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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自家算上錢禮, 三年才得兩萬, 還是肥缺才得的哩。 想到此處, 又見下跪人中, 除了梳婦人頭的, 還有個青澀水靈的, 若將這對姐妹花收了,等斷完官司,豈不人財兩得。 曹御史滿心歡喜, 正要開口,卻聽得左右勸道:“大人,這女娘是出了名的sao狐,早不是雛了。再說言官恁的多,怎只攔大人的轎,恐是方侍郎下的套兒”。 那御史一腔熱火,被“方侍郎”三字澆得干凈,氣得罵道:“別提那方廝,前日我好容易上奏官家,請金使一觀山河輿圖,南是南,北是北,兩邊撕擄開,可不就不戰了么。那方廝硬說我割土讓地,對不住北面二帝,還讓官家當場斬我,若不是秦相爺說情,還不知怎樣哩”。 那左右道:“方侍郎人物jian猾,原先一直感嘆民生艱辛,本以為他也主和,誰知竟站到主站那邊,倒戳這邊一槍。小人聞得宋御史和他相近,若大人您行止錯些,說不得就被彈劾。這女娘太妖,又和南縣方廝幼弟相厚,恐是那邊設套,還是亂棍趕走罷”。 曹御史聽得,雖然可惜這美色白銀,也只得轟走嫣娘三人。只聽那梳婦人頭的女娘哭罵,說要找宋御史再告,曹御史便對身邊的吳姓幕僚道:“世兄果真名號賽諸葛,這三人竟與宋廝有牽連”,那吳幕僚微微一笑,袖著族內八郎送的銀票,得意洋洋隨轎走了。 話說嫣娘三人被棍棒趕到一邊,月牙傷得最重,只得先回去。等走到御街附近,望到御史臺,嫣娘不甘心,口稱有冤訴于宋御史,卻連門都沒得進,還挨了頓棍棒。 張四來尋月牙,見三人俱帶了傷,氣得去尋曹家說道。卻連門邊都沒摸到,反而被門子下人打傷。那門子見張四衣邊露出個竹墜兒,甚是精致,便一把扯下。張四喊道:“這墜兒是娘子與我的”,慌忙去搶,卻被棍棒打折手腳,癱在地上。丐幫張小三見得不好,趕緊抬到醫館。 月牙見張四傷成這樣,又是定情的竹墜引起的,哭暈幾次。嫣娘只得留下彩虹月牙,自己女扮男裝,使了銀子,才見得宋御史。卻又因越級告狀,要滾釘板。 那宋御史聽得告密,曉得堂下是女子,又見嫣娘是個世間難得的絕色,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便暗中傳話要嫣娘獻身,不然釘板也是白滾。 嫣娘聽得,心中冷笑,甚么青天的,見了這身皮子就垂了涎兒。又想起曹御史也是一副癡漢樣,心中直犯惡心。那傳話人笑道:“小娘子,聽得你家又緩了十日,現已過去八日,若再翻不了案,或還不上銀,你家就得被官賣為賤了”。 王嫣娘又氣又急,自家忙了八日,只借得三萬,又沒人來幫襯申冤。眼見到期,表哥那邊也沒甚進展,只急得嘴上長泡。等到第十日,李盛那邊還在裝神弄鬼,嫣娘便狠了心,自往宋府投去。 誰知宋御史出門去了,說是午后才回。嫣娘急得在后院亂轉,眼錯不見撞著個體面婆子。跟隨婆子的花紅柳綠兩婢,罵這王家sao狐發了臊,一大早急吼吼來尋老爺,若不是府上正室喪了,沒個主事,早把這sao狐趕走了。 那婆子聽得是南縣王家,便打發走花紅柳綠,細細詢問。嫣娘見這婆子是個場面人,便將苦處講出。那婆子嘆道:“王娘子,婆子我在這家近九年,見過蒙冤女娘不知幾何,斷得案子的幾乎沒有,你還是另尋出路罷”。 嫣娘聽得,見那御史遲遲不歸,只得要回。誰知已有御史心腹盯住嫣娘,不肯放走,劈手扯住,鎖到柴房里。先前那個安姓婆子聞得,可憐嫣娘,偷放出來,悄悄送走了。嫣娘出了府,跪地謝這婆子,那婆子只是擺手叫她快走,見嫣娘跑得沒影,才回去了。 等到府里,卻是宋御史回來,遍尋王狐貍不見,便盤問起眾人。安婆子估摸這次躲不過,直挺挺站著,心道就算被打殺,也是六十歲的老人,早該下地與老漢團聚了。 安婆子正胡思亂想,眼見就要盤問到花紅柳綠,卻見得眼前白光一閃,一只黃皮子的小東西滴溜溜著眼睛,直盯著自己哩。 安婆子正要叫大仙,卻見那只黃皮子嘴里銜張畫兒,忽地記起十三年前的事,忙喊道:“像個人,你像個人”,那只黃皮子才松了口氣,就地一滾,竟成個粉團小娃,只是裹著個黃綢肚兜,倒是機靈。 只聽那小娃說道:“安氏,本仙原該三年前尋你,卻因族內有事,今日又算出你有劫難,才來相救”,見安婆子忙忙道謝,又道:“既被你口封成人,本仙便允你一事”。 本以為這婆子會求增壽三紀,轉世富家之類,誰知她只求不被主家查到私自放人。那小娃無奈道:“也罷,本仙允了你。你這主家雖忠于王事,卻私德虧損,恐沒個好下稍。今日你救了天命女,只要追隨于她,定能修得正果”。 安婆子兩眼茫茫,正欲問甚么天命女,卻見那小娃遁走了。等轉醒過來,宋御史竟不再盤問,說是那等丑女,走了也好,便揭過此事。 安婆子隨著眾人散了,又摸索回房,躺在榻上思量。宋御史家的正房娘子去年病逝,前來發喪的主持和尚說了句私德不修,損了壽命,等宋御史捐了千兩銀,才改成積勞而亡。 這次被黃大仙一提,再細細一想,果真此地待不得了。那王嫣娘是甚么天命女,想必積德行善,名氣傳到大仙耳里,若是追隨這人,倒也不差。安婆子思量定,便偷偷打好包袱,說是自家有親眷尋到,便告老離府了。 等安婆子趕到王家酒樓,卻見后院眾人被押,一雙雙眼直瞅門外。聽得嫣娘獨身去了御史府,王老娘又哭起來,說是自家害了女兒,就要撞墻尋死。還是王姑母王嬸娘死死拽住,才沒血灑后院。 李婆子啐了王老娘一口,罵道:“就算被那宋老狗作弄,嫣娘還是嫣娘。那福國公主娘娘被金狗作弄,現在還當著長公主,誰敢去嚼舌頭。你若死了,拋個干凈,留下嫣娘難過一輩子,你就忍心?” 安婆子忙道:“都怨我嘴慢,嫣娘已被我偷偷放了,沒被惡人害,卻是不知去了哪里”,王老娘哭道:“只求呂祖保佑,孟家天師煉出銀來,換得我兒平安”。 王姑母怨道:“全怪你,現在盛兒也不知怎樣。若明日交不齊銀,這幾十號人不知賣到何地”,李婆子罵道:“還不是你先挑起的,亂賴誰哩”。幾個歲數小的伙計聽了,分不得誰真誰偽,只是跳腳亂罵,亂哄哄一片。 先不提王家后院,只說嫣娘眼見母親等人要被折為官奴,彩虹月牙等顏色好的,說不得充作官妓,眼見日頭落山,急得發瘋。 又記得小九說自己有天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便咬牙拿了最后的十兩銀去了賭場。剛一進門,就見一屋子兇神惡漢,都惡狠狠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