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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十世咒,十世業,孑然輪回,心魂滅,愛恨情癡,因緣滅,情深者孤,愛癡者絕,情深者孤,愛癡者絕……情深者孤,愛癡者絕。低低的吟唱在耳邊回蕩,孤獨的身影在虛無的時空中徘徊。那是一條路,一條回家,又或輪回之路。十世咒,十世業,孑然輪回……十世輪回之滄海長歌楔子楔子十世咒,十世業,孑然輪回,心魂滅,愛恨情癡,因緣滅,情深者孤,愛癡者絕,情深者孤,愛癡者絕……情深者孤,愛癡者絕。低低的吟唱在耳邊回蕩,孤獨的身影在虛無的時空中徘徊。那是一條路,一條回家,又或輪回之路。十世咒,十世業,孑然輪回……十世輪回之滄海長歌010112月的隆冬,大盛的西北邊境,一條寬闊長遠的桫欏江,將大盛與對面的胡奴人分隔成兩個世界。桫欏江南岸的密林里,密密麻麻地扎著大批的營寨,離岸邊不遠,巡邏的士兵穿梭不絕,一看便是兩軍對壘的局面。這是大盛的軍隊。大盛在武合元年將胡奴人趕出了中原,重新統一了長河以北的故土之後,盛輝帝面對胡奴之亂留下的爛攤子,采用丞相蔚廖的建議,實行流民安置政策,鼓勵人口生育,開荒墾田,降低稅賦,促進商業流通。經過五年時間,大盛重新統一後慢慢恢復了元氣,一切都向著穩定和繁盛的道路前進。但胡奴人野心不滅,在新一位首領駑馬王的帶領下,時不時地sao擾大盛邊境,妄圖重新奪回草原以南,長河以北的富饒土地。到了今年,胡奴人糾結了二十萬兵馬,攻克了朝廷的西海關,陳兵桫欏江邊,。盛輝帝大怒。自覺經過五年的養精蓄銳,已到了決戰的時刻,不顧丞相蔚廖的反對,率十五萬大軍御駕親征。盛輝帝從十六歲起征戰沙場,經驗豐富,不過一個來月,便率軍奪回了西北數座要城,連番大捷,最後與胡奴人對峙在桫欏江邊。戰爭處於膠著狀態。雙方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大盛的軍營內,紀律分明,守衛森嚴。所有營帳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在軍營的最中心,卻有幾座異常龐大的軍帳。其中一座,今日看來有些不大尋常。大帳外表雖然樸實無華,但內里卻隔出三間,極為舒適溫暖。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帳角四周都擺著火盆。最里面的內帳是臥室。一座紫木屏風擋住床榻,兩側燃著熏香。幾名太監端著銅盆、布巾和藥盤,穿走不息。一名宮女守在床榻邊,神色有些焦灼不安。因是在軍中,那床榻雖然舒適,卻略顯簡陋。榻上躺著一人,只著白色內衣,身材修長,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一頭黑發解散開來,黑亮散亂地披落在枕上榻上。那人閉著雙目,眉宇微蹙,臉型極為優美,鼻梁挺直秀拔,雙唇緊抿,不時發出輕哼。此人看輪廓和身形,該是個男子,可奇異的是,錦被之下卻是高隆的腹部,猶如十月懷胎的婦人一般。他雙手露在被外,按在肚腹兩側,時不時地隨著呻吟而緊攥被面,胸口急促起伏,顯是疼痛難忍。那大宮女從小太監手上接過新擰的布巾,細細幫他擦拭額上的汗水,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忍不住紅著眼睛哽聲道:“殿下,若是疼得厲害,您就喊兩聲吧?;蕩な匦l森嚴,聲音傳不出去的?!?/br>榻上那人緩緩睜開眼。他閉著眼時,只覺是個輪廓俊朗之人。但當他睜開雙目時,卻仿佛宇宙初醒,萬丈光芒,世間的風華都被斂在那一雙黑眸之中了。這是怎樣一雙眼睛啊。長在這個人身上,猶如神靈的偏愛,是鍾山秀水間蘊育出的一抹靈氣。“陛下……回來了嗎?”他輕輕開口,果然是男人嗓音。音色清潤,含著淡淡的冷漠與傲氣,仿佛泉水擊打在冰冷的千年玉石上,說不出的動聽。那宮女忙道:“陛下去巡營,還沒有回來。不過快了,很快就回來了?!?/br>那男子皺了皺眉,問道:“什麼時辰了?”那宮女遲疑了一下,含糊道:“奴婢剛才問過辰官,應是辰時三刻左右?!?/br>那男子卻不是好糊弄的。他眼神一凜,盯著那宮女,冷然道:“婉娘,莫要以為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好哄弄的!還不快如實告訴我!”那被稱為婉娘的宮女十分敬畏他,聞言不敢再欺瞞,小聲道:“實已過了巳時三刻……”那男子眼睛一瞪,正要說話,突然咬住下唇哼了一聲,一擺頭,繃直了身子,手指緊緊攥住被褥。婉娘知道他又疼了起來,不由紅著眼眶,垂淚道:“殿下,快別忍著了,還是趕緊宣太醫進來吧?!?/br>那男子熬過這一波疼痛,額上又出了些許冷汗,氣息有些虛弱,淡淡地道:“宣了太醫,怕陛下那邊很快就知道了?!?/br>“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陛下原就擔心著您,您再這般瞞著,若讓陛下知道了,豈不是更是心疼?只怕還要生氣呢?!?/br>那男子忍了忍,道:“只是動了胎氣,不打緊。陛下與駑馬王一戰迫在眉睫,不能讓他分心……嗯、呃──”婉娘雖然沒有生育過,但看他這架勢,分明是臨盆在即了。但她素知主子的脾氣,不敢反駁,只好自己偷偷抹淚。那男子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的話題,突然撐著笨重的身子,想要坐起身來。婉娘見了,忙扶住他道:“您這是要做什麼?”那男子撐著身子,讓婉娘取過靠枕,扶著他半靠起來,捂著肚子道:“陛下巡營不會這麼久……你實話告訴我,陛下是不是與賀將軍去偷襲駑馬王了?”婉娘道:“奴婢不知?!?/br>“嗯?”那男子一雙利眸冷冷地射了過去,只輕輕地這麼哼了一聲,便讓婉娘身子一抖,知道瞞不下去了,不由垂頭低聲道:“奴婢真的不知。只是陛下晚膳前來看過您後,便換了戎裝,穿了盔甲,與賀將軍調兵出營了?!?/br>那男子閉了閉眼,緊緊咬著牙關,過了半晌,才有些失神地嘆道:“陛下怕是知道我胎動了,怕累得我在這桫欏江邊生產,急著想要擊退胡奴人,好早日與我回京去?!?/br>婉娘不懂軍事,也不懂皇上的心思,她心里只有自己的主子,聞言立刻道:“既然陛下已經知道您臨盆在即,那您也不必瞞著了,還是快宣太醫吧。您再這般堅持下去,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您腹中的皇子想一想,這可是大盛的龍脈啊?!?/br>那男子微微一震,神色有些動搖。他原是個意志堅定,極有主見之人,從前行事也一貫肆意妄為。只是做了這個位子,便身不由己,一舉一動,都受規矩所限,為天下所矚目。如今憋屈了幾年,好不容易隨著愛人出京,離了那牢籠,本性便迅速回歸,做事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