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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會。 猛地坐起身,找了睡衣和浴巾,打起精神去洗手間,洗澡。 水流沖下來的時候,肩膀一陣刺痛,她才突然想起程牧在自己頸邊咬了一口,關了水去鏡子跟前看。 齒痕不淺,邊緣隱隱滲出血。 變態! 一個男人,和女人一樣斤斤計較,真特么有??! 咬牙蹙了眉,她又重新站到了花灑下,拿著澡巾,從上往下仔細搓,搓著搓著,又想起剛才那通電話了。 之后,無法避免地想起了程牧在車上那句問話,手下動作慢慢放輕。 誰給你的膽子?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那一次發瘋正好撞上他,又或許是因為所有狼狽的樣子都被他撞見,讓她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已經那樣,沒什么形象可言,也就無所謂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已經這樣了,又能糟糕到哪去? 陶夭心煩意亂地出了浴室。 擦著半干的頭發,下意識又瞥了一眼床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一眼,發現再沒有什么電話,松了一口氣。 這一晚,她一覺到天明。 —— 翌日,陶夭被手機鈴聲吵起來。 “喂?” 睡眼惺忪,她接通了。 “夭夭,你和蘇瑾年怎么回事兒?”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帶著焦急和關心。 陶夭反應了好一會,低聲道:“可人啊?!?/br> “是我,你睡覺著呢?” “嗯?!?/br> 尤可人愣一下,柔聲道:“一點了,你怎么還睡著?沒什么事吧?” “一點?” 陶夭下意識坐起身,四周看看,才想到劇組放了假,只有她一個人在酒店房間里。 “是啊?!?/br> “嗯,昨晚睡太晚了?!?/br> “因為蘇瑾年?” 陶夭勉強笑了一聲,半晌,聲音低低道:“我們分手半個月了?!?/br> “是不是因為余婧那個蛇精臉?!”不等她再開口,尤可人就憤憤不平道,“先前我還覺得蘇瑾年對你不錯,現在一想,就他那不懂拒絕的性子,早晚得給你委屈受,分了就分了,我們不難受啊,夭夭?!?/br> 尤可人氣急敗壞,聽著她說話,陶夭卻一直沉默著。 難受嗎? 怎么可能不難受? 可—— 最難受的時候好像已經過去了。 從云川市回來,她胡思亂想煎熬了半個月,收到蘇瑾年的短信,行尸走rou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這整整一個月,每天都壓抑得很。 到現在,已經能勉強笑著開口說起“分手了”這樣的話。 其實也好。 蘇瑾年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他從小順風順水無憂無慮地長大,根本沒見過這個社會丑陋的那一面,如何會相信,自己那和藹爽朗的母親,在他身后,那樣對自己呢? 陶夭苦澀地笑了一下,問尤可人,“你最近身體還好嗎?忙著拍戲,都沒能去看你,抱歉?!?/br> “挺好的,孕吐沒有那么厲害了,飯量都好了很多呢?!?/br> “那我明天過來看你吧?” 尤可人猶豫了一下,突然又問她,“你真的沒事嗎?那個,反正已經這樣,就當瞎了眼,誰這輩子不遇上兩個人渣,是不是?” 陶夭抿著唇沒吭聲。 她不后悔,也從來不覺得蘇瑾年哪里渣。 尤可人聽著她動靜,似乎有點煩躁,嘆口氣道:“反正你別生氣,他和余婧在電視了又抱又親的,論起來也不差這一次?!?/br> 陶夭這才似乎聽出點名堂,問她,“什么?” “新聞啊,他們兩人今天又上熱搜了,媽的,上一次穿浴袍被拍我還勸你和他好呢,說不定早就睡了,什么東西!” 陶夭一愣,半晌回過神來,突然道:“餓得難受,我先洗漱去吃飯,明天來看你吧?!?/br> “那好?!?/br> 尤可人掛了電話。 陶夭在床上坐了許久,拿手機上了網。 “共度平安夜,蘇瑾年余婧戀情曝光?!睙崴训谌男侣動橙胙酆?,她咬咬唇,點了進去。 最先是一張圖,不甚清晰,卻能分辨出是那兩人無疑。 客廳激吻,因為沒拉窗簾,被狗仔偷拍。 握著手機,陶夭沒再往下看,就保持著那個動作坐在床上,一直盯著那張圖,發呆。 怎么可能? 蘇瑾年說過不喜歡她。 他們合作兩年,要是能產生感情,早產生了,怎么會等到今天? 蘇瑾年不愛她,不愛,他不可能騙自己。 陶夭猛地扔了手機。 手機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她微微仰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以為能慢慢不在乎,可,還是不堪一擊。 她在床上坐到了五點多,感覺似乎有些頭暈目眩難以承受,撿起手機,穿衣洗漱。 沒心情吃飯,酒店外打了車,直接回租住的小區。 到達時天已經黑了,小區外有臨時的小吃攤,兜里找了零錢,她買了兩個烤紅薯上樓。 神思恍惚地開了門,打開燈,愣了。 ------題外話------ 話說,阿錦家小貓滿百天啦,會自己抱奶瓶啦,晚上就起夜一次啦,會用小手抓小腳啦,啊啊啊啊啊,還會偷聽爸爸mama說話啦,看見小鳥小花的圖案會咿咿呀呀說話,還會笑,笑起來好可愛好可愛,每次看見阿錦就毫不吝嗇地露出天使般的笑容,笑起來眼睛都彎成一條縫看不見啦,啊啊啊啊啊,感動興奮想哭。/(ㄒoㄒ)/~ ☆、059:我不想恨你 “夭夭?!?/br> 蘇瑾年從客廳沙發上起身,看著她,眼眶泛紅。 陶夭轉身就往出走。 “夭夭!” 蘇瑾年猛地上前一步,從身后緊緊抱住她,一字一頓說,“我和她沒事,真的。我喝醉了,我以為吻的是你,可也就這樣,再其他什么也沒有發生,你別聽那些狗仔亂說。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只有你,夭夭。我說分手是有原因的,并不想,你怎么能同意呢,怎么能這么對我?” 陶夭深深吸氣,“放手?!?/br> “我不!” 蘇瑾年強行扳過她身子,抱緊她,一聲又一聲道,“我后悔了。夭夭,我不能沒有你。我說分手都是氣話,你和程牧不清不楚,就不能容許我一時想不開嗎?我太生氣了,包括發微博,都是在和你賭氣?!?/br> 他低頭按著她肩膀,問,“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陶夭神色有點茫然,“程牧?” “我都知道了?!?/br> “你知道什么?我和他怎么了?你給我說清楚!” “他在劇組為你撐腰,圈子里私下都傳開了!”蘇瑾年語調瞬間僵硬起來,一臉郁悶道,“你這樣想過我的感受嗎?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