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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一千零一夜呢?”“不然我偷你轉輪啊?!?/br>“偷吧,踩著多累,像推石頭的西西弗斯?!眴陶鹫f。“兩只倉鼠一起踩就不累了?!饼R為川說。“那也要吃完飯才有勁?!眴陶鹫f。齊為川“唔”了一聲,攀著喬震的后背,懶散地起床了。喬震徹底覺得自己養了個少爺。兩個人吃完飯,齊為川陪喬震看了會資料,又說要剪指甲。“我一直想著有一天你給我剪指甲?!饼R為川說。“夢還沒醒呢?”喬震一個上午走馬觀花,只看了一摞資料,還剩一大摞擺著。“做夢的時候就不止剪指甲了?!饼R為川低頭笑。“你夢什么了?”喬震山雨欲來地問。“我回憶一下,”齊為川說,“最好的一次,我夢見你跳脫衣舞了?!?/br>喬震一下就把齊為川按倒了,手臂格住他的脖子,壓得死死的!齊為川嗆著解釋:“我那只是做夢……”“你不純潔的心靈應該大掃除了!”喬震笑著說。“掃吧,掃吧,你想怎么掃就怎么掃,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饼R為川放棄抵抗,閉上眼睛,裝死。他身上的重量輕了。不一會兒,喬震靠著沙發,坐地毯上了,手上拿著指甲鉗,翻過他的手背,給他剪指甲。喀嚓幾聲一個月牙,還拿喬氏集團的大LOGO水印紙墊了,氣勢非凡。“我聽說一個人的指甲被倉鼠吃了,那倉鼠就變人了?!饼R為川側躺著,閑聊。“是嗎?”喬震認真地問,“那你是第幾只吃指甲的倉鼠變的?”“舟舟你好惡心?!饼R為川笑著說。“是你先惡心的?!眴陶鹫f。“喬師傅,能剪腳指甲嗎?”齊為川問。喬震停了片刻,說:“要是你不想變成斷指的話……”“我就隨便問問?!?/br>齊為川笑了,望向喬震的側臉,望著望著,心上又入迷了,就像站在湖野邊上,看一大片野天鵝飛翔而過,又空靈又美好。“你嘆什么氣???倉鼠川?!眴陶饐?。“倉鼠舟,你不會對倉鼠川始亂終棄吧?”齊為川問。“應該不會吧?倉鼠川那么厲害,”喬震抓著齊為川的手反復端詳,說,“魔爪子伸得那么長?!?/br>“那我就放心了?!饼R為川枕著頭,陽光燦爛地笑,他應該帶舟舟去看那些飛過蔥綠原野和碧綠湖泊的天鵝,這樣舟舟就能知道他有多快樂了。“剪完了,還有別的心愿嗎?”喬震收拾,問。齊為川想了想,說:“暫時沒有了,除非你愿意跳脫衣舞?!?/br>縱容果然是無止境的。喬震當沒聽見,專心看資料去了。齊為川老實地洗手去了,之后看舟舟打定主意不理自己了,只好拿本書自己看了。喬震看資料到天黑,總算看完,他有了大概印象,但要怎么下手,并沒有把握。只好重新回顧一遍,喬氏集團三分天下,大嫂、二哥、三姐夫分管不同的項目。大嫂方靜珠精明干練,六七年前收購了一家國際連鎖酒店,雖然不巧碰上經濟危機,但用的手法是杠桿收購,現金流支出不多,維持局面并不艱難,耐心等到最近好轉,她一手推動酒店在國外上市,第一天股價就漲了八個點,足見行情看好,而喬氏持有的大額股份凈賺好幾個億,大嫂目光的長遠、手段的精明,令人嘆服。顯然,她不會是集團的弱點所在。而三姐夫傅俊生同樣不容小覷,他負責的喬氏子公司購買了國外一家博彩公司BH的大量債券,同時購買了對應的信用違約互換。通過標的資產和衍生品的定價差異,從中賺取利潤。這算是常規cao作。但之后,傅俊生通過賄賂BH公司,讓其故意晚幾天支付利息,觸發了信用違約互換。傅俊生在補償了BH晚支付利息所造成的損失后,獲得的凈利潤達到了上億。這類似于替人買保險,之后和這人串謀自殘,付完醫藥費后,保險金還有賺,而且賺得非常多。惟一不同的是,傅俊生這項“騙保險”的cao作是合法的。他不單運作得專業,法律空子也鉆得好。喬震對傅俊生的實力有了深刻認識。他當然也不會是喬氏的軟肋。惟一的可能性,難道是二哥喬明海?喬明海負責喬氏在印度的投資組合,策略十分激進,有胡亂下注的嫌疑。其中投了幾億的A公司違規cao作,引發恐慌,股價下跌;另一家同類型的B公司,也面臨相似的問題。按照評估,這兩家公司早已過時,喬氏不該投資,此外,喬明海還投資了幾家基礎建設公司,同樣身陷囹圄,再加上印度國經濟增長緩慢、通脹率高、貨幣急劇貶值,簡直是雪上加霜。喬震把二哥歷年負責過的項目都挑了出來,多是好大喜功的風格,少有佳績。這會,齊為川隨手開了臺燈,笑著說:“你看材料就看了,別一直皺著眉頭?!?/br>喬震放松一點,問:“賀融會從我二哥負責的項目下手?”“你二哥負責的項目違法了?”齊為川問。“這倒沒有,二哥一向是愿賭服輸。他也沒必要觸犯法律,再大的損失,集團都會買單?!眴陶鹂陀^評價,又問,“如果二哥不是集團的弱點,那賀融會從哪里下手?”齊為川抱著抱枕,靠著沙發說:“你二哥不是弱點,但是,你二哥、你大嫂還有你三姐夫,這三個人實力失衡,才是喬氏集團的弱點?!?/br>喬震怔了一下。“你二哥沒有經商才能,但你爸仍然縱容他、培養他,自然是出于制衡的考慮??上чL期以來,你二哥不成器,如果你是方靜珠,或者傅俊生,會怎么想呢?”喬震并不費力思索,說:“賞罰不公,大嫂和三姐夫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外人,不能出錯,格外拼命,但我爸一直偏袒二哥,恐怕大嫂和三姐夫更要心寒?!?/br>“那換了你二哥又怎么想?”齊為川問。“要是二哥,年年被大嫂和三姐夫壓過一籌,自然不甘心,更何況以他的脾氣,仗著自己是喬家二少,眼高于頂,得罪人的事不會少干?!眴陶鹁従徴f著。“看來,”齊為川注視著喬震的眼睛,說:“你不是不懂?!?/br>喬震有點累,把齊為川的膝蓋當枕頭,躺下了,閉著眼睛問:“這么大的破綻,喬氏不會被賀融給拆了吧?”“你不是不在乎的嗎?”齊為川微笑著問。“白吃白喝十多年,不想老頭子傷心?!眴陶鸾K于肯說實話了,他不自覺輕輕皺起眉頭,齊為川手指滑過他的眉心,撫平了,輕聲安慰:“放心,賀融不是你的對手?!?/br>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