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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么美?!?/br> 大掌穿過她的黑發,輕柔地梳理著,他問道:“這么漂亮怎么不多玩兩天?” 她退出他的懷抱,在晨曦中找尋著他的雙眸。 “我……” 我想見你。 想告訴你,我…… 貝齒陷入下唇,她忽然語塞。 到底想告訴葉城什么呢? 回來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回憶像是柳絮,輕飄飄地蕩漾在她的眼前。她的心被一種奇藝的沖動籠罩,又軟又酸,砰砰作祟。 她有很多的話想對他說。 可如今真的見到他,那些氤氳在心底,不足為外人道的情感,仿佛一下子擠到了嗓子眼兒,到底該從何說起呢? 是從相識的緣由? 還是受傷后的報復? 她真的準備好坦誠自己了嗎? 如果那首詞,并沒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一千多公里奔襲回歸所帶來的勇氣,在他面前忽然潰不成軍。 齊雨瀟的心慌亂起來。 雙手攀附著他的肩膀,她凝視著葉城,神情竟帶有一絲膽怯:“葉城,你為什么要寫那首詞?” 清風吹過,院子里掠過第一聲鳥鳴。 齊雨瀟凝視著他:“葉城,你為什么要寫那首詞?” 輕聲細語,像是怕打碎什么脆弱的琉璃。 葉城聞言神色凜然,他以為齊雨瀟會故作不知,他們之間依然如故,表面上永遠風平浪靜。 可她竟然肯這樣問他。 薄唇微抿,他凝視著她的眼睛。 也許,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葉城的手指,愛憐地劃過她的臉頰。他低沉的嗓音有些疲憊與柔軟: “因為第一次見你……”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之于他到底意味著什么。 葉城起初也不懂,他以為這只不過是另一場因緣際會。萍水相逢,甚至不必互道珍重。 直到她回了南京。 男人的劣根性與征服欲,讓他用了種種手段迫使她臣服。 他的確如愿了。 她變得很乖,很聽話,愛慕虛榮,為他爭風吃醋。 然而短暫的滿足感之后,是長長的失落。 直覺告訴他,不,不該是這樣。 心里悶悶的,又空空蕩蕩。 到底意難平。 可是她該是什么樣子呢?他說不出來。 記憶深處珍藏著初遇時的彼此,可他還來不及將一切告訴她,上面就已覆蓋了太多刻意的痕跡。 穿過種種不堪,他只隱隱記得,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天在酒店,她為被家暴的陌生人挺身而出??v使身陷囹圄,依舊有所堅守。 她眸子里的火花四射,堪堪落在他的心尖上。 她在他的心里放了一把火。他壓抑著的,回避著的感情,就像是秋天的干草,被她一灼,便星火燎原,不能自己。 憐惜,敬佩,傾慕,向往。 男人一旦對某個女人的感情復雜起來,那離在劫難逃也就不遠了。 他是真的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偏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的心里,自始至終沒有過他的名字。 他早就知道。 他強悍地,用自己的方式,將過往從她的生活中連根拔起??伤睦锶耘f有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擁抱的時候,也扎進他的胸口。 她大概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吧,將往事全都藏在內心最深處。 可他依然輕巧地窺視到了,那里殘留著過去的記憶。就像是部無聲的老電影,黑白分明,幀幀畫幅上,都寫滿了旁人的名字。 他早就知道。 可是絕望依然將他沒頂。 他與她之間,早在開始的一刻便已結束。 人一旦沒了指望,反倒無端端生出些奢望來。 那些不可遏制的,陰暗偏激的想法,一個又一個地纏繞著他。 如果得不到,如果得不到…… 那就親手做個了斷吧。 那場賭注,不存在任何的情非得已。他不是沒有猶豫過,可那些陰鷙毀滅的氣息占據了他的每一個細胞。 她仰頭的那一霎那,是他決定毀滅一切的誘惑。 只要稍加回憶,整個心就好像被人捏碎了似的痛苦。 他早就想好了,事后他會給她一筆錢,然后放她走。就此江湖兩忘,互不相識。 在她心里,他們的開始并不愉快,那么這樣的結束也算不得意外吧。 比起在黑夜中絕望地尋覓僥幸,他寧愿如此撕碎所有的可能。 就這樣吧,他自己也可以解脫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她竟逃了出來,寧愿自殘也要抗拒命運中突如其來的厄運。在走廊見到她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覺得,這是老天爺垂青,他還有機會挽救。 他做錯了事情,可還來得及彌補。 在異國他鄉,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里,他來來回回走遍了每一個街角,可是沒一個人是她。甚至連相似的背影都沒有。 他又急又氣,心里惶惶不安。 當終于找到她的時候,卻是那樣的千鈞一發。搖搖欲墜的她,就要在他面前被撞到。他心里驚駭到了極點。 不,不要! 不要在他剛剛醒悟的時候,就掐滅所有的希望。 那一刻,他的腦子真是一片空白,只能盡全力向她奔跑去,用力推開她,以己代之。 當身體騰空,接連不斷的雨珠打在他的臉上,他竟然感到一絲慶幸。 總算來得及推開她。 失重感之后是劇烈的鈍痛,仿佛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甚至不敢正常地呼吸。 但幸好,她平安無事。 還好她平安無事。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之間哪里還有回旋的余地。 她終究,是恨透了他。 漫長的復健期,他們之間,咫尺天涯,終不可望。 那個時候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痛到了極處,明明都已經沒了希望,他卻更加瘋狂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在那些與止痛劑相伴的日子里,他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在滿盤皆錯之后。 葉城知道,他不會再輕易放手,即便相互折磨,也寧愿不死不休。 可她安靜了下來。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樣也好,就讓他守著她吧。 權當做一場宿醉,今宵酒醒,至少還有明天可以期盼。 此后的年年歲歲,他都會陪在她身邊,他們之間總還有一絲希望在。 她很痛苦,他知道。 她的痛苦掙扎,她的不懷好意,她的蓄意報復,他統統都知道。 他只是在忍,忍著她將心里的恨意發泄出來。 然后跟他重新開始。 不過是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