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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上自己的名字。 曾怡君見她面色如常,小心翼翼地認錯:“瀟瀟姐,這次的事情是我沒辦好,保證沒有下次了!” “小事情,”齊雨瀟笑笑,又補充了句,“態度可嘉?!?/br> 她回到辦公室,開始做自己的事。福海的案子成了年度大黑馬,最近有很多外地企業找到恒達,甚至很大一部分指名要找她。 只是成功的模式可以借鑒,但從來不能復制。 她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的路怎么選。 畢竟,她出任二部經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還沒放呢。 等她整理完思路已臨近下班,這才想起還有件事沒有做。 齊雨瀟打開網頁搜索,連看三遍才發現今日跌幅榜上真的沒有那熟悉的名字。 她有點不敢相信,迅速搜索相關新聞。 公司發出公告,宣布私有化退市。 齊雨瀟對香港股市一竅不通,以為私有化跟A股市場上的退市是同一性質。 一時間如遭雷擊,呆坐在位置上。 “怎么會這樣……” 昨天視頻時,葉城明明說還有辦法的。 可為什么今天就退市了? 她不敢打電話問。 齊雨瀟忍不住自責,這算是報復了嗎? 她想到自己簽署的報賬單,只有幾千塊而已,也要嚴格地按流程才能報銷。如果公司退市倒閉了,要損失多少個幾千塊?又有多少人失業,多少家庭失去經濟來源? 她的確想報復葉城,可是分公司全面退出香港股市,這樣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齊雨瀟閉上眼,靠在辦公椅上,她終究不夠心狠。 **** 那天晚上她沒睡好,幸好第二天是周末,齊雨瀟早起晨跑,緩解心里的壓力。 她就在小區里活動,因此沒有帶手機,跑完回家她回房間洗了個澡,出來才發現手機上有兩通未接和一條信息。齊雨瀟打開通話記錄,兩條都是同一串數字,是葉城。長指點擊,進入信息,也是同一個號碼,只有兩個字:“等我?!?/br> 等我? 葉城要回來了嗎? 運動產生的多巴胺到現在消耗殆盡,她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管家送來早餐,她若有所思地撕開土司。 專門發信息來,是準備回來興師問罪,怕她跑了嗎? 她心煩意亂,食不知味,扔下吃了一半的早餐,上樓進了書房。 里面空空蕩蕩,沒有人。 當然沒有人,平時并沒有人敢隨意進出葉城的書房。 而他自己,此刻大概正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中。 齊雨瀟坐在書桌前,整個人陷在巨大的真皮椅里。 他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畢竟是籌備多時的心血,也許沒有她,他完全可以避免決策的失利。這樣的結果應該讓他很難受吧。 此刻坐在他的位置上,齊雨瀟竟一時難以自處。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阿城在香港怎么會損失這么多錢?” 腦子里響起何詩涵尖銳的指責。 真的都是因為她嗎…… “不是的!” 跟她沒有關系! 葉城這樣心機深重利欲熏心的人,怎么可能因為她真的置公司利益于不顧? 可是齊雨瀟心里止不住的發虛。 真的跟她沒有關系嗎? 如果沒有她,也許葉城會接受何家拋出的橄欖枝。 如果沒有她,也許那一天召開股東大會,葉城來得及力挽狂瀾。 一顆心不住地往下跌落。 她必須做點什么才能把那些指責拋出腦后。 齊雨瀟煩躁地想要收拾書桌,她把放在桌面的文件收撿起來,試圖放入文件夾。她拉開抽屜,里面是個不大的木雕盒。盒子輕飄飄地,她沒想到里面有東西,手一滑,盒子摔在桌上,散落出好多字箋。 她一愣,心里忽然涌出一種奇異地恐懼。她鎮靜下來,拿起其中一張紙,打開一看,竟然是葉城的筆跡。 碎金的宣紙上,用柳體楷書端端正正地寫就一首詞,正是柳永的。 齊雨瀟徹底慌了神,跌坐在椅子上,她連忙將宣紙拋在書桌上,仿佛那薄薄的一張紙有多么燙手。 她無意中仿佛觸碰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不是真的?!彼哉Z,試圖說服自己。 她顫抖著伸出手,又那張小箋拿了起來,頓了頓,仿佛下了極大地決心,終于堅定地將紙張展開。 紙上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孤零零的一首詞。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去,就像那里面隱藏著極大的奧秘。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闌桿處,正恁凝愁。 一張一張字箋,重重疊疊,竟然全都寫的同一首詞。 齊雨瀟翻到最里面的一張,那張是鵝黃色的普通便簽紙,墨痕也變成了鋼筆的痕跡。 可她還是認出來了。 因為,那是她自己的筆跡。 淡黃色的便利貼,已經失去了粘性,上面疏落有致的寫了半闕詞。 是的上半闕。 那是許多年前,齊雨瀟隨手寫下的半闕詞。 回憶的閘門一瞬間打開,往事奔涌而出。 碎片似的曾經映入眼簾,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整個人傻在那里,心跳越來越快。 不行,她不能繼續呆在這里! 身體比大腦更為敏感,齊雨瀟還沒想好該怎么辦,腳步一轉,人已經逃回自己的房間。她拿上錢包,徑自開了車出門。 車子在三環上一圈又一圈的轉悠,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流浪。她不敢停止,好像一旦停下來,心里就有人拿著刀逼她。 可到底逼迫她什么,她也說不清楚。 天空瓦藍澄凈,陽光照在寬闊的大路上,齊雨瀟木然地望著前方,機械地重復著駕駛的動作,只是本能地恐懼面對。 她不知道在路上轉了多久,只見驕陽慢慢溫柔下來,晚霞在空中渲染開去,在長長的云朵后鋪陳出一片燦爛的橙色。 路上的車子越來越多,漸漸擁堵了起來。眼前的一排排尾燈,忽閃忽滅,像噼啪炸裂的火星,她是失神地盯著,漸漸灼了眼。 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城,等她感覺餓的時候,才發現不遠處有小小的飛機閃著燈,緩緩地升上天空。 原來竟到了機場。 儀表盤上,油箱亮起了紅燈。 她的理智漸漸回籠,稍一猶豫便打著轉向燈,靠邊下了匝道,開進了服務區。 齊雨瀟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隨便買了點食物果腹,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