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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銀,求那趙士子救命。一旁篩酒的張小甲聽那趙士子說得玄乎,偷踩馮瑜一腳,又使了使眼色,想讓馮瑜收著些。 馮瑜雖然被踩醒,卻心中放不下科舉之事。趙士子冷眼看著他們的小動作,卻又不點破,又要了一壺酒后,說道:“我不是個缺錢的,你這白銀暫且收回去”。馮瑜呆了一呆,只聽那趙士子又說:“昔年曹劉煮酒論英雄,今日你我煮酒談宦途”,又問馮瑜,“你可知這臨安目前幾個少年俊才日后能入閣?” “可是那巨富韓家的韓游韓舉人?” “韓游心性不堅,耽于美色,雖有金銀鋪路,卻沒官緣,最終落入商賈之流?!?/br> “將門田家有一子今年上榜,可是指他?” “田劍雖有毅力,卻無甚雄心,最終因女色與上官爭斗,不得善終?!?/br> “永安侯世子奪解元,座師夸他有狀元之才?!?/br> “趙裕此人雖有天命,卻失德甚多,即使當了宰相,也不能服眾?!?/br> “此次鄉試第二梁敬梁舉人何如?” “梁敬面相甚貴,卻因先天限制,不得為官?!?/br> 聽趙士子將近年的年少俊才們貶了個遍,馮瑜問他:“難道就像曹劉,宦途就在你我二人之間?”誰知那趙士子笑道:“非也非也,那宰輔不在近年士子里,眾人只是襯紅花的綠葉罷了?!?/br> 見那馮瑜聽后悶悶不樂,趙士子又開解他道:“雖然不能為輔做宰,但馮兄的科舉運道可以改,只要馮兄遠離那粉骷髏,探花郎之位是跑不了的?!闭f得那馮瑜心中火熱,恨不得立刻拜了八拜,結了兄弟,一起去赴會試才好。 說起這粉骷髏,趙士子卻神秘一笑,說這粉骷髏喜歡附身猴年馬月的女娘,等這女娘和男子歡好時,身下小口里會爬出骨頭蟲,從后門進入男子體內開始吸取精氣。等到吃飽喝足,這骨頭蟲就會原路爬回去。 馮瑜聽得咂舌,“難道這男子沒感覺嗎?那骨頭蟲爬出的時候,竟然不能抓住”,趙士子又說:“這男子當時已經眼迷心醉,哪有空去找蟲子?再說這男子已經受了蠱惑,蟲子爬到眼前,也只是個睜眼瞎罷了”,說得馮瑜連連贊同。 一時間酒足飯飽,兩人相約有緣再聚。馮瑜回到家后,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把這奇遇當成笑話說給家里人聽。 那馮府尊聽聽就過,馮夫人卻是個迷信的,立刻查家里女婢們誰是猴年馬月,結果一查,好巧不巧,府尊的一個姨娘,馮瑜的一個通房,家中還有兩個婆子都是猴年馬月。 兩個婆子都是少年喪夫,自賣自身進府的,其中一個的姘頭也是剛上手沒幾個月就死了。那姘頭留下的孤兒寡母好不可憐,一聽這“猴年馬月粉骷髏”害死了自家男人,當場暴起抓破了那婆子的臉。 府尊的姨娘剛買入半年,本來也無事。但府尊聽了婆子姘頭的故事,也害怕起來,打發她早點走人。那姨娘哭哭啼啼被家人帶走,轉手賣給一個過路的客商。 誰知那客商也是時運不齊,買了這花枝般的小娘子消受了好幾日,自是心滿意足。某夜醉酒向同鄉夸耀,又吹噓是五百兩買的,給自己臉上貼金。 誰料那同鄉聽得是心中火發,半路宰了客商,去客商船上一看,卻是連五十兩都沒有,頓時把氣撒在那小娘子身上。那小娘被折磨得兩腿大開,幾日都下不了床。又沒了當家男人,欠了船家錢,被船家們折磨一番賣到瓦子里,取了個混名“小腳羊”。 那客商尸體被發現,最后同鄉逃走他鄉。府尊全家聽說這姨娘讓客商家破人亡,不由得更加迷信,要趕走馮瑜懷孕的通房。那通房凄凄慘慘離開,又因為“猴年馬月”無處可投,只得去尋那已有了名氣的“小腳羊”。 等到肚內娃兒生下,卻又是個女娃兒。那通房已經當了土妓。因為“猴年馬月”叫得嘴響,讀書人不肯上門,客商又怕走了“小腳羊”前夫的老路,這土妓二人只能做一些低賤孤老的生意。 那剛生下的女娃兒被閑漢們戲稱“蟲兒姐”,通房是“蟲兒娘”。一些手上有過人命的卻不怕這“猴年馬月”,反而每次還要掰開看看蟲子在哪兒。這“蟲兒娘”過得苦,“蟲兒姐”也是破布胡亂一裹扔一邊,時間長了不換包裹,頭發上細細全是虱子,成了真正的“蟲兒姐”。 幸好二人的鴇母是個有打算的,看著“蟲兒姐”五官秀麗,養大將來又是一顆搖錢樹,于是照顧起來。反而隔壁瓦子里的土妓麻雀生下個女娃,那鴇母嫌棄,撒手不管,最后被蟲鼠啃死了,于是瓦子里有閑漢編了句順口溜: “蟲兒不啃蟲兒姐,反倒雀兒遭了殃”。 ☆、第6章 分你一半桃 先不談那“蟲兒娘”和“小腳羊”,偏說說這癡心男配李表哥。李盛和女主王嫣冉青梅竹馬,本該是女主的初戀,卻被府尊公子馮瑜截了胡。 話說李盛視那馮瑜為今生勁敵,連馮瑜一舉一動都要比較。馮瑜是秀才試的案首,李盛就夜夜苦讀;馮瑜喜歡美酒,李盛就買了細細揣摩;一日馮瑜身著錦袍被李盛瞥到,李盛立刻預支了工錢去買新衣。 然而畫虎不像反類犬,李盛仍然不討女娘們喜歡。這日,中記載,李盛本要去酒館找馮瑜攤牌,因為詩詞不及馮瑜,心中發悶,埋頭喝得大醉。又因為一兩句不中聽的話,吵鬧起來,打了馮瑜。 馮府尊聽說是為了女主才鬧成這樣,直接把馮瑜禁在府里拔了情絲。那李盛酒醒后心中懼怕,一溜煙躲到外地去了。 而這天李盛還沒來酒館,馮瑜就和趙士子打得火熱。等李盛到了酒館,兩人早已離開。李盛心中不知為何,覺得空空蕩蕩。出了酒館,沿著大街北走,不一會兒來到了昭慶寺。 話說這臨安城,除了御街最為清貴,通和坊最是脂粉,就數昭慶寺旁最為富裕。之前提到的花魁娘子的鴇母王九媽,就住在昭慶寺右邊。李盛放眼望去,見那門庭清整,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絲竹之聲,真是個清閑消受的絕妙之地。 李盛邊賞邊走,忽見一家面湖而居,金漆籬門內細竹幾叢,甚是齊整。見里面一個白衣士子走出,人物齊楚,簪玉掛玦,清貴無比。李盛本就受了馮瑜打擊,如今見這天人之姿,更是羞慚,本要轉身回去,卻見那士子朝他微微一笑,施施然離去了。 李盛呆了半晌,直到身子僵麻,才袖手袖腳地離開。走了幾步,見一酒保篩酒。李盛飲酒只是紙上談兵,今天連番受了刺激,心里氣悶得慌,又不知那白衣士子是何意,便想喝杯發散發散。 酒保篩了酒,遞給李盛。李盛問道:“這金漆籬門的是哪戶人家?剛走過去的白衣小官人又是何人?” 酒保說:“那原本是齊衙內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