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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黎緊張的看看他,又看看林淡秋。她淡定的神色讓他欣慰之余也很心疼,那是他疼了二十多年的meimei,現在居然被人挾持了。 沒有遲疑,他把車鑰匙扔給了余無名。接著,轉身往外走。 期間,他一直想和余無名討個商量:“余先生,不如讓我和秋秋交換,我當你的人質?!?/br> 余無名打量他一眼,撇撇嘴:“我拒絕?!?/br> 林淡黎莫名有了種被嫌棄的感覺。 她忍不住笑了:“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就按他說的做吧?!?/br> 林淡黎眼神古怪的看向她,凝視片刻,又轉回頭。怎么覺得meimei好像在幫余無名?錯覺嗎? “秋秋,你不用安慰我,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br> 她無語凝噎。不過話說回來,林淡黎也真是很敏感。 他們的三人組合在醫院里很醒目,成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在林淡黎的阻止下,眾人都沒有做出多余的舉動,就怕刺激到余無名。 不過在背后,他們有沒有報警,就不是林淡黎知道的了。余無名也不在意,他只在意現在出逃的問題。 順暢無阻的到了停車場,林淡黎將余無名領到自己車旁。 “到了,你可以……” 話說到一半,就被余無名的動作驚震驚到了。只見余無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自己先坐了進去,接著就把林淡秋也拽了進去。 ‘砰’,在林淡黎伸手的一瞬間,車門關閉。 余無名從副駕駛轉移到了駕駛座。 林淡黎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余無名干脆利落的開車走人,路上的圍觀者,在他不停車的情況下,也愛惜生命紛紛避開。 “秋秋……” 他一下攥緊了手,咬牙切齒道:“余無名,你這個混蛋!”說話不算話,枉他念著舊情一直想治好他。 林淡秋在副駕駛上愣了會兒神,而后呆呆的說道:“出來了?” “是啊?!庇酂o名臉上帶著莫名的興奮,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注意到這點,她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啊,秋秋,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她側過臉,望向他專注盯著路況的側臉:“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叫我秋秋?” 余無名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因為林淡黎就是這么叫你的,還有,秋秋你的關注點有點奇怪?!?/br> 她差點扶額,他有資格這么說別人嗎? “余先生叫什么名字?”按照常理,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畢竟在醫院,也沒誰說過他的名字,只有一個姓氏,如果她貿然說出來,那不是引人懷疑嗎。 “無名啊,我叫無名?!?/br>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終于淡去。 她記下他的異常,打算在以后兩人熟悉的時候再問。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道:“無名,你要去哪?” “唔……你多叫我幾聲,我就告訴你?!?/br> “……” 余無名沒聽到她的聲音,頓時不高興了,轉頭盯著她看,也不看路。 她無奈,只好喊道:“無名、無名、無名……” 余無名滿意的回頭,繼續開車,他臉上洋溢的愉悅讓人一見便看得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可能忍心讓他失望。 他放下車窗,讓那一聲聲‘無名’隨風遠送。他很開心,幾年了,一直沒有人這么喊過他,而且還這么好聽。 要是,沒有那討厭的警笛聲就更好了。 林淡秋也聽見了‘嗚哇嗚哇’的警笛,她抿了下嘴角,放緩了聲音繼續說道:“無名、無名……” “秋秋,坐好,我加速了?!?/br> 話音剛落,車身陡然一頓,而后唰的極速飛馳起來。在一輛輛車中穿行,他開著車很快甩掉了身后的警車。 但市內到處都有監控,想要逃脫,實屬不易。余無名像是沒考慮過這種事情,在市內的每一條路上繞來繞去。 只是在他淡然的神色中,她敏銳的感覺到,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因此,她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等待余無名的下一步行動。 夕陽西下,黃昏的橘紅色天空逐漸被染上了黑夜的顏色。身后的警車越來越少,道路也越來越偏僻。 過了很久,余無名在一座不高的小山下停了車。 “秋秋,下車了?!彼铝塑?,轉到副駕駛外,打開車門,紳士的伸出手,等待她的回應。 她輕輕搭上他的手心:“這里是……?” “官墓山,據說這里葬了很多大人物呢!還有人說,晚上穿過這座山的人,從此以后會官運亨通,平步青云?!?/br> “你信嗎?” “當然……不信,這就是普通的山,靠著山的隔壁村還有人經常在山上打野味?!?/br> “你怎么知道?” “秋秋,我知道的可多啦?!?/br> 他一臉的‘快來夸獎我’的表情,讓明知道他答非所問的林淡秋也忍不住按著他的心思說道:“你好厲害!” 余無名笑瞇了眼,梨渦在臉頰上若隱若現。她還剛發現,他臉上有兩個梨渦,很淺。 說實話,她覺得余無名除了情緒反復無常之外,沒有一點像是精神病,這讓她陷入了困惑。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什么??? “無名,你要帶我去哪?” 黑暗中,山路特別難走,總是不知道下一秒會踩在什么樣的地面上。走了不久,她就好奇的問出了口。 這次余無名沒有不回答(也許是看在她老老實實叫了那么多聲無名的份上?),他的病服在夜色下不是很清楚,因為走在前面,林淡秋看不見他的表情。 只聽到他淡淡的說:“去我家?!?/br> 她吃驚道:“你家?這么快……”就見家長?她還沒準備好。 余無名不知道她后面半截想說什么,他也沒問,情緒陷入了無限低落。 眼看他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憂郁的氣息,她心疼了。 “無名的家,在什么地方?” “很遠?!庇酂o名沒有具體說明,只是含糊的說了個距離。 “很遠是多遠?” “就是很遠,你別問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br> “那無名家里有幾個家人?” “家人……我有一個父親,一個母親和一個弟弟,”說起家人,余無名又恢復了活力,“秋秋你呢?” “我有爸爸,mama還有哥哥,我哥你也見過啦,就是林醫生?!?/br> 他點點頭:“我知道?!?/br> 兩人像是相識許久的朋友,聊著家長里短,一步步向山頂走去。 但剛走到半山腰,她和余無名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坑,一前一后掉了進去。 下落的時間不是特別長,但這個坑還是有一定深度的,最主要的證明,就是她的腳——扭傷了。 她吃痛的抽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