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梅林啊,你也知道,我六歲以后就堅決不允許他們這樣喊我了。我mama告訴我,我應該去做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所以我才來了。但是,克萊爾,我始終是一個馬爾福,不管發生什么,我都只會是一個馬爾福。最后的時刻,無論怎樣,我要和我的家人站在一起?!?/br> “我和我的家人站在一起,你也應該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克萊爾?!彼芷届o,但是牢牢抓著我的手,說“我看到教授,再看到布雷恩,我就在想,我不能讓你那樣,你應該離開,克萊爾。如果真的大局已定,答應我你會走?!?/br>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霍格沃茨幾乎已經沒有了我記憶中的樣子,大廳里長桌都被凌亂的架在兩旁,地面上鋪滿了擔架,有很多我們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認識或不認識的人躺在上面。 科林躺在最靠門邊的一副擔架上,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麥格教授要求只有七年級的學生才能留下來。 他才十六歲,他有一次舉著個相機跟在我身后,要求我對在魁地奇球場上公開親吻魁地奇球員發表看法,還要拍照發在校報上。我被他追了整整四層樓,最后用了混淆術才躲開。 在D.A的時候,我做過他的訓練搭檔,他的守護神是一只特別可愛的企鵝,他還咕咕叨叨著問為什么不是一臺相機……D.A的合影也是他給我們拍的… 可是現在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灰撲撲的,手里握著魔杖,緊緊閉住了眼睛,再也沒法醒過來了。 我們學院的芬恩渾身是血的靠在他的女友身上,我渾身打了個顫走過去問道:“芬恩,你看見布蘭琪了嗎?你知道她在哪嗎?” 芬恩無力地指了指大堂的另一側。感謝梅林啊,布蘭琪正和伯尼站在一起,伯尼攬著她,她靠在伯尼的肩上抽泣著。 我走過去,發現他們正和韋斯萊一家人圍在一起。再次感謝梅林,韋斯萊一家人都在。 但是他們身邊卻沉睡著盧平教授和唐克斯。 我幾乎是立刻支撐不住自己,跌倒在地上,德拉科趕緊架起我,布蘭琪看到我,沖過來抱住我,我踉踉蹌蹌的走到盧平教授身邊。 他和唐克斯躺在那里,兩個人的臉上還帶著笑,他們的手放在一起,似乎最后一刻都在彼此緊握。 盧平教授曾是我對成年男性最初的想象。他溫和,帶有故事的憂郁,親切,學識淵博且幽默。 他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就在不久前,他還在和我們分享初為人父的喜悅,他的孩子泰迪還在家等著他和唐克斯。 唐克斯的頭發變成了一種暗淡的紫色,我不知道他們倆在最后死亡的一刻是不是相伴走的,如果是,至少還能是個安慰。 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哭出聲音來,只是看著這滿目瘡痍,我突然覺得頭腦昏沉,眼前一切恍若一場大夢。 悲痛帶來的失重感幾乎要迎面把我打倒了,我似乎找不到在巴沙特女士去世時的憤怒和決心,我只想伏在地上永不醒來。 我忽然理解了艾米麗,原來一個人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悲痛是有限的,一旦超過,就會粉身碎骨。 德拉科蹲下來,輕聲喊道:“克萊爾?!?/br> 他打橫抱起我,把我抱到了大堂外的樓梯上。他說道:“你現在離開,好嗎?我陪你去有求必應屋。你還去那棟公寓里,一切有德比安排好了,我們說好了的?!?/br> “馬爾福說的對?!庇腥嗽谏砗笳f道。 是哈利。他哭過,眼淚在他布滿灰塵的臉上留下了兩道痕,他對我說:“馬爾福說的對,這場戰爭不需要再犧牲更多的人了?!?/br>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選擇,哀求道:“哈利!” 他慘淡的笑了一下,說:“我就感覺到你和赫敏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你們倆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你們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是不是.....” 赫敏和羅恩從大堂趕過來,聽到這句話,赫敏痛苦的嗚咽了一聲,說:“哈利,我求你,求你別去,讓我陪你?!?/br> 哈利說:“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就像考試前恨不得把整本書背下來才敢去考試,結果上了考場卻發現只用寫個名字就能及格一樣?!?/br> 他還試圖做些無意義的幽默,說:“這樣想,說不定是個好事。我是說,如果一切早在最開始就定好了結局,感謝你們還陪伴了我這么久。我經常在想,當時我為什么沒有和我的爸爸mama一起離開,但是現在想來,我還是感謝我的mama讓我開心快樂的活下來了?!?/br> 他走下來擁抱了赫敏和羅恩,擁抱了我,還有點新奇的和德拉科握了握手。 他瞥了下大堂,說:“我還是不進去和他們一一告別了?!?/br> 赫敏徹底崩潰,顫抖著抱住了羅恩。 德拉科忽然站出來,說:“我跟你一起過去?!?/br> 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他,他聳聳肩:“就當我把你押解過去的吧。你們不會突然把我當好人了?我全家都在那邊呢,我得找個理由回去?!?/br> 赫敏看著我,羅恩憤怒的看著德拉科。哈利卻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點頭同意到:“我不介意?!?/br> 德拉科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們約好的對不對,克萊爾,你不能總是犯傻,我不喜歡太傻的女孩?!?/br> 我拉著他的手不肯松手,垂著眼睛點點頭。 德拉科抱了我一下,很快松開,對哈利說:“走吧。沒想到你最后這一段路是跟我走的吧?!?/br> 哈利都快被氣笑了,我甚至覺得他不介意拖一個人下水。 他倆并肩走出城堡大門,走向禁林,越走越遠。 我看著他們背影消失不見后,一個人走向了有求必應屋。 我站在門口,靜靜看著緊閉的大門,閉上眼。再睜開,打開門。 這間空曠的大屋子一瞬間變成了皇后大道的那間公寓,我走上樓梯,坐在樓梯上靜靜看著那個族譜上,有些褪色的,寫在德拉科名字邊的——克萊爾。 我看了不知道多久。 我忽然破泣為笑。幼稚。 至少偷偷摸摸把我的名字寫上去的那個時候的德拉科一定是幼稚的。 如果盧修斯和納西莎能夠聽到今天德拉科選擇和他的家族站在一起的話,大概會特別欣慰,覺得他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成為了一個馬爾福。 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隱秘的期望就是德拉科可以只是德拉科,最好能夠不那么像一個馬爾福。 但是這顯然不太可能。 有這個想法和期望的我,也一定是幼稚的。那么認識到這一點的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長大了一些呢? 我笑著搖了搖頭。 幼稚的德拉科希望我是一個馬爾福,幼稚的我希望德拉科不要那么像一個馬爾福。 成熟了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