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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原本就該是引人尖叫的。 傅遠就是圈子里這樣一個人。 耿寧后知后覺地發現,會不會被其他人刁難在其次,木蘭這角色如何演,對陶夭來講其實沒先前想的那么簡單。 這個年紀的女生,能穩住自己和傅遠對戲嗎? 他忍不住看向了陶夭。 可巧,他在右,傅遠在左,兩個人正好將陶夭夾在中間走。 陶夭側頭對傅遠禮貌一笑,“傅影帝?!?/br> “原來你叫陶夭?!?/br> 傅遠仍然保持著溫和優雅的笑容,點點頭,聲音醇厚。 耿寧一愣。 怎么這話聽起來,好像兩個人并非初次見面。 以前有淵源? 不對啊,整個娛樂圈的后輩都以結交傅遠為榮吧,陶夭這姑娘認識他不吭聲,是不是傻? 突然又想到蘇瑾年,耿寧覺得這不是沒可能,風中凌亂。 陶夭不曉得他心神百轉,還側著頭和傅遠說話,“嗯。這次能和您合作非常榮幸,我經驗尚淺,勞煩您多多指教?!?/br> 她一板一眼,仍是那樣少年老成的語氣。 傅遠忍不住又笑了,看向她的目光甚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聲音溫和憐惜,“不用這么緊張客氣。我不吃人?!?/br> 陶夭對上他視線,微微一愣。 邊上耿寧適時笑起來,“傅影帝真風趣。要我說這丫頭就這點不好,一點沒有年輕姑娘的機靈勁,板正僵硬得很,勞您這段時間費心提點了?!?/br> 欲揚先抑。 耿寧話里話外都在為她博好感。 陶夭抿著唇低了頭。 ☆、016:陶瓷的陶,夭折的夭 她并非不善交際。 從始至終,她一直這么以為。 可—— 原來旁人眼中的她,現在是這個樣子。 緊張、客氣、古板、僵硬、遲鈍、不知變通。 陶夭突然又想起了蘇瑾年。 交往后他們談起過這個話題。蘇瑾年問她為什么答應,喜歡他什么?她答:“你笑起來很陽光?!?/br> “好敷衍?!碧K瑾年當時撇嘴說。 他覺得這理由一點都不特殊,哪個人笑起來不陽光呢? 可他不知道,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光。 她當時笑著抱了他,同樣問了一句,“那你呢,喜歡我什么?” 她在飯堂一直戴著口罩,實在不明白蘇瑾年是如何注意到她的,甚至,想著追求她這么一個打工妹。 “夭夭,你的眼睛會說話?!碧K瑾年當時這樣答。 她再仰頭看他,他抬手碰碰她的眼,聲音含笑,“它們不停說,追我呀追我呀,快來追我?!?/br> 神思恍惚,陶夭無聲地笑了起來。 天氣好,陽光明媚,照耀在她瓷白的側臉上,淡化了她立體的輪廓,讓她整個人突然都顯得溫柔安寧。 傅遠離得近,眼眸里有包容萬物的亮光。 雨夜初見,他便發現這姑娘相貌極具辨識度。次日交談,他又曉得這大抵是經歷豐富有故事一姑娘。 視頻里再看到,他覺得必須將機會給了她。 眼下,他只突然想起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這才是女兒情態。 傅遠心中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 他覺得,陶夭這姑娘身上有一種十分復雜的氣質。雜糅了疏離、冷漠、戒備、哀怨、嬌怯、倔強等等諸多感覺,既能讓男人產生征服欲,又能讓男人產生保護欲。 他還挺欣賞她。 傅遠朝耿寧一笑,“我覺得她挺好?!?/br> 最起碼,比現今圈子里那些小姑娘沉穩知趣多了。 “呵呵,這姑娘性子挺犟的,還得您多擔待?!惫幾藨B放得很低,話里話外卻仍在給陶夭爭取好感。 所幸,傅遠愿意買賬。 說話的工夫幾人又走出一段距離,尚未進組,身后又突然傳來一聲,“傅遠哥!” 謝靈兒? 她嗓音清甜柔美,幾人俱是回頭看去。 謝靈兒面帶笑容,快走兩步到了近前,仰頭問傅遠,“你今天也來了呀?”說話間余光掃過陶夭,很快,面上帶著一絲調侃,“提前打招呼都不頂用,你也太傷我自尊心了?!?/br> 傅遠失笑,“陶小姐是比你合適些?!?/br> “好吧?!敝x靈兒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朝身后,“表哥,喏,這位就是傅遠哥欽點的搭檔,陶夭,好像比我還小兩歲呢?!?/br> “是吧?”她問陶夭。 陶夭微垂眸,“我十九?!?/br> 低眉順眼。 程牧腦海中驀地閃過這個詞,視線便在她身上多逗留兩秒。 小姑娘比謝靈兒高一些,低著頭,身子卻挺得很直,脊背像一桿竹,瘦且剛硬。早上有點冷,她穿一件米白色高領毛衣,外搭煙灰色長呢子大衣,此刻下巴抵著衣領邊沿,從他的角度看下去,視線里正好是她一截袒露在外的后頸,肌理瑩潤,竟顯露出幾分溫柔意味,迥異于她疏離冷淡的氣質。 總歸,有那么點能走紅的潛質…… 程牧淡聲問,“陶夭?哪兩個字?” “陶瓷的陶,夭折的夭?!?/br> “……”程牧擰眉。 他一愣,邊上其他人也俱是一愣。 哪有人這么介紹自己名字,這不咒自己么! 耿寧恨鐵不成鋼,斜眼瞪陶夭一眼,朝程牧陪笑道:“這姑娘向來不會說話,您別往心里去。陶夭,諧音桃之夭夭嘛,可見她父母取名字是用了心的?!?/br> 程牧:“呵呵?!?/br> 看徐東一眼,跨大步率先走了。 耿寧:“……” 礙于外人在,他實在不好說教,一腔郁悶硬生生咽了下去。 謝靈兒回過神撲哧笑了,“你這么說還挺個性的。不過表哥這人冷傲硬氣得很,不怎么跟人開玩笑,別往心里去哈?!?/br> 話音落地,她朝傅遠一笑,快步走了。 傅遠若有所思地看陶夭一眼,失笑,“難怪你經紀人這么cao心了?!?/br> “呵呵?!?/br> 耿寧干巴巴咧嘴。 目送傅遠一行人先進去,忍不住抱怨道:“你看看這怎么說話的!那位爺紆尊降貴問個話,你這是干嘛呢!會不會來事兒??!” “抱歉?!?/br> 陶夭撂下兩個字,也走了。 她也不曉得為什么。 也許她實在反感那種突如其來的壓迫氣勢,也許她反感想起關于這名字的一切,又或許,她即便心生妥協,也仍是難以接受那種高高在上的問話口吻,下意識又突然豎起了渾身倒刺。 程牧? 新聞資訊說他三十一歲。 雖然大自己整整一輪,坐到當前這位子仍顯過分年輕了。 入圈兩年,她也算前前后后遇到過不少權貴富商,可,從未有一人,能給她如此強烈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