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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一貫威嚴冷淡。 陶夭讓他有了許多變化。 先前縱然知道也已經見識過,這每一次看見兩人在一起,還是免不了得心生感慨。 一頓飯吃了半小時。 兩點多,一眾人出了餐館往學校里走。 陶夭走在程牧身邊,仰頭問他:“你這就回去嗎?” “你想我回去,還是想我等你一起回?”程牧步子微微慢了一些,一只手攬上她肩頭,將問題拋給她。 陶夭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 他們幾個人走在街道邊的梧桐樹下,樹冠遮住了一些陽光,讓學校外面這一條街道顯露出幾分靜謐。 不過,街道一側一排小店鋪卻敞開著門做生意。 雖然是下午上課時間,偶爾也有學生路過。 他一點不避諱。 陶夭沒忍住在他懷里仰起頭,他的臉近在咫尺,有透過樹枝的光斑跳躍在他烏黑的頭發上,好像為他頭發鍍了一層淺金色。 陶夭靠近他胸膛,聲音細細:“那你等等我吧?!?/br> 程牧略略笑一下,扣緊她肩頭。 餐館距離學校也不遠,沒一會,幾人就走到了學校宿舍樓下,陶夭和尤可人進去上妝。 謝靈兒下午沒戲份,心里也有事,原本就落在后面。 目送尤可人和陶夭先進去,她止了步子,看向程牧問:“表哥有話想要和我說?” 程牧垂眸:“蘇瑾年的事情你作何打算?” 他這問題相當直接。 謝靈兒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聲音飄忽地說:“我不預備追究,也希望你能幫我保密?!?/br> “保密?”程牧微微擰了一下眉,“你爸怎么說?” “也是這個意思?!?/br> 程牧眼見她臉上并沒有顯露出多少情緒,微微沉吟了一下,聲音緩緩說:“你若是喜歡他,嫁進蘇家沒什么問題?!?/br> 謝靈兒聞言突然抬起頭,她神色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br> 她停頓了一下,又道:“他喜歡陶夭?!?/br> 程牧微笑:“你想說什么?” 謝靈兒微微抿起了唇:“沒什么,隨便說說而已?!?/br> “既然覺得沒什么,這種話以后盡量少說?!背棠谅曇舻?,“還有,蘇瑾年喜歡陶夭,這是他的事,和陶夭已經沒什么關系。她的身份是你未來表嫂,明白嗎?” ☆、249:抱歉打擾了程董的雅興【一更】 未來表嫂。 這四個字的分量不言而喻。 饒是謝靈兒已經看懂了自己這表哥對陶夭的重視,心口還是因為這句話微微地震了一下。 同時,程牧的言外之意,她心知肚明。 不過是擔心自己因為蘇瑾年的關系給陶夭小鞋穿,因而事先在她這里敲打敲打,給個警告。 還真是…… 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謝靈兒心里有點不舒服了,她瞥開視線,聲音淡淡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再沒什么事我先進去了?!?/br> “去吧?!背棠谅砸稽c頭,發話。 謝靈兒轉身進了宿舍樓。 程牧收回視線,抬眸隨意地掃了一圈,沒在樓道外面等,不疾不徐地往不遠處圍墻邊走去。 “程董?”他沒走兩步,身側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女聲。 程牧下意識駐足,回身去看。 孫悅見自己沒認錯人,心情頓時激動起來。她才簽約橙光,壓根還沒在現實生活里近距離地看到總公司這一位大老板呢。意外遇上,莫名地有了一種中了彩票的感覺,她暗暗咬了一下唇,第一時間自我介紹說:“我是今年簽約到橙光的藝人,我叫……” “不用?!背棠翛]聽她說完,一抬手直接打斷,“你叫什么我沒興趣。要拍戲的話早點過去?!?/br> 他臉色漠然聲音冷淡,頓時讓孫悅愣了一下。 她咬緊了唇,有些難堪地解釋說:“我就是看見您覺得意外得很,感覺應該打聲招呼,沒什么別的意思?!?/br> 程牧微微一垂眸,聲音淡淡:“嗯?!?/br>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孫悅當然能聽懂,再也說不出任何話,頭一低咬唇走了。 她進橙光時間不長,也已經聽聞,這一位大老板頗有些不近人情,卻沒想到,他能冷漠到這種連她說話都不愿聽完的地步,真是夠了,對陶夭不是就挺好的嗎? 孫悅心里頗有些不是個滋味,走到宿舍樓拐角的時候,下意識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男人已經走到了圍墻邊一棵樹下,從她這方位只能瞧見他一個側影了,高大筆挺,分外惹人。 她按捺著心里涌動的情緒,抬步走了。 —— 程牧等了能有二十分鐘。 陶夭的身影出現在樓道口,裊裊婷婷的。這丫頭長發披肩笑起來的時候,總會顯露出一種溫柔意味,不過此刻穿了校服外套,這溫柔被淡化許多,而是顯得稚嫩恬靜。 拍戲需要,她上了妝,不過妝容很清新,恰到好處。 程牧遠遠地看著她,扯動了唇角。 陶夭覺得他在外面等得有點久,心里過意不去,因而剛下了樓道臺階她便小跑著往他跟前去,卻不曾想,就在她快跑到他跟前的時候,程牧突然展開手臂扯了她一下,她便順勢撲進了他懷里。 邊上,尤可人頓時:“……” 好歹在學校,這兩人也不知道矜持一下。 果然秀恩愛令人上癮。 陶夭雙手環著程牧的腰輕輕地晃了一下,在他懷里仰起臉說:“久等了,抱歉啊?!?/br> “這不有你投懷送抱么?” 陶夭低頭笑了一下,松開他腰。 程牧抬手撥了撥她的頭發,若有所思地說:“還是長發漂亮,以后盡量別剪了?!?/br> 陶夭走到他左邊,聲音低低:“短發你不也挺來勁嗎?” 程牧聞言,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陶夭接收到他視線,心情微微地激蕩了一下,突然覺得,在有些事情上,所有的承諾和保證都不頂用。比如現在,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勾出了他眼眸里的火,他這樣一個目光,卻突然讓她想撲倒他。 事實上,不說話的程牧氣質沉穩威嚴,很能引誘人。 臉頰有點燙了。 陶夭驀地低下頭去。 兩個人并肩走了一會,她又覺得只自己魂不守舍有點傻,突然握住了程牧的左手,抬起,在她身前攤開手心。 程牧被她折騰著,不說話,只笑。 陶夭輕咬唇,在他手心慢吞吞地寫了四個字。 今、晚、做、吧。 她寫完最后一個字,程牧慢了步子,反手將她一只手握在手中,以指腹輕輕地摩挲著。 很尋常一個動作,卻顯得纏綿,又克制。 陶夭覺得他應該是感覺到了自己寫的什么,偏偏他只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