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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送我福袋的人要我貼身帶著,不能取下來的……”程叔莞爾一笑,目光溫和慈愛,隱隱帶著幾分好笑,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包容而寵溺,“少爺又在說傻話了,難道連睡覺洗澡都不摘嗎?”白蘇笑笑,也覺得每時每刻都帶在身上有點不切實際,“洗澡睡覺的時候放枕頭下面好了?!?/br>程叔笑著點點頭,眸子里卻藏著一抹不易擦覺的陰鷙。☆、第七雙眼(十二)白蘇將自己悶在畫室中,一連忙活了好幾日,用盡了他能想到的方法,仍然沒能破解油畫中隱藏的秘密,這讓他有些煩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困獸似的轉來轉去。油畫上的青年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柔地注視著他。“啊啊啊??!”白蘇像是一只小獸,煩躁地抱頭叫喊了幾聲,回頭看著油畫上的青年憤憤道:“不管了,我一定要找到你身上的秘密?!?/br>發泄過后,他坐到地毯上,百無聊賴地打著滾,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白蘇蹭得一下坐起身,臉上露出幾分興奮之色,“以前怎么沒想到呢,咱可以場外求助啊,但愿……”說干就干,白蘇掏出手機撥號,往徐茂森家里打了個電話。電話是徐師母接的,聽出是白蘇的聲音后就不滿地嘮叨起來:“……唉,別提了,你徐老師住院了……什么時候?前兩天的事……他那個別扭性子,誰都不讓說……還能為什么,老毛病了,胃??!……你要去?嗯,也行,上午我去看他的時候還跟我抱怨說無聊呢,你要是能去的話,他肯定會很高興……”聽了徐師母的話,白蘇心里又是擔憂又是自責,這些日子以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人應接不暇,他忙著尋找尹玨的尸首以及油畫上的第七雙眼睛,分身乏術,倒是許久不曾去看望徐教授了,竟不知他進了醫院,真是失誤。白蘇來到醫院時徐茂森剛吃過藥,一看到他便皺著眉頭抱怨藥太苦,嚷嚷著要早些出院。將提著的果籃放下,白蘇頗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老師,你這么任性師母她老人家知道嗎?”“唉?!毙烀性诳空砩?,推了推眼鏡,情緒十分低落:“醫院實在太無聊了,你師母她連本書都不給我帶,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br>“師母也是為您好?!卑滋K勸解了幾句,將自己帶來的百合花插好,捧給他看,笑道:“老師,好不好看?”徐茂森無可無不可地點頭:“好看?!毕氲搅耸裁?,眼神黯然:“如果你尹師兄在,肯定會忍不住將它畫下來的,他喜靜,身體情況又不允許他經常外出,因此常拿些插花擺件練手,這種靜物畫像,看著容易,其實對光線和色彩的處理要求很嚴格,尹玨心細,也耐得住性子,畫出來的東西比你的可細致多了?!?/br>尹玨尸體丟失的事白蘇一直瞞著他,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到底還是有風聲傳入徐茂森的耳中,老人家身體狀況本就不盡如人意,又連番遭受打擊,所以才一病不起,被徐師母強硬地送到醫院來,因此盡管尹玨的事警局那邊一直沒什么進展,白蘇卻不敢在徐教授面前露出絲毫擔憂神色,他有心開解,故意吐了吐舌頭,做出一副調皮的姿態來:“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您老人家的法眼,唉,沒辦法,我每次畫到最后,不是想上廁所,就是肚子餓得熬不住,急匆匆收工,老師,你今天不是秋后算賬想要罰我吧?”徐茂森瞪他一眼:“你這孩子聰明是聰明了,就是有些懶散,孩童心性收不住,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藝術容不得一丁點的馬虎,你這樣也就只能畫些小品了,怎能成大器?”白蘇乖乖認錯:“qaq老師,求原諒?!?/br>“算了,算了,若是讓你師母知道我又說你,耳根子又要不得清凈了?!毙烀檬种敢稽c床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蒼老的臉上顯露出幾分疲憊,“這幾天待在醫院里,閑著沒事我也想了很多,之前我對你們幾個要求一向嚴格,手中的畫筆不可有一日丟棄,心中更要時時刻刻保持著對美的感觸,可是現在,經歷了你尹師兄這事,我開始有些后悔了,也許你師母說得對,畫畫再如何也沒有生命重要,當初我若是能早些看出你尹師兄的偏執,想辦法予以糾正,他也不至于死……”說到這里神色哀戚,眼中似有淚意。白蘇心里一動,抬頭細看徐茂森的表情,試探著問:“老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師兄的死不是因為他身體虛弱之癥嗎?”徐茂森驚覺失言,閉口不愿回答,卻終究敵不過白蘇的糾纏,他凝視著窗外不遠處開得正好的一叢薔薇,聲音滿是蕭索凄涼:“我以前曾經告誡過你們,身為一個繪畫者,不能一葉障目閉門自創,要走出去多看看大自然的美麗。很久之前我學繪畫的時候,老師也是這么要求我的,那時候我年輕氣盛,膽子也比現在大些,背著畫板就開始四處流浪。我走過很多地方,去過地圖上都未標記的深山老林,那里封閉落后,人們思想保守愚昧,甚至還保留著巫術迷信思想,我本來是要想辦法離開的,但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在那里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br>原來老師年輕的時候還做過流浪畫家,白蘇震驚之余,也生出了些欽佩,就是不知道這些陳年舊事和尹玨之死究竟有什么關系,他沒忍住,好奇地追問道:“是什么事?”徐茂森喘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我去的那個地方,當地人似乎特別喜歡繪畫,那里還有一種不被常人理解的風俗,若是有人身死,就會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將死者畫下來,貼在墻上,以供吊唁,但,讓我驚訝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們繪畫所用的顏料?!?/br>“顏料?”白蘇不解。“是的,顏料。既然是深山老林,交通自然是極不方便的,當地人很少外出買東西,所以他們用來作畫的顏料,是用幾種野生植物自制的。他們將香魂茉莉、紫蘇、白藥、廣藿香以及其他幾種植物的花葉曬干磨成粉,再兌入當地一種野果的汁液,那汁液本身是淡紅色的,畫在紙上,曬干之后,即使過了很久也不會褪色,當地人都相信用這種方法作畫,死者的靈魂就會附在畫上?!闭f到這里,徐茂森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才接著說道:“當地人稱這種畫術為留魂術?!?/br>留魂術?不知為何,聽了這三個字白蘇只覺得心驚rou跳,驀然產生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他緊緊盯著徐茂森,想要從他臉上窺探出某些東西,“老師,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徐茂森終于肯將目光移回來,他眸色復雜地看著白蘇,深深嘆了口氣:“幾個月前,我曾無意中將此事說給尹玨?!?/br>師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