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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唯容安王府,唯葉裳,是南齊正統?!痹捖?,他看著葉裳,“這么說,皇上是早就知道了這些?才離宮出走了?” 葉裳道,“也算是,皇上頂了多年的江山社稷,累了,乏了,想過幾天平民百姓的日子?!?/br> 蘇澈痛心地道,“真沒想到??!” 蘇夫人這時開口道,“若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沒辦法將皇上留下的這封手書拿過丞相看。若他看到,那就麻煩了?!?/br> 蘇風暖冷笑一聲,“何止麻煩,動輒便是江山毀,基業崩?!?/br> 蘇夫人面色一變。 王大學士看向葉裳,“單憑這一封信函和這信物,斷定他是前朝后裔沒錯,但誠如皇上,即便知曉種種,還是還政了南齊正統,丞相不是惡人,興許也與皇上一樣……” 葉裳嘆了口氣,道,“外公錯了,您是身在局中不知局,身在山中不知山了。您久居這京城,與丞相關系斐然,多年來,交情深厚,再加之,他官位極重,聲望極高,門生遍布天下。事事為南齊江山為重為先,外加兩袖清風,門庭清貴,你便拿你對南齊的忠君之心來相交他了,自然不會去想他有任何異常不忠之事?!?/br> 蘇風暖接過話道,“論出身,他拋除這隱藏的身份不說,就是出身在一門清貴的丞相府,自小拜云山真人為師,少年登科,金榜題名,是南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輪聲望,門下學子無數,門生遍布天下。為官為相多年來無一處不好,任何人,都說不出不好來,就連外公,外人評價,太過禮教頑固,父親,外人評價,太過耿直,可是丞相,即便他圓滑,但也無人說,只說他是一位難得的賢相?!?/br> 蘇澈道,“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蘇風暖無奈地道,“外公和父親還是不信嗎?當初,我讓娘請夫人小姐們入府賞海棠那日,皇上賜給的那名婢女被人殺死,我便懷疑了丞相府,那日,丞相府的馬車從那里過得太巧合了,再就是,劫持我的鳳來,欠了蕭賢妃的恩情,如今為大皇子辦事兒,昔日,我去丞相府做客,她曾易容成了丞相府的婢女,出現在丞相府,不是偶然。再加之,孫澤玉去查爹回京途中被人截殺之事,道了沛城,便染了隱疾,原因是他服用了丞相夫人為她從孟太醫處求的藥。他回京不久后,孟太醫便出了事故身亡了,如今丞相夫人還活的好好的?!?/br> 葉裳接過話,補充道,“若這些還不夠的話,那么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大皇子命人搬空了一個國庫來賑災,可是賑災的款項糧食根本未下放到各州郡縣。一個國庫都空了,災情卻半絲沒緩解,這說明什么?說明背后有人動手干預賑災了。普天之下,除了國丈府,還有誰,能讓天下災情這樣被攪動起來,答案昭然若揭?!?/br>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明日之約 無論是王大學士,還是蘇澈,都沒想到一個國庫被掏空賑災了,災情沒有半分緩解這里面有文章,誠如當初大皇子被葉裳問住一般。 大皇子搬空了國庫來賑災,可是各地不停地收到受災的加急奏折,奏折堆滿了玉案,將他快逼瘋了,只想到找東鏡的湘郡王要糧,卻沒想到誰在這里面插了手。 畢竟,這災情幾乎遍布天下,誰也想不到有人能將災情覆蓋到了天下各地。 可是如今被蘇風暖和葉裳提出來,王大學士和蘇澈,以及葉家主等人齊齊駭得沒了話。 的確,南齊至今,除了國丈府外戚坐大外,若還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勢力的話,那么,便是皇室了。而皇室的實際大權,便攏在了?;庶h的一眾朝臣手中,而首當其沖便是位高權重,又兩袖清風,受人愛戴的丞相。 皇室和國丈拔河多年,丞相府便是支持皇權的存在。 如今,皇上失蹤,葉裳回京,大皇子和葉裳拔河拉鋸,而丞相還是那個特殊的存在。理所當然又順理應當地在大皇子推給他后掌控了朝局。 若他才是那雙一直藏在背后的黑手的話,說出去沒人相信,但又覺得,哪怕想想,都驚悚不已。 王大學士越想越駭然,他立于朝堂一輩子,無論是月貴妃案牽扯的無數宗大案,還是北周兩次入侵,他都未談之變色,如今看著葉裳,他閉了閉眼,道,“若真如你們猜測,他是想做什么?” 葉裳冷靜地道,“毀了南齊江山?!?/br> “為何?”蘇澈立即問。 葉裳道,“一個百年還政,讓前朝延續,一個毀了南齊,重新回爐重造。不是很有異曲同工的傳承之妙嗎?” 蘇澈聞言住了口。 王大學士問,“如今暖丫頭回來了,你們打算如何?” 葉裳道,“我已經在收到師兄傳書當日,請小國舅近身護衛浮影帶著密信前往燕北又折轉西境送信了。調駐扎在燕北的京麓二十萬兵馬進京。表兄的近衛言責也在送信第二日離京回江南了,如今差不多也都收到信準備了。讓西境之兵聯合江南之兵對付北周的興兵?!?/br> 蘇澈駭道,“又要興兵?還是對內?” 葉裳道,“岳父,非此法難以是最有效之法了,否則,當真會朝野震動,江山翻滾了?!?/br> 蘇澈聞言嘆息,心痛地道,“可是一旦對內興兵,百姓們便會苦不堪言啊,就沒有兵不血刃之法?” 葉裳搖頭,“怕是沒有。我盡量將危害降到最低?!?/br> 蘇風暖接過話說,“爹,我贊同葉裳的安排,您可知道,有人暗中指使人去京麓兵馬大營盜取章林的兵符?無論是京麓兵馬大營,還是五城兵馬司,怕是都已經不得用,不但不得用,也許還是能被人利用當做一把傷人的利劍。我們只能這樣調外援之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掌控住了京中局勢,才能奪回掌控之權。否則,葉裳手中即便有皇上遺詔,怕是也不當什么用處?!?/br> 蘇澈聞言沒了話。 王大學士捋了捋胡子,難受地咬牙道,“罷了,就依你們的意思安排吧!若他真是一直以來包藏禍心,那么,也怪不得你們。畢竟,南齊江山為重?!?/br> 葉家主拍拍王大學士肩膀,道,“老哥,如今暖丫頭回來了,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兒,你和蘇澈都在這府中與我住幾日吧!” 王大學士與丞相相交數十載,的確在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后,受不住再出去見他。點點頭,“也好?!?/br> 蘇澈覺得岳父都受不住,他更是耿直藏不住事兒,走出門去,怕是面上便會帶出來被人看破,索性不如不出去,便也沒意見。 幾人商定后,天色已然不早。管家前來稟告許云初和孫澤玉結伴來了。 葉裳和蘇風暖對看一眼,迎去了會客廳。 春色正暖,陽光明媚,兩位公子都換了春天的薄衫,看起來風采翩翩。 葉裳和蘇風暖先到了一步,便站在會客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