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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彧卿帶著千萬年的記憶輪回轉世,雖只是凡人,卻無所不知,將一切玩弄于鼓掌。上一世你變成那個樣子,雖是我的責任,他卻一直暗中推手。到底幾分真心幾分假意無人知曉,我不讓你與他接觸是為了你好?!?/br>花千骨還是不說話,白子畫靜默了許久,似是還想要解釋些什么,卻終究不知道如何開口,輕嘆口氣起身離開。花千骨探頭探腦半天,見白子畫真走了,這才從被窩里鉆出來??粗峭胩一ǜ亲硬粻帤獾墓竟窘辛似饋?,吃了兩口淚水卻流進碗里,覺得又是心酸又是苦澀,還有一種惡心反胃的感覺。勺子一扔,她起身開始收拾包袱,云山,是不能再留了。她要去找東方,師父根本就不需要她了,他需要的是以前的那個花千骨,可是她不是,也不想再冒充下去了!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溜出房間,往山下走去。卻沒想到看見溪水旁邊,那個白得扎眼的背影,聽見他如一如往常平靜而聽不出悲喜的聲音。“你想要到哪里去?”----------------------接出書版完結----------------------花千骨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轉念又想,他都不稀罕她了,她留在這里干什么。“我去找東方……”白子畫慢慢轉過身來,眸子一片漆黑不見反光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他教的好徒弟啊,深更半夜離家出走要跟男人去私奔了。“我說過,不準再見他?!?/br>“我不管,我要嫁給他,做他的新娘子!”那樣的信誓旦旦,那樣的目光堅定,仿佛上已是始終對他執著無悔的花千骨。白子畫只覺得一股怒氣直往上沖,幾乎把持不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云山一步!”花千骨從未見他如此聲疾色歷地訓斥過自己,頓時所有的委屈都冒了出來。“憑什么不讓我走,我只是你的徒弟,又不是你的囚犯你的奴隸!我喜歡東方!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分開!”白子畫的表情仿佛玻璃裂開了一般,花千骨話一說就后悔了,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這時旁邊一陣不緊不慢的響聲響了起來,一人緩緩從月色氤氳中走出來,披一身露水,卻瞬間將自己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花千骨給照亮了。“東方!”她快要喜極而泣,師傅毀了紙符,自己有沒有辦法通知他,好些天不見。真的快要急死了,“你怎么來了?”“不是要走嗎,我來接你離開……”恍惚中,似乎也曾經有人對他說過那樣的話,花千骨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直覺想上前兩步撲進他懷里,卻在白子畫的目光震懾下一動也不敢動。“很好,你自己來送死,省得我再去找你?!卑鬃赢嫷恼Z氣平靜無波,卻潛藏著極大的憤怒,殺氣熟練不住,四處激蕩。東方彧卿依舊是笑:“白子畫,你很怕我對吧?聽到骨頭說見到我知道我還沒死,更是怕的連覺都睡不著了?”白子畫沒有說話,他是怕他,那日東方死時,花千骨哭喊著答應跟他一起走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而她死時,一句若能重來一次她再也不要愛上自己,更是纏繞成他永遠的噩夢。其實,她早就已經,在他和東方彧卿之間做出了選擇,而自己卻強逼這留她在身邊,禁錮著她,不肯放她走。所以當東方彧卿再次出現,他怎能不怕,怎能不慌,怎能不痛!一眨眼人已經到了東方彧卿的面前,手中光劍直指,再近半寸,他便是身首異處。花千骨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從沒見過師傅這么冷酷無情的模樣,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東方彧卿。“師傅!求求你!不要!”東方只是一個凡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白子畫恨不得眼前之人立刻化作灰飛,殘留的那一丁點理智卻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因為錯的,都是自己。可是,他再也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了,所以……他微微上前一步,殺氣將兩人緊緊環繞。花千骨滿臉淚水,嚇得一個勁地跪下去磕頭,一個比一個響,額頭撞在地上血rou模糊。“師傅,是我錯了!不關東方的事!你要殺就少我吧!我是真的喜歡東方想要跟他走!求求你成全我們!”白子畫一陣暈眩,世事仿佛突然翻轉了過來。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為什么他最深愛的女子會跪在地上求他成全她跟另外一個人?小骨,你最愛的人,難道不是師傅嗎?面上變得一片茫然無措的神情,憶起那日她要少霓漫天犯下大錯,跪在院子里一個頭一個頭磕著,天下著大雨,滿院子都是血,所有的桃樹,一夜便枯死了。才多少時間,換個場景,月夜下,他再次跪在自己面前,確實要求一個離開?可是她走了的話,自己怎么辦?他已經一無所有,不屬于仙界,不屬于長留,天下之大,沒有他的位置。除了小骨,他在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沒有選擇的權利,更沒有解脫的權利,如果最后連她都離開,他還剩下什么?小骨,你不是答應永遠不離開師傅的嗎?白子畫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那個他,喉嚨一咸。轉頭看著東方彧卿。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師傅!不要!”花千骨只看見白子畫指間一道銀光射出,瞬間將東方彧卿籠罩。光芒映襯下東方彧卿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卻只見另一道逛打了過來,巨大的轟鳴爆破聲,青煙四起。白子畫飛了過去,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花千骨站起身來,滿臉血污,眼睛睜得大大的,亮的嚇人,憤怒中帶著一絲邪魅。“不準再有任何人,在我眼前傷他!”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讓她仿佛再次回到肝腸寸斷的那天,眼睜睜,眼睜睜只能看著東方,小月他們死在她面前,痛到的心再次活生生被輾個粉碎。決不允許!決不允許這種是在發生一次!】白子畫知道他現在已在逐漸恢復神識,重擊之下幾乎說不出話來,輕咳了一口血,然后感覺筋骨和皮外傷正一點點的愈合。可是人卻仿佛被抽出來了所有的力氣,絕望虛脫的再站不起身來,她竟為了東方彧卿……這一世,果然如她所欲言嗎,她再也不愛他了。不知道是為自己覺得可悲還是可憐,他看見東方彧卿慢慢向他走了過來,花千骨處于混沌和混亂中沒有恢復意識,木頭人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白子畫,如今的這個花千骨到底是不是你深愛的那個花千骨,其實你自己都一直沒弄清楚,想愛她又逃避她,想珍惜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