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徐東笑：“王牌經紀人嘛，哪個手下都有一兩個大腕，工作交接起來都比較麻煩?！?/br>
    程牧靠在了椅背上，發話說：“鳳奕呢？”

    徐東一愣：“柳寧事件后，他不是已經退圈了？”

    鳳奕曾經是娛樂圈風頭無二的王牌經紀人，五年時間，手下培養出兩個大滿貫影后。

    其一，薛寧歡。

    薛寧歡眼下已經息影，自己開了模特經紀公司，帶著手下藝人去闖蕩國際，收獲頗豐。薛寧歡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過，因為鳳奕，她的演藝生涯走到極致，也因為鳳奕，她愛上了經紀人這個角色。

    其二，柳寧。

    柳寧事件說來話長。柳寧十九歲進演藝圈，二十一歲那一年跟了鳳奕，五年磨一劍，有了電影處女作。她憑借一舉成名，斬獲國內外獎杯十二座，羨煞旁人。

    偏偏，也是她人生的終結。

    那一年年度盛典的舞臺上，她當著全場上萬人突然表白，她愛上了自己的經紀人鳳奕。粉絲沸騰，鳳奕卻在那個舞臺上拒絕了她。

    幾天后，柳寧因重度抑郁癥自殺，鳳奕被粉絲看做間接兇手，遭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圍攻。

    他因此退圈，逐漸淡出眾人視線。

    算起來，七年了。

    作為國內娛樂圈傳奇經紀人，他身上有著諸多標簽：拜金、自負、移動的名牌衣架、保姆式經紀人模范、作風強橫、亦正亦邪……

    總體來說，他身上有三點顯著特征。其一，他是出了名的名牌控，渾身上下都閃閃發光的那一種；其二，他處事沒什么底線，一切以手下藝人的發展為主，掌控欲強盛；其三，他對手下藝人事無巨細都管，圈內傳言，柳寧拍攝舞女的時候，為了減肥，食譜都按照他的要求走。

    徐東收回思緒，若有所思說：“他七年沒接觸這個圈子，估計也不可能再次復出了?！?/br>
    程牧正在網上瀏覽他的輝煌事跡。

    十分鐘后，他抬眸看向徐東，不容置喙說：“他眼下就在香江。讓葛明清去找，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最晚十一點半，把人給我帶過來?！?/br>
    徐東：“……”

    這五星級難題，幸虧沒交給他。

    徐東點點頭，一本正經說：“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辦?！?/br>
    話落，他又一次出了辦公室。

    程牧靠在椅背上抽了一根煙，又一次撥通內線，直接吩咐說：“讓橙光那邊將陶夭的履歷檔案傳過來，事無巨細，越清楚越好，盡快?！?/br>
    那邊應聲，程牧扣了電話。

    ——

    十一點二十，敲門聲響起。

    “進?！背棠撂ы匆谎?，起身繞出了辦公桌。

    葛明清頭冒細汗地走了進來，笑著喚：“程董上午好?！?/br>
    “人呢？”程牧挑挑眉。

    葛明清松口氣，笑容可掬說：“說是已經到了地下車庫，很快就能上來。您稍等一下?！?/br>
    程牧點點頭：“葛副總辛苦了?！?/br>
    “應該的應該的?！?/br>
    程牧再沒說話，抬步走到了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修長的雙腿交疊，靠坐著抽煙。

    很快，腳步聲從虛掩的門縫里傳來。

    他俯身在茶幾上煙灰缸里摁滅煙頭，抬眸看了過去。

    鳳奕年近四十。

    沉寂七年，沒有他想象中染上的滄桑。

    他身形高挑瘦削，穿著一整套的純黑色高級定制西裝，皮鞋锃亮，渾身上下一塵不染，主動伸手，手腕上世界名表款式雅致，價值近百萬。

    “程董好，我是鳳奕?！彼⑿χf。

    程牧起身，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淡笑著說：“沒讓我失望?！?/br>
    鳳奕收了手，莞爾：“葛總給出了讓我無法拒絕的價格，總沒有和錢過不去的道理?！?/br>
    程牧瞥了一眼葛明清。

    葛明清干笑。

    是你說的誒，不管用什么手段，怪我咯？

    他心里強作鎮定，等半晌，只聽程牧問：“找你什么事，想必葛副總已經和你說過了?！?/br>
    葛明清松了一口氣。

    鳳奕接話說：“為確保合作愉快，事先得和您約法三章?！?/br>
    程牧微愣：“哦？”

    鳳奕聳肩笑了笑，開門見山道：“陶小姐和您的關系不是秘密，我目前有唯一的一個條件。我接手陶小姐之后，對她的工作有唯一決定權，希望您不要因為任何原因橫加干涉?！?/br>
    程牧蹙眉看著他，一時間沒說話。

    鳳奕倒也不怕他的冷漠臉，聳肩又笑笑：“若是您同意，我即刻上崗，絕無二話?！?/br>
    程牧沒接他話茬，話鋒一轉問：“退圈七年，葛副總既然給了讓你無法拒絕的價格，總該先露兩手？”

    “……您請說?！?/br>
    “那丫頭性子執拗得很，讓她接受你，這是其一。圓滿解決網上今天的事情，這是其二。說服她放棄女主角角色，這是其三。兩天時間，你意下如何？”

    “恕我冒昧，您能給我多大權限？”

    “橙光資源隨你用?！?/br>
    鳳奕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陶小姐真有福氣?！?/br>
    程牧嗤笑：“用你說？”

    鳳奕：“……”

    邊上的葛明清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兩句，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長松一口氣。

    ——

    十二點半，劇組。

    “卡?！眲c鑫中氣十足一聲喊之后，舉著喇叭道，“上午就到這，收工了收工了?！?/br>
    “耶，總算完了?！?/br>
    “餓死了?！?/br>
    “一個鏡頭拍了一早上，心累?！?/br>
    “大場面么，挺正常?！?/br>
    陶夭從三三兩兩說話的劇組演員里穿過，看到了人群外沿的耿寧。

    耿寧手里拎著她的包，臉色頗為復雜。

    兩個人往吃飯的地方走。

    他側頭看著陶夭，半晌，試探地問：“你和程董沒事兒吧？”

    陶夭一愣：“出什么事了嗎？”

    耿寧想了想，壓低聲音說：“上午的時候公司官博澄清傳言了，說是的女主并未確定，不日將公開征選?！?/br>
    陶夭腳步停在了原地：“……然后？”

    “余婧那些抨擊你的粉絲被網友嘲笑了一通唄。不過這角色怕是沒指望了。我覺得這吩咐肯定和程董有關，說實話，不太像他處事風格?！?/br>
    陶夭淡淡地點著頭，沒說話。

    耿寧看她一眼：“還好吧？”

    “嗯。沒事?！碧肇猜曇粲行┬牟辉谘?，就和以往得知角色出了意外時那反應一模一樣。

    可耿寧就是覺得她不對勁，好像克制著洶涌的情緒。

    耿寧嘆口氣，心情有些莫名地抑郁。

    陶夭微微低著頭沉默地走著，前面突然傳來一柔和的聲音：“陶夭?！?/br>
    她抬眸，看到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