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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部隱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怎么?還要讓人請你出去不成?”元德帝滿臉厭惡地看著自己的嫡長子,說出去的話竟比寒冰還要冷幾分,然后便不耐地沖著暗衛擺了個手勢。幾抹黑影倏忽而至,恭敬地對著元德帝點頭示意,然后毫不猶豫地將昭和太子隔開,你來我往,拳打腳踢,雖然不至于傷了性命,但這些人下手卻十分狠辣無情,逼得昭和太子不得不一點點后退,直至完全退出乾清宮。☆、第83章亂世傳說(十)荇葉渚。白蘇坐在軟榻上,身前敞開著兩扇窗,視線所及碧波粼粼,水草依依,時有清風來襲,清爽恣意,確實是一副讓人陶醉的畫面。如果面前這個人能消失的話就更好了,白蘇惡毒地這樣想著,他拿起一個大白梨,咔嚓啃了一口,無奈地再次重申道:“我不是清遠?!?/br>元德帝懶洋洋地哦了一聲,繼續翻看手里的冊子,過了半晌,指著某一頁問道:“你覺得這套禮服怎么樣,會不會不太厚重沉悶?”白蘇瞟了那畫冊一眼,頓時被雷個半死,鳳冠霞帔加一塊足有幾十斤重,衣服后面還拖著長長的衣擺,感覺竟然比上一次成婚時穿的那套還要繁復華麗,他渾身一個激靈,撲上去將畫冊搶過來,帶著哭腔說道:“大哥我錯了,咱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大哥……”聽了這話,元德帝身體一僵,眼神恍惚,輕聲呢喃道:“他以前經常這么叫我的,只可惜后來……”“后來怎么樣?”白蘇的八卦之魂瞬間蘇醒,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看。“沒什么?!痹碌刍厣?,淡淡地敷衍了一句,情緒明顯有些低落,“你準備一下,下個月二十六我們成婚?!?/br>竟然玩真的……白蘇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他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跟元德帝一比簡直弱爆了,“容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已經嫁過人了,而且那人還是你兒子?!?/br>元德帝輕輕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反問道:“那又怎樣?”頭顱高昂,視線下壓,眉眼間蘊含著睥睨天下的氣勢,簡直邪魅狂狷的一塌糊涂。呆愣過后,白蘇慢半拍地搖頭,“不怎么樣,只不過我若嫁給你的話肯定會背上紅顏禍水的罪名,也會成為昭和太子一生抹不去的污點?!?/br>“我不在乎?!痹碌凵碜雍笱?,百無聊賴地說道。白蘇長長地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道:“你行事這般肆無忌憚,若是我父皇地下有知的話,你猜他會不會怨你?”空氣像是凝滯般沉悶。長久的靜默過后,元德帝忽而笑了一下,明明是坐在那里,偏卻產生一股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你是怎么知道的?”站著太累,白蘇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笑道:“很簡單啊,身為一國之君想必你見過的美人絕對不少,但你卻唯獨想要和我成婚,還總是稱呼我為清遠,那說明我和清遠之間至少應該有幾分相似,而據我所知我和我那早死的生母長得并不像,剩下的血親之中,有機會接觸到你的,好像只有我父皇一人?!?/br>“你很聰明?!痹碌垆J利的雙眸軟化下來,慢慢鋪上一層薄霧,看著白蘇時恍惚散漫,像是在通過他看向另一人,語調惆悵地說道:“二十多年前,清遠還是個少年,他長得很好看,天生一雙勾人的鳳眸,臉蛋還沒有我的巴掌大,身形也單薄的厲害,和現在的你差不多。那時候清遠正是貪玩的年紀,不喜束縛,仗著父母寵愛便逃婚出宮,誰知道走到胤國和大雍交接處的秀水山時突然遇到山賊,清遠一直養在深宮之中,沒什么行走江湖的經驗,結果狠狠吃了一個大虧……”白蘇眸子晶晶亮,順著他的思路猜測道:“然后你就踏著七彩祥云出來英雄救美了?”“怎的和你父皇一樣不著調?!痹碌埏@然是沒聽懂他的幽默,眉頭微微一皺,轉瞬便又松開,繼續道:“清遠心性單純,見我救過他一次,便心生感激,并沒有因為我胤國人的身份而心生芥蒂,整日拉著我的袖子大哥長大哥短的,央我和他一起到處游玩,我若是不應,他倒也不會說什么,只每每拿雙鳳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元德帝不急不緩地說著,聲音低沉,帶著淡淡的惋惜,似在追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認識清遠之前我一直很正常,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染上斷袖之癖,但遇到清遠之后,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徹底推翻了之前的論斷?!?/br>真是俗套又狗血的情節,白蘇一邊聽一邊心中暗暗吐槽,想到他那位從未謀面的父皇,又添了幾分好奇,“然后你們在一起了?”“如果是的話,世間就沒有你這個人了?!痹碌劾湫σ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突然變得凜冽起來,“我和清遠兩情相悅,本能夠成為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可惜縱然我小心隱瞞,清遠的存在還是被有心人打聽出來,之后母妃裝病騙我回宮,將我關了禁閉,強迫我和宰相之女章婉月成婚,我執意不從,誰知道那章婉月出身名門大族,倒養出來一肚子陰謀詭計來,她也聰明,整日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溫柔不爭的模樣來,我本對她心中有愧,在小事上便屢屢遷就,結果一時不查,竟然著了她的道……”白蘇咔嚓咬掉一口梨,表示后面的劇情自己已經預料到了,“然后就有了昭和太子,父皇以為你背叛了他,從此與你恩斷義絕?”元德帝陰沉的臉色間接驗證了白蘇猜測的正確性,他一掌拍碎椅子扶手,恨聲道:“若非是章婉月不知廉恥,以春藥害我,我又怎么會做出對不起清遠的事,他也不會一怒之下答應之前一直抗拒的婚事,娶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最后郁郁寡歡,不到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白蘇咀嚼東西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若有所思:“所以你把一切罪責推到昭和太子的身上,怪不得你這么討厭他……”元德帝厭惡道:“他本就不該出生,每次看到他,我就會想到章婉月那個賤人!然后便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白蘇被他怨毒的語氣驚到了,訥訥地為昭和太子辯解道:“這些事本就跟他無關,何況昭和太子是你的親生兒子??!”所以你怎么能盼著他去死呢,被自己的生父這樣仇視著,昭和太子又該有多悲哀?更可悲的是他永遠無法解釋推諉,因為那畢竟是他生母做下的事。嘴里的梨失去了味道,白蘇突然覺得有些傷感。元德帝像是突然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跌落在寬大的紅木椅中,“分開后的前十年,母妃一直往我宮里塞人,清遠大概是氣不過,為了折磨我,竟也逼著自己廣納后宮,我們都太偏執,走上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