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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牢之事心生去意?!?/br> 國丈搖頭,“老臣不是因此事心生去意,而是經此一事,老臣覺得老臣是真的老了,不能再為朝廷效力了,辭官之后,皇上可以提拔新人,更好地為皇上效力?!?/br> 皇帝依舊搖頭,“金秋科考在即,往年都是國丈主持,朕視國丈為肱骨之臣,這些年,朝局安穩,確實離不開國丈之功。國丈若是覺得身體不好,朕可以準許你多加安養些時日?!?/br> 國丈搖頭,十分執著,再三懇請,“老臣已然老眼昏花,頭腦不清,身體乏力。所謂歲月不饒人?;噬夏芨心罾铣紕诳喽嗄?,月貴妃一案,沒怪罪臣只兒媳,沒降罪國丈府,老臣已然感激不盡。再不敢倚老賣老,耽誤國政?!痹捖?,誠懇地叩頭,“金秋科考,老臣退下后,還有一眾大人輔佐皇上,定然能擇選出合適人選主持,老臣懇請皇上準許老臣辭官?!?/br> 皇帝見丞相去意已決,嘆了口氣,“國丈這是非逼著朕準啊?!?/br> 國丈再叩首,“老臣誠然感念皇恩,請皇上恩準老臣辭官?!?/br> 皇帝沉默片刻,放下奏折,無奈道,“也罷,國丈話已經說到如此地步,朕也不得不恩準了你。不過……”頓了頓,見丞相豎起耳朵,他笑道,“朕有一個條件?!?/br> 國丈連忙道,“皇上請說?!?/br> 皇帝道,“小國舅文武雙全,既然國丈去意已決,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便讓他入朝吧?!?/br> 國丈聞言正中心中所想,連忙叩謝,“多謝皇上厚愛,老臣沒意見?!?/br> 皇帝笑道,“既然你沒意見,就這么說定了?!痹捖?,又道,“小國舅是國丈的孫子,自小由國丈教導,對他最了解莫過于國丈。國丈以為他適合什么官位?” 國丈連忙道,“云初雖有些才能,但畢竟是初生牛犢,怕是不知深淺。老臣以為,何處歷練人,便將他安置在何處,坐個七品芝麻官好了?!?/br> 皇帝聞言大笑,“國丈啊,你太過謙了。小國舅的才華,朕多少也有了解。讓他去做七品芝麻官,卻是大材小用了?!毙αT,他擺擺手,道,“散朝后,便讓他進宮來見朕吧。朕與他敘敘話,再定安排?!?/br> 國丈聞言再叩首,點頭應是。 震驚的眾人回過神時,皇帝和國丈君臣二人已經就他辭官他的孫子許云初入朝之事敲定。 之后,群臣又陸續奏本,能當即決定之事,皇帝當朝便拍了板,不能當即決定容后再議之事,便推后。直到散了早朝,皇帝也未再提月貴妃一案中所牽涉出的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之案以及四年前嶺山瘟疫之案。當然,群臣也無人起頭。 散朝后,許云初應召入了宮。 群臣都在猜測,皇上會給小國舅安置一個什么官位。 不得不說,國丈辭官,實在讓眾人意料之外,不過想著國丈府經此一難,國丈有這個舉動,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這么多年,國丈府權勢熏天,處處壓制皇權,讓皇上和很多朝臣都頗為不滿。如今國丈辭官,算是外戚在皇權面前大退了一步,無論是這一步退的甘愿與不甘愿,顯而易見,對南齊朝局來說,都是好事兒。 畢竟,多年來,皇室和許家的拉鋸之戰,總算以未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平和了。 其中葉裳破了月貴妃一案為今日局面所做的暗中推動功不可沒。 ------題外話------ 親媽:這是三更哦,明天見~ 第三十五章 徹查舊案 許云初安葬完國舅夫人,聽聞皇帝傳召,不敢耽擱,便立即入了宮。 皇帝在御書房召見他。 許云初叩拜之后,皇帝讓他平身,在他直起身子之后,將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平和地道,“國舅夫人入土為安了?” 許云初點頭應答,“剛剛安葬完?!?/br> 皇帝緩聲問,“跟你父親一樣,沒入許家祖墳?” 許云初又點頭,“是?!?/br> 皇帝看著他,見他眉心隱隱透著疲憊,但腰背挺得十分筆直,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沉穩有度,他問一句,他答一句,不該說的話絕對不多說一句。內外兼修,當之無愧的文武雙全之人,許家有他,是許家的福氣,也不愧是國丈十分看重的子孫,也難怪他為了他的孫子入朝而果斷辭官。 月貴妃一案,雖然確實與國丈無關,但國舅夫人總歸是國丈府的人,若是他真要計較,國丈府總歸是躲不開要降罪的。如今他赦國丈府無罪,國丈若還是如以前一樣想不開,看不透,不知進退,那么,他也不必再留顧忌。 外戚可以坐大,但不能真正養成猛虎。 幸好經此一難,國丈知曉進退收斂,辭官告老,退出了朝堂,總歸是好事兒。 這樣一來,許家還是可用的。 至于怎么用…… 皇帝看著許云初,片刻后,對他溫聲問,“你知道朕為何沒給你娘降罪進而加罪國丈府嗎?” 許云初垂下頭,中規中矩地道,“皇上厚愛國丈府?!?/br> 皇帝大笑,“云初啊,論起來,你要叫我一聲姑父,但是自小,朕便不曾聽你叫過?!痹捖?,他道,“若是葉裳那小子,聽到我這么問,定然會在我面前耍渾耍賴胡說一通了,但他定然不會說是我厚愛國丈府的話?!?/br> 許云初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微微一笑,溫聲說,“云初不比葉世子,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許家規矩嚴苛,我羨慕葉世子的灑脫也是羨慕不來的。學不了他?!?/br> 皇帝聞言又大笑,“你這話說得倒是極對,容安王府的規矩早就被他給吃了。他從小就沒規矩,在朕面前,也做不到規矩?!痹捖?,他又笑道,“你不用羨慕他,自然也不用學他,你生來國丈府便顯赫,到如今,國丈府依然顯赫。出身便注定了一個人如何生存,你就是你,他就是他?!?/br> 許云初誠然地點頭。 皇帝看著他,又道,“朕沒有因為你娘降罪國丈府,不是朕沒有想過趁此降罪,而是身為帝王,朕要權衡利弊,這些年來,國丈府雖然權勢熏天,每每壓制皇權,但到底沒做什么大jian大惡的欺君之事。不得不說,國丈雖然jian猾,但是膽子卻沒那么大,沒妄圖欺朕至死,這也是朕能網開一面,覺得不能將國丈府用棍棒一下子打死,還又可用的原因?!?/br> 許云初誠然地又點了點頭。 皇帝又道,“與北周一戰,國庫耗損極大,北周興兵,如今大敗,必然不甘心,楚含一直留在邊境,怕是還有再興兵的打算。月貴妃一案,葉裳破得好,破的痛快干脆,未曾在朝野掀起大的動蕩,但是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過去了?!?/br> 許云初看著皇帝,知道他今日單獨召見他,必定已然對他心里做出了安排,又點了點頭。 皇帝繼續道,“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