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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繾綣:“阿蘇可明白我的意思了?”白蘇嘴角抽搐,試探著將手指往外抽,卻發現對方動作看似輕柔,力氣卻不小,他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呵呵了半天才十分認真道:“愚人節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br>這是想要逃避,溫書默心內無奈地嘆息一聲,當初他跟隨父母定居國外,通過兩家的生意往來結識白蘇,第一次見面他就對這個干凈乖巧的男孩很有好感,后來更是經常借故去找白蘇,外出游玩時也總喜歡拉上他作陪,只可惜年少懵懂,魯莽地將那一份青澀的情感定義為兄弟之情,直到白蘇回國之后,他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樣,恍恍惚惚地過了幾個月,這才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內心??辞遄约簩Π滋K的感情之后,又費了些時日處理瑣事,這才急匆匆地趕過來,卻不想自己的真情告白對方根本不接受。“不要轉移話題,阿蘇,我知道你聽懂了?!睖貢闹荒鼙频奶o,戀戀不舍地將手放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這是我走了許多地方才找到的,我等著你來取?!?/br>錦盒打開,白蘇下意識地望了過去,戒指線條柔和,通身呈現素雅的銀白色,只中間點綴著晶瑩剔透的寶石,白蘇認真看了幾眼,目光移到溫書默的手上,這才發現兩枚男戒看起來款式竟然是一樣的。兩人相識已久,白蘇自然知道溫書默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輕狂之徒,奈何他只是拿溫書默當好友相處,從未想過其他,待要反駁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正自尷尬之時,手機響了起來,他道了聲抱歉,接起電話,心底卻偷偷松了口氣。電話是警局打來的,說是尹玨尸體失竊一事有了新的進展,想麻煩他去一趟。這通電話來得巧,簡直算是救自己與水火之中,白蘇心里慶幸自己有借口可以離開,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接完電話一抬頭,對上溫書默失望之中參雜好笑的眼神,揶揄道:“是不是覺得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我猜,這個時候就算打電話的是你仇人,阿蘇都會心生感激吧?”白蘇也驚覺自己剛才的舉動太過傷人,萬分抱歉地看著他:“溫哥,我不想騙你,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只把你當做親人?!彼礈貢θ轁u消,心里也不好受,只是這種事長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越不好收場,想通了這一點白蘇狠心不去看他的臉色,站起身道:“溫哥,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吧?!?/br>走之前白蘇還是沒忍住鞠了個躬,道了聲對不起,轉身兔子似的溜掉了,倒是把正沮喪的溫書默弄得哭笑不得,暗想果然是孩子心性,他略坐了會,心情才漸漸好轉,心想既然還是孩子,想法時有更改也是常有的事,說不準以后就同意了呢,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還有機會的。這邊白蘇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緩了片刻后立刻就囧了,好端端的鞠躬干嘛,正是太丟人了,他拍了拍微微發燙的臉,坐上出租直奔警局。接待白蘇的還是上次見過的周警官和李警官,白蘇也是事后才知道他們姓名的,一見面他便急著問道:“兩位警官,你們說事情有了進展是什么意思,可是找到我師兄了?”周宏倒了杯水遞給他,笑道:“你也太心急了?!?/br>白蘇起身接過水,無奈道:“現在溫度一天比一天高,若是再找不到師兄,那可就糟糕了……”李偉笑笑,表示理解,“經技術人員分析,那夜的監控錄像確實被人動過手腳,可以確定是人為偷竊,我們這次找你來就是要問問你,尹玨先生生前可曾和什么人結怨,有了范圍我們也好展開進一步的調查?!?/br>果然是有人在搗鬼!白蘇微微松了口氣,有人參與其中就肯定會留下痕跡,現在科技那么發達,總能找到的,只要不是……不過,結怨?白蘇皺眉想了半晌,還是一無所獲,“我師兄他性子比較孤傲,又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整日悶在家里,連人都很少接觸,怎么會和別人結怨呢?!?/br>兩警官對視一眼,周宏又誘導道:“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放過任何一點細節,說不定你提供的線索就能幫助我們破案呢,你也知道現在天氣熱,越早找到越好。而且,我記得你說過尹玨是搞繪畫的,天賦還特別高,玩藝術的人思想比較偏激也不奇怪,難道就沒有人心生嫉妒?”白蘇想了一會,無奈搖頭:“美院的人看著確實都有些難以理喻的怪癖,但本性不壞,師兄和他們也就是些小口角,再怎么也不至于做出褻瀆尸體發泄怨氣的事,何況,那些人本質上都是文弱書生,膽子小著呢?!?/br>這倒也是,聽了這話周宏眉頭緊皺,難道就沒有別的線索了?兩人和白蘇又聊了幾句,確定真的沒有可疑之處才放他離開,轉而把注意力移回殯儀館。回家之后白蘇到書房觀賞了會油畫,尋思著該如何下手尋找其中隱匿的眼睛才不至于損壞油畫本身,又列了張清單,打算采購一些可能派的上用場的東西。之后的幾天白蘇一直忙于此事,警局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倒是溫書默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或是約他吃飯,或是借故找他一起采風,都被白蘇婉言謝絕。如此過了幾日,白蘇的解密游戲一直沒什么進展。這天下午,白蘇外出覓食,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有人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地說道:“這位施主,我觀你印堂發黑,氣色灰暗,恐有兇兆??!”這句話的穿越感太強,白蘇一時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闖進了別人的鏡頭里了,左右掃了幾眼,并沒有看到類似攝像機的東西,便抬了抬胳膊,想要扯回袖子,屢試未果后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沖著他一呲牙,威脅道:“快松手,否則我咬你哦?!?/br>對方嘿嘿一樂:“呦,牙口不錯,應該不會得蛀牙?!?/br>白蘇抬眼看他,眼前這人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臉型圓中見方,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黑燦燦的格外靈動,唇邊掛著笑,白嫩嫩的頰邊還帶著兩個小酒窩,十分陽光帥氣的長相,聲音也清爽,看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只是他那一身穿著卻是極不得體,上身是靛藍色道袍,衣袖和領口處明顯有些脫線,道袍下擺處露出一小截淺藍色牛仔褲,腳上穿著微微泛黃的白色球鞋。小道士看白蘇一個勁地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說道:“嘿,我說,施主算一卦唄,不是我吹,你別看我年紀不大,但卦象卻準的很呢,別人都叫我陸半仙呢,有道是陰陽五行,十卦九靈啊?!闭f到這里嘴巴一努,示意白蘇看他身側的幡子。白蘇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白色道幡上寫著三個飄逸的黑體字,恰是陸半仙三字。白蘇嘴角一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