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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了,現在的大小姐卻是在海面上遭遇海嘯,哪有什么生還的可能啊。景久安那邊消息一來,說是臨縣可能有了大小姐的消息,他們都根本沒報什么希望。 這幾天,從最開始聽見一點風吹草動都欣喜若狂到眼下逐漸變得麻木,過程簡直像剜心。 吳叔靜靜站著,突然看見歐陽琛轉身,他稍微恢復了點平時沉穩的樣子,看著他說:“給景警官打電話,我們再過去一趟?!?/br> “???” 歐陽琛喘口氣:“剛才一時情急,沒見人就走了。不管怎么說,既然是華人,總該上去看一眼?!?/br> 他這話引得徐東側目:“盛小姐和景警官都看了她的照片,應該不至于認錯人?!彼麄兘拥诫娫挼臅r候,景久安也沒見上人,只說搜救隊在海邊發現了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看上去像華人。 國內飛過來就兩個多小時,R國街頭旅游的華人天天都有,再加上這里人也是黑發黑眼,這消息本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可一來景久安還未見上人,二來這幾天斷水斷電,消息通傳本來就不方便,為求安心,他們只得跑一趟。眼下靜下來,卻發現他們當真是白跑了一趟。 徐東收回思緒,看了程牧一眼。 程牧從剛才歐陽琛放開他以后,靠在車上,幾乎沒動。 他看著老吳的身影。 老吳雖然覺得歐陽琛的提議有些徒勞,這種情況下,仍是沒開口再說多余話,找了手機去邊上給景久安打電話,撥通后,他將手機遞給了歐陽琛。 他們這些人里面,也就歐陽琛和他能說R國話。 程牧看著歐陽琛嘴唇闔動,很奇怪的,雖然距離不遠,他卻聽不清歐陽琛說些什么。 很長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他剛才那句話,一直回蕩在耳邊。 他是陶夭的災難嗎? 他覺得不是,從頭到尾,他分明幫她收拾了那么些爛攤子,算哪門子的災難呢? 可眼下這樁事,卻的確和他脫不開關系。 這幾日,閉上眼睛便能聽見海浪聲,聽見她最后用討好的調子幫金佑安說話,聽到最后一刻,電話里金佑安著急變調的聲音。 她會害怕嗎? 在海浪拍過去那一刻。 程牧閉上眼,復又睜開,朝徐東道:“上車?!?/br> 徐東抬眸看去,聽見他聲音低低地重復說:“上車,去海邊?!?/br> “……你感覺怎么樣?” 程牧沒回答,拉開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徐東一咬牙,開門上車。 這幾日,他們尚且輪換著休息,這人卻是連眼睛都未曾眨過,早上疲憊過度突然睡了過去,粗粗一算,應該睡了還不到三個小時。 他卻不敢勸了。 ☆、319:應該是懷孕了吧?!疽桓?/br> 房間里光線很昏暗。 饑餓的感覺折磨的人無法入眠,陶夭抱著肚子翻個身,突然間醒了,她睜著眼,傻乎乎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白色墻壁,單人立柜,鐵門正對著一扇小窗,自己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視線盡頭好像是一個隔開的洗手間,洗手間對面的墻角,擺放著一套單人桌椅,上面什么東西也沒有。 頭疼。 她抬手按著太陽xue,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的景象。 在海面上,她站在欄桿邊打電話。海浪的轟隆聲傳來的時候,金佑安扯著她推進了房間,之后…… 之后的事情,她毫無印象。 是海嘯嗎? 她還活著? 這兩個念頭同時涌現,陶夭一手扶著墻坐了起來,又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不像醫院,醫院的房間不會弄得這么壓抑。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一扇鐵門上,盯著那上面四方四正一個小窗口,腦海里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難不成,在監獄里? 這猜測將她嚇了一跳,陶夭側個身連忙下床,動作太急,腿一軟頓時蹲在了床邊。 好餓。 口干舌燥。 也不曉得現在是幾月幾日,清醒后周圍這古怪的一切讓她既糊涂又茫然,她定定神,扶著墻,顫巍巍地走到了門邊,抬手奮力地拍打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就在她拍了整整十八次的時候,門外隱約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接著,開鎖的聲音響起。 陶夭松了一口氣,扶著墻,慢慢后退。 從始至終,她沒出聲喊。 門開了,兩個陌生的男人先后進來。當先一個五十歲左右,身形高大,濃眉大眼,上下打量他的時候,眼神還算溫和。他身后進來的那一個則略顯年輕,三十歲左右,有點瘦,鼻梁上架一副無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 古怪的環境,陌生的人,這一切讓她心下警覺,陶夭垂在身側的一只手微微握拳,握拳的瞬間,突然發現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沒有了,就在她下意識低頭去看的工夫,那個年輕男人開口了:“您好,陶夭小姐?!?/br> 這人說一口流利的中文,陶夭頓時又抬眸,警惕地看了過去。 嗓子干而疼,她索性沒說話。 這時,中年男人開口說了一段話。 可惜她聽不懂。 不過,年輕人很快翻譯說:“很抱歉要委屈您在這里暫時住一段時間,等我們安排好,會將您移到相對舒適一些的地方去?!?/br> “……” 陶夭眉頭緊蹙,看著他,一開口,聲音沙啞至極:“我不懂你們在說什么,你們知道我是誰?” 中年男人看著她,眼神有些憐憫,又一次開口。 年輕人翻譯。 這樣斷斷續續地交流了好一會,陶夭總算稍微理出一點頭緒。 中年男人有個女兒,一年多前,被報復中年男人的歹徒綁架欺凌,以至于出現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不能受刺激。而現在,她想要陪伴當時救出自己的恩人,所以,要委屈她這個恩人的未婚妻從此失蹤。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陶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面色端正的男人,用一股子盡量鎮定的語氣問:“盛先生,你知道厚顏無恥、恩將仇報這兩個詞語嗎?”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厚顏無恥的請求。 年輕人翻譯說:“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這件事我也非常抱歉。請見諒,朵朵是我唯一的女兒,請您體諒一個當父親的心情?!?/br> “那誰體諒我的心情!”陶夭聲音沙啞破碎,忍不住朝他喊,“就你是父親嗎?就你有女兒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家人怎么辦?能不能體諒一下我家人的心情,我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話音落地,兩行淚驀地涌出,她抬步就往門口跑。 砰一聲,跪倒在地。 “滾??!”她一把揮開了身側要扶她的那只手。 已經好幾天了。 爺爺他們應該都在找她。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