,李平聽了拓跋演的話,心中都暗暗點頭。 拓跋演說完之后,珠簾之后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太皇太后的話,“陛下此言有高祖之風?!?/br> 拓跋演垂下頭來,“兒不敢?!?/br> 鮮卑飽受母氏公社的影響,尊母之風盛行,太皇太后養大了兩個皇帝,經歷三朝,威信甚重,在這位祖母面前,拓跋演不敢有任何不滿。 朝堂上的大臣們,幾乎全盯著太傅蕭斌看了。 蕭斌其人并沒有多少過人的才能,能夠有這么高的位置,完全是因為有個好jiejie。但他終究是外戚,是太皇太后一族。 太皇太后當年和先帝相爭之事才過去了十年不到,朝中許多人對此事記憶猶新。見著太皇太后頭一次當著諸位臣子的面夸贊天子,下意識的全都看著太傅。 蕭斌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何全都要盯著他看。 好不容易等到退朝,蕭斌連忙擺出一副諸事和己無關的臉,腳下加快步子。 和太皇太后商議要事的都是其他才能出眾的漢臣,蕭斌才能比不上別人,只是占著個位置,下朝之后也沒有受到東宮宣召,他直接到了宮門處坐上犢車,就往家里去。 到了家中,蕭斌就問起長子的事來,“大郎呢?” 眼瞧著蕭佻的年紀是一年大過一年,蕭斌都打算著給他看新婦了。照著jiejie的意思,家中的侄子依然還要和皇家聯姻。 或許是和拓跋皇室靠的太近,蕭斌心里對尚公主并不熱衷,他自己就尚公主,結果夫妻兩個相敬如冰,皇家公主的性子還有學識,除去那一層身份,真心和普通鮮卑貴女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更想給大兒子聘個世家女,嫡庶無所謂,世家的女郎休養見識總要好上許多。 蕭斌想要和蕭佻好好談上一次,畢竟都要娶婦了,還是白身根本就看不過去。就算女郎家里看在他的面子上愿意,那也要蕭佻自己像個樣才行。 結果家人答道,“大郎君今日一早出門了?!?/br> “出門了?”蕭斌轉過頭來奇道,這小子該別是又出門給他服藥散發瘋去了吧?! 一輛犢車停在郭家門口,前段時間郭家出了個休妻再娶的事。新婦無過而被休,這下兩家從親家變仇家,光是高家主母帶人上門為女兒討公道就鬧了幾次,更別說其中還有高氏族人來拍門的。 女郎們和姐妹一體同心,如今女兒被人指著鼻子指責,這讓其他小娘子如何指出?自然是要上門分個清楚黑白,隨便一盆黑水再潑回去。 休妻和和離不同,和離大家分清楚妻子該得的,寫一封放妻書,支付足夠妻子生活三年的財物,好聚好散。休妻就一定要說出妻子犯了什么過錯,有幾分將妻子臉皮扒下來丟在地上往死里踩的味道。 如此不得罪人才怪了! 高家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士族之間過招,雖然不同于田舍婦人那樣廝打,但都是要命的東西。 高家人拿出當初女兒的嫁妝單子,一筆一筆對照收回嫁妝,這幾日外面已經流傳出郭家竟然動用新婦嫁妝這樣的丑聞出來。 動用新婦嫁妝,這事的確有,但一旦被傳出去,全家都要被打上印子。 “蕭大,你這個真的有用?”高季明和蕭佻坐在同一輛犢車上,高季明看著蕭佻微微掀開車廉,朝著那邊的郭家看,不禁出聲問道。 “你們士族,打擊人都是名聲上的,可是我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