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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著她,若是認得你,自是要護著的”。 嫣娘慘然笑道:“經了這些事, 雖說已成臨安第一, 日子卻不快活,還不如當初那個小酒館,一家人美美滿滿,也沒這些糟心事”。 小九道:“這正是‘木秀于林, 風必摧之’,若現在倒了,那些紅眼們不知多開心。再說如今家大業大, 國師上門來也不寒磣, 若是以前那個酒館, 恐是請不來他哩”。 嫣娘聽得, 問道:“前日國師邀你, 你怎得不去”, 小九道:“我無心修仙的,若是真跟了去,定被困住修煉, 等我出關卻見你們白發滿鬢,倒是難過。再說那些神神道道,終究不是正途,人生百十年,還是羈絆在紅塵的好”。 嫣娘笑道:“等你修了仙,人生就不是幾十年了,或許能尋到轉世的我哩”,小九道:“若我自幼生在此地,修仙也無妨,只是幾十年后就要回去,還是不修的好”,嫣娘問她回哪去,小九只是笑而不語。 話說這年因要議和,各地有民上了主戰請愿表,卻被留中不發。那金使不知被誰鼓動,非要懲治幾個殺雞給猴,于是海寧一地先抓了幾個。那鄭萬戶已老,這等小事俱由鄭千戶與三女婿武幕僚效力,竟眼錯不見,鬧出大事來。 原來這武幕僚雖是入贅,卻在外面養個暗門子,倒是瞞得緊。那暗門子前月閑來無事,坐在院里繡花,卻被對街小樓上兩人瞧見,便生個不良之心。 那兩人又觀察幾日,見這女娘整日閉門不出,只有個書生模樣偶爾夜里來會,又是睡幾時辰就走,從不過夜的。那兩人估摸這女娘是個外室,不敢讓大婦知曉,便摸進去享用幾日,連吃帶睡,那武幕僚也不曉得。 這日又來揩油,三人剛混到榻上,卻聽得武幕僚拍門,只得兩個疊羅漢從后墻翻走。那武幕僚見暗門云鬢散亂,便問兩句,聽得是白日貪睡,才褪下釵環。武幕僚只是不語,又遍尋了屋里,見沒有jian夫,才緩了神色。 等剝開那暗門的衣服,上下巡視,見沒指印青紫,身上也無異味,才將將信了。那暗門又妝個sao達子樣兒,兩人便顛當起來。 話說那溜走兩人,趴在后墻小孔處偷窺,見那屋里兩影交疊,頓時紅起眼來。一人道:“也就是個窮酸,若鄭家沒出仙姑,哪輪得他插手”。 另一人道:“那仙姑再能,也是個卑弱女娘,總得嫁人;那鄭千戶又是個蠢的,這家私早晚落到他手里,真真個好命”。 前一人道:“也就是個賣身的,哄順了鄭家那個,再拿銀養這個,竟一人占兩個,可憐咱哥倆兩人睡一個,還偷偷摸摸,入他娘的火大”。 后一人道:“他如今還在鄭家夾尾巴哩,咱倆揪住他養暗門,詐他的銀,等這暗門被厭棄,再大模大樣來睡,豈不美哉”,前一人連連稱道,兩人就要進去抓jian。 誰知兩人說得入港,竟忘了身后,被一綢衣小官聽得。那綢衣小官胞兄反對議和,被鄭家抓進監牢,正發愁怎樣救出,卻見兩人趴在一家后墻。又聽了甚么“鄭千戶”,“賣身”,以為是鄭千戶偷情,便也要隨著去。 那兩人本就潑皮無賴,見肥rou要被分一塊,哪能同意,立時二對一,將那小官打倒在地,又怕泄露消息,便掏出尖刃,使出那害人手段,讓這小官上了天。 那后一麻臉之人拖著那尸,笑道:“本以為jian事不夠分量,這人命來得倒巧”,又見前一面生痦子之人畏縮,罵道:“怎得老弟,這等時機在面前,竟要軟手軟腳么”。 那痦子本就懊悔沾了血腥,又見那麻臉虎著臉,只得諾諾應承。兩人將那尸拋入院里,便翻身下去。 話說那武幕僚正在仙境騰云,卻聽得后院響動,只是不愿起來。又爽了幾下,聽得門外窸窸窣窣,才要穿衣,卻被搶入門的兩個兇人逼住,又有個死尸撲面倒來。 那武幕僚抖著身兒,說自家只是個書生,身無長物,只有荷包里十兩銀獻與大王。又問大王山頭名號,日后也好供奉。 那痦子正要說甚,麻臉先道:“鄭三婿,別妝幌子,那鄭萬戶明年咽氣,你總分得萬貫家產,如今這小十兩打發我,當我是傻么”。 那鄭三婿見被識破,便不再妝樣,冷笑道:“既然曉得我身份,就該明白海寧是我鄭家做主。今日若是泄露出去,定要你們粉身碎骨”,又說:“這尸也是可憐,尋個陰溝拋了罷”。 那麻臉亮出血刃,笑道:“鄭三婿,你還做夢哩,殺了人又養暗門,那鄭娘子怕是要休夫,你還向誰逞兇去。我哥倆只是手頭緊,又缺個婆娘,這**生得又白,您嘴里漏一塊,萬事皆順,不然折在這里,倒是可惜”。 那鄭三婿頓了頓,說道:“我漏一次,就有千次百次,日久天長還不得搗騰干凈,若是一錘子買賣,倒能做得”。 那麻臉笑道:“果是萬戶女婿,恁得爽快,若有五百大銀并這婆娘,我便閉嘴不言,以后任憑三婿差遣。昔有千金買馬骨,曉得您心存大志,五百招攬倒是不虧”。 鄭三婿聽得,笑道:“你這滑頭,竟是我肚中蛔蟲,恁得通曉。我倒是有個想頭,需得有人出力,只這事機密,總得遞個投名狀兒,才能共商大事”。 一旁生痦子的那人聽得,還沒轉過彎來,麻臉就一把拽過那暗門子,當胸一刀,立時戳倒。那痦子大驚,卻見鄭三婿捻須微笑,贊道:“果是伶俐,一點就通”。 那痦子正喊道:“說好的要給婆娘”,卻聽那鄭三婿自言自語道:“可惜兩掌不如一拳,兩扁不如一圓,璞玉總得去包石,觀井臺前不二人”。 那痦子還在想甚么石甚么玉,就背中一刀,軟倒在地。那麻臉道:“如今只有你我,投名狀也遞,就看三婿怎得踐行”,那鄭三婿道:“足下真乃猛士,小可佩服,只那金銀都在賤內處,須得尋個空兒才得”。 那麻臉笑道:“二人不觀井,一人不入廟,我若放你回了廟,自家再去尋,可不得著了道,鄭三婿,買賣明著來,才有出路哩”。 那鄭三婿見抵賴不過,只得掏光身上銅銀,又抵押玉佩做證見,約好明日交銀,那麻臉得了,才將三具尸埋在院里,洋洋走了。 鄭三婿心中暗罵,又遍尋身上無血跡,才趕回萬戶府。見鄭三姐正在妝臺前卸釵環,忽得想起那云鬢松散的暗門,心中煩躁。又瞧那三姐眉眼,越看越像那暗門,便周身發寒,說是自家病了,徑自往書房睡去。 那鄭三姐今夜本要滋潤一番,誰知這渾人竟不知趣,還丟了玉佩,心疑外面有人。又見那鄭三婿神色不對,便留個心眼,叫小廝隨著姑爺,看他怎得。 那鄭三婿只是個寒門士子,又當了幾年幕僚稗官,雖說見得暗計殺人,沒真刀實槍過。今日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