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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你?!?/br> 左翼像突然清醒了一般,止住了哭聲,隨后狼狽的跌了過去“媽,不是的,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沒有說你拖累我?!?/br> 陸青城看著那婦人,皺皺眉“伯母,您不是在法國修養嗎?” ☆、八十九章 不要尋我,愿你快樂 左翼還撲在那女人懷里哭,她撫著自家女兒的背“是我執意要來中國的,我知道我的時日不多了,我要來看看我的女兒喜歡了一輩子的男人,是什么樣的?!?/br> 見陸青城抿唇不說話,她又道“我聽說你去法國看過我,只可惜那時我昏迷著,我也知道你為我安排了最好的醫療團隊,我總要來謝謝你,翼兒是在陸家長大的,我也要來謝謝陸家家長,我要走了,總要都看過了,才能放心的走?!?/br> “媽,我不允許你胡說,你不會死的,不會的?!弊笠砜薜纳ぷ佣紗×?,多年的明星生活早就讓她忘了什么叫哭泣,她沒有那時間也沒有那資格,如今在她最重要的兩個人面前,她終于覺得自己是累的。 已經快八點了,小妻子估計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陸青城看著眼前的場面,手里握著手機,緊了緊“抱歉伯母,我改日再來看您,今天就先告辭了?!?/br> 說完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就在要碰到門把手時,左翼大喊了一聲,他一回身,看見左翼手里抓了把水果刀,早被淚水浸濕的碎發就粘在臉上,凌亂又凄楚,她輕輕的問他“青城,你不愛我了是不是?” 陸青城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過去阻止,沉默半晌,他開口“左翼,我們早就過去了,我很愛我的妻子,此生,我也就只她一人?!?/br> 門打開了,卻依然沒能走出去,刀沒入皮膚的聲音居然很刺耳,然后是左母的驚叫,再之后是呼嘯的救護車聲,這個夜晚,是血腥的。 而當他第一次簽完病危通知書時,想起他的小妻子來,生平第一次,陸青城覺到了心慌,渾身上下的翻手機,才想起,他的手機在播完120后就扔在了左翼家的地板上。 他想出去借個手機給林溪檸撥個電話,卻又不好把已經神經衰弱的左母獨自扔在這。10點多的時候,安許和暮生趕來了,陸青城剛拿到安許的電話,第二次病危通知書又下來了。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很晚了,陸青城想,他的小妻子應該已經睡了吧,等左翼的手術結束,他即可趕回去道歉好了。 現在,實在沒法走開,畢竟,左翼那一刀,是在他漠然轉身的時候捅進去的。如果左翼真的有什么長短,他不能保證自己會心安理得的認為與他無關。 那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子,曾經在離他最近的位置愛過他,他于情于理,都不能在此刻拋下她。 不知道是誰通知了老爺子,居然一早就趕了過來,聽左翼的母親哭訴了半晌之后,指著陸青城氣的說不出話來。 陸青城任憑說罵,他現在能想到的,只有林溪檸委屈的小臉,說他食言,說他是騙子。 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摘了口罩,表情很嚴肅“手術很成功,只是情況不容樂觀,病人的傷口,很深?!?/br> 陸青城清楚的知道,那傷口到底有多深,鋒利的水果刀簡直沒柄而入,他那一刻的腦子也是空白的,他從沒想過一向開朗的左翼,竟然也會有這般狂魔的情緒。 醫生的話猶如驚雷,已經熬了一晚上的左母此刻徹底崩潰,她緊緊拽著陸青城的衣袖“青城,好孩子,我是時日不多了,我死了不要緊,你不能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有生之年還能認回女兒已經是積了大德了,我什么祈盼都沒有了,我只希望我的女兒好,這些年,我已經拖累了她很多了,我知道如果不是為了我,你們早就終成眷屬,結婚生子了。是我連累了女兒,是我讓她沒了尊嚴,沒了愛情啊,她吃大把的安眠藥,去看過很多次心理醫生,我都知道的,我知道她苦啊。青城,你能不能答應伯母,別不要她,不然她活不下去啊?!?/br> 左母已經情緒失控,過久的哭泣讓她本來就不健康的身體更加支撐不住,很快就在陸青城懷里暈了過去,呼叫聲,醫生和護士相應而來的腳步聲,又亂做一套。 林溪檸收回目光,這嘈雜的聲音震的她頭疼,醫院永遠不散的刺鼻消毒水,更讓她極為不舒服。她摸著小腹往回走,想著左母的哭泣,爺爺的痛斥和還在昏迷不醒的左翼,寶寶,mama的能量可能都用光了,怎么辦? 林溪檸回到家,收拾了一小包的東西,東西很少,幾乎沒有重量,卻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喝光了一整杯水,林溪檸終于穩定了心緒,坐下來,寫一封信。 陸青城,我跟左翼打賭,堵昨晚的晚餐,你會不會去。我賭的是你對我的愛,她賭的是她的命,顯然,你對我的愛及不過她的命。 我認輸,我想,她是愛你的吧,至少,我做不到把刀插進自己的身體。我怕疼。 不要尋我,愿你快樂。 林溪檸把寫著短短幾行字的離別扔在茶幾上,鎖好門,招手叫了出租“師傅,機場?!?/br> 一個小時后飛香港的票。 一個小時并不長,在S市最后的時間就在辦登機牌和安檢的程序中悄然而過。林溪檸坐上靠窗的位置,帶上眼罩,把眼淚堵了回去。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林溪檸胸口疼的弓起身,她抓著胸口想,陸青城,我現在才發現,左翼還是聰明的,因為離開,更疼?! ∵@種疼痛就像一個不會水的人卻溺在了海里,每次痛感襲來都會覺得自己又沉了下去,沒有氧氣,沒有浮木,甚至還會被水草纏住腳。你亂蹬一氣,好不容易浮出水面,還沒來得及換取足夠的氧氣,另一場疼痛就又帶著蝦兵蟹將席卷而來,你很快就再次被絕望覆蓋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因為男人擅長多情,所以女人就只能擅長絕情。 我知道,你并不多情,我也不是絕情,只是更擅長,放生。 放彼此一條生路。 況且,我現在,有了更在乎的東西,我的離開,沒有那么凄涼。 林溪檸架著寬大的墨鏡,一張小臉只剩個尖尖的下巴,背著一個小包,輕松入了港。一整晚的失眠,一大早的慌亂,再加上幾個小時的飛機,耗盡了林溪檸所有的精力,她在機場附近開了間房,準備睡醒了再想他方。 睡也是睡不踏實的,門鈴聲響的時候,林溪檸的大腦是混沌的,通身更是酸軟無力,好似血液根本沒有流通,全部堵塞在某個部位,失去了流動的活力。幾乎是毫無意識,跌跌撞撞的起了身,卻怎么都下不去床。 門鈴又響了兩三遍,終于安靜了,林溪檸幾乎癱軟下去的瞬間。門,開了。 她在昏迷過去之前,看見了來人的臉,居然是許久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