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女人按在地上,騎在她背上,手里還揪著一大把頭發,“誰?那個死男人是誰?”岑芳春疼得掉眼淚,口里呵呵冷笑:“誰都沒有,我不想和你過了,就這樣?!?/br>“不偷人你說什么離婚!”男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岑芳春痛得大叫一聲,“跟我離婚?嗯哼?有本事提離婚了,哈?”男人邊打邊罵,岑芳春在他身下拼命反抗,手里不知何時抓住了廚房里的燒火棍,往后一揮,正好打在男人的鼻子上。男人奪下那根燒火棍,按著她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方易心頭憋得喘不過氣。莫世強的動作停滯了,岑芳春被他按在地上,臉朝著方易的方向,眼里淌出淚。“你是誰?”岑芳春開口問他,“我看到大老虎和葉寒了……他們在哪里?”方易推開一動不動的莫世強,將岑芳春從地上拉起來。“我是來帶你走的?!彼M量溫和地和她說話,“不要受那個人的影響,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的大老虎,還有葉寒。他們都很牽掛你,很想你。他們都來了,就在外面,我帶你去?!?/br>岑芳春失聲痛哭。她反復問方易是不是騙他的,為什么當時沒有人來救她。她哭得厲害,手被方易緊緊握著。☆、第69章方易拉著她想要走出廚房,卻發現房門怎么都打不開。“不行的,他困住我了?!贬即嚎纯茨_下保持著打人姿勢的莫世強,“我被他影響了。我知道我害了很多人,對不起……我不想的,但我沒辦法……”方易重重踢了幾腳那扇門,但紋絲不動。他繞著廚房看了一圈,發現這房子雖小,但門窗都莫名地無法打開。岑芳春一直在流眼淚,反復說著“出不去的,不行的”。她跟著方易,然而走到莫世強身邊時又怯怯地躲開。方才掙扎時爆發出來的勇氣已經毫無蹤影,方易嘆了口氣。岑芳春也許不是個懦弱的人,但她已經習慣被莫世強壓制,偶爾的爆發也不能持久。方易從僵直的莫世強手上取下那根燒火棍,掂了掂,覺得還是不夠,又去墻角把一把鋤頭拿給岑芳春。“砸了它?!彼钢厣系哪缽娬f。岑芳春身體一顫,下意識地搖頭。“砸了它?!狈揭讏远ǖ卣f,將那把鋤頭塞進岑芳春的手里,“有辦法的,只要你想改變就肯定有辦法的。阿春,看看他。他已經死了,你知道的。他已經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了代價,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幻影。你吞噬了他的靈體,是嗎?”岑芳春緊緊握著鋤頭,想了半天才點頭。“太惡心了……”她聲音發抖,“但我無法控制自己。他死了都不肯放過我,那條大蛇幫我,我吞掉了他……可是我變得奇怪了,村里的人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她哭著訴說,自己被莫世強脅迫舉行婚禮的時候全村的人都來吃酒,人人都在祝賀新郎,又轉過來恭喜她,說她嫁了個好老公?!拔液匏麄?,我又恨我自己……”岑芳春將手指塞到自己口里狠狠地咬。她的手上滿是這樣的牙痕,一個壓著一個。方易握著她的手安撫她。“你很了不起。你已經為自己報仇了,你殺了莫世強,還吞噬了他的靈體,世界上已經沒有莫世強這個人了,連他的靈魂都不存在了。你還怕什么呢?”方易輕聲道,“你很清楚的,那個混蛋已經不在了,死透了,對吧?可是葉寒還在,大老虎還在,你爹也在。他們都等著你出去?!?/br>岑芳春眼里都是淚,但已經平靜了許多。“砸了它,我帶你出去,好嗎?”方易再次壓低聲音說,“誰都困不住你,你是自由的?!?/br>岑芳春記憶里的莫世強只是一個虛像。鋤頭重重砸下去,岑芳春發出似哭又似笑的嘶吼。那具僵硬的虛像化成了黑色顆粒,連同同樣漸漸消失的廚房,都隱沒在周圍一片濃翠的霧里。“走出來了,你很棒?!狈揭渍嫘恼嬉獾毓膭钏?。想到這個女人曾以怎樣的心思注視過葉寒,他心里就難受得不行。她被莫世強殺了,又偽裝成自殺的樣子,最不堪、最丑陋的一刻卻完全落在葉寒眼里:岑芳春當時的心情如何,方易根本不能細想。若那個遭受這種惡意的人是他呢?他絕不愿意葉寒看到那樣丑惡的自己。在自己傾慕的人面前,人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端莊的、干凈整潔的。而自己丑陋不堪面目暴露的一刻,無異于世上最可怕的刑罰。他拉著岑芳春的手,循著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岑芳春問他到底是誰,方易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她念了好幾遍,微微笑著說我記住了。“若有來生,讓我報答你?!彼J真說。方易不需要她報答。但他沒有拒絕?!拔矣涀×?,你要趕快投胎轉世,趁我還記得你?!?/br>岑芳春終于笑起來,也隨之握緊了方易的手。他們越走越遠,山路上霧氣也漸漸濃密。方易察覺到自己掌中的手變小了。他轉頭,看到扎著歪辮子,臉上還有紅色的水果汁液的岑芳春,眼睛又大又明亮,帶著單純的笑意。“大老虎和葉寒都在外面,他們都很想你?!彼皖^說。岑芳春點點頭,稚嫩的聲音說了句謝謝。兩人手牽手,步入漸漸通透的空氣中。方易睜開眼,八九歲年紀的岑芳春站在樹下,沖葉寒咧嘴大笑。他悄悄走開了一點。白虎和蛇靈扭打正酣,常嬰邊打邊咬邊罵人,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句“混蛋”“滾犢子”“傻逼”“狗娘養的”。方易估計他是在自己家里看電視劇學來的,哭笑不得。白春水在確認那條蛇靈就是自己的大福之后也加入了混亂的戰局。他主要是去阻礙白虎的。蛇靈在他懷里扭個不停,粗長巨大的蛇尾時不時在白春水背上打一下,疼得白春水滿臉是汗,但就是不放手。“大福大福大?!彼诶锊粩嗪按蟾5拿?,臉緊緊貼著冰涼漆黑的蛇身,“你不會傷人的,好大福,你不傷人的……”“滾開啊白光頭!”常嬰大怒,白春水趴在蛇靈身上,自己根本沒辦法下口,“再不滾開我連你一起打了!”白春水還是抱著大福說話。常嬰尾巴一掃,在白春水的光腦袋上打了一記。一直在說話的白春水痛得嗷了一聲,說不下去了。他懷里的那條蛇靈倒是突然來勁,一挺身從那人懷里掙出來,猙獰的蛇頭沖白虎竄過去,毒牙又尖又利。“別打了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