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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嘆了口氣,點頭道:“罷了,本宮也不懂這些,你們父子倆心里有數就是了?!?/br> 東方旭笑道:“娘親放心,孩兒心里有數。爹,健銳營…沒問題吧?”東方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能有什么問題?為父雖然沒有沒怎么領過兵,卻也還有幾個同袍的,健銳營里有幾個統領以前是你祖父手下出來的…想必陛下也是知道這些,才讓為父去的吧?” 東方旭眨了眨眼,他哪兒知道啊,大概…是吧? 看著兒子著一臉茫然的模樣,東方飛有些絕望的偏過了頭去。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這次純粹的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雖然還沒有舉行登基大典,但是容瑾身為即將繼位的皇帝已經搬進了宮中,沐清漪當然也隨同一起留在了宮里,至于奉天府的一應事務都交給了步玉堂。 深夜,奉先殿的方向依然隱隱約約的傳來哀哭聲,先帝剛剛駕崩,靈前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有人守著哭靈祭拜的。 容瑾牽著沐清漪的手漫步在重重的宮闈之中,身后跟著的宮女太監們遠遠地跟著,看到兩人手牽手并肩而行的模樣也只敢低下頭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嘎吱——沉重的大門被人打開,沐清漪微微皺眉看了看里面有些沉黯的燭火,這里是宗人府的大牢,專門用來關押皇室宗親的。而如今,這里面正住著一位先皇的皇子——三皇子容璋。 容瑾拉著沐清漪的手踏入牢房里,抬手揮退了跟在后面的官員和獄卒。宗人府的大牢雖然有些陰冷,但是卻遠比一般的牢房要好上許多倍。即使是犯了錯,這些皇室貴胄也是比尋常百姓高貴的。說是牢房不如說是一件有些樸素的房間,床、桌椅一樣不缺,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書柜和一些筆墨紙硯。他們進去的時候,容璋正坐在書桌后面練字,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望著站在外面的容瑾神色有些復雜。 “你來了?”容璋擱下筆,望著容瑾淡淡道。 容瑾一抬手,牢門上的鎖鏈應聲而斷。推開門,容瑾拉著沐清漪走了進去。 容璋打量了容瑾許久,順著他的手又看了看被他牽著的沐清漪,道:“本王倒是小看了你們?!?/br> 容瑾輕哼一聲道:“本王說過,不需要你多事?!?/br> 容璋挑眉笑道:“若不是本王,你能找到那么好的機會控制神策軍么?如果沒有無忌,就憑顧流云,只怕也擋不住南宮絕吧?”說到底,他是被容瑾和沐清漪鉆了空子利用了一回。從頭到尾,容瑾根本就沒有相信過他說的任何話。 “現在你想做什么?遵從父皇的旨意殺了我…然后安安心心的做你的西越新帝?”容璋望著容瑾,揚眉道。 容瑾勾唇一笑,“這不是你的愿望么?你想要本王登基繼位…現在就算死了,也該瞑目了吧?” 容璋臉上的表情不由得一僵。他想要容瑾繼位那是建立在容瑾是他的兒子的基礎上,如果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騙局,那他豈不是一場笑話?容璋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黑衣青年,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更多與自己相似之處。但是他卻挫敗的發現,容瑾的容貌又成像夕兒,而神情氣質卻顯然更像自己那個恨了二十年的父皇。 怔怔的忘了容瑾許久,容璋終于有些頹然的跌回了椅子里,擺擺手道:“罷了,本王輸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br> 看著眼前這個仿佛煞那間蒼老了十幾歲的人,沐清漪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容瑾輕哼一聲,道:“本王沒興趣殺一個廢人,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兒呆著別給本王添亂,不然……”容璋望著他俊美無儔的容顏,有些遲疑的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么?” 容瑾挑了挑眉,“你想說本王不介意聽聽?!?/br> 沐清漪微微一笑,低聲道:“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吧?!?/br> 轉身欲走,卻被容瑾伸手拉住,“清清怎么要走了?一起聽罷?!?/br> 沐清漪無奈的看著他:你以為這是聽故事么? 本王就是這么認為的。 看著容瑾拉著沐清漪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容璋微微皺了皺眉,卻也知道自己無可奈何。只得眼不見為凈,垂眸看著眼前茶杯。 沉吟了好一會兒,仿佛是在思索該從什么地方說起,許久,容璋方才淡淡道:“你母親當時是西越首富梅家的嫡女,梅家雖然是西越首富,但是如果論家世的話是不會成為皇子嫡妃的。那一年,本王奉父皇之命前往災區賑災,路過彭州的時候恰好碰到梅家在施粥。當時…你母親就穿著一身尋常的布衣,親自為災民施粥。那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回到京城以后,本王便以賑災的功勞和獎賞向父皇請求迎娶夕兒為妻。父皇雖然不太滿意梅家的家世,但是卻也沒有反對。畢竟…父皇的兒子多得是,本王在他眼中自然也沒有重要到連皇子妃都要精挑細選的地步?!闭f到此處,容璋有些悵然的看了一眼容瑾。雖然他恨西越帝,但是作為一個兒子,對于西越帝對容瑾的寵愛容璋還是難免有些感慨的。在發生夕兒的事情之前,容璋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的父皇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梢哉f,西越帝這輩子只對兩個人好過,一個是梅夕兒,一個是容瑾。 “本王和夕兒成親的時候,正好遇到西邊動亂,父皇當即便決定御駕親征,父皇連夕兒的茶都沒有喝,也沒有見到夕兒。本王因為新婚,被父皇留了下來與大哥一起監國。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日子?!?/br> 容璋神色有些恍然的道,一會兒我一會兒本王,連自稱混亂都不自知,眼神有些飄渺的輕聲道:“夕兒出身大家,也是難得一見的才女,那段日子,我們琴瑟和鳴,夫唱婦隨。我甚至想過…從此以后遠離那些朝堂紛爭,從此和夕兒做一對神仙眷侶。但是……” 說道此處,容璋神色驀地一邊,沉聲道:“夕兒生性溫柔內斂,不愛熱鬧。成婚之后幾乎都足不出戶,因此我們成婚兩年因為各種原因,父皇并沒有見過夕兒,也沒有在意。直到…第二年的冬天,父皇微服出宮的時候一時興起到了循王府。竟然在循王府的梅園里正好看到了帶這丫頭折梅花的夕兒,從此……?!?/br> 從此,循王府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再也不復存在。開始的時候西越帝還只是不時讓母妃招夕兒入宮,等到他發覺不對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當父皇光明正大的開口問他要夕兒的時候,他的腦子里一瞬間仿佛被什么東西炸開了一般。他實在是很想狠狠地怒罵他毫無廉恥,怒斥他悖逆倫常。但是最后,他卻什么都沒有說…… 容璋垂眸,掩去了眼底深藏的痛意?;蛟S,他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怨恨不是西越帝奪走了他的妻子,而是…他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