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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時間剩下不多了。——骨頭,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保護你,堅強,是你唯一的出路。94.情為何物【VIP】還沒到茅山,老遠便聽到萬福宮里鐘聲大作長鳴。弟子皆持兵布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氣氛十分肅殺緊張。沒來晚吧?一直到看見廣場正中云隱迎風屹立的身影,花千骨才長長的松一口氣。一紅衣女子跪在地上失聲痛哭,應該就是清憐了。她旁邊凝眉不語的應該就是清懷。周遭地上坑坑洼洼,草木山石皆毀,猶如狂風席卷過一般,看來剛才有過一場惡戰。怕嚇著其他眾弟子,花千骨戴上東方彧卿給她的罩著白色面紗的斗笠才從云端降下,絲毫不被阻礙的直落陣中心。云隱直直盯著她,激動的雙眼圓睜,嘴唇顫抖,幾乎站立不穩。“掌……?”花千骨上前兩步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后搖了搖頭。云隱微微有些緩不過神的茫然點頭,看看罩著面紗的她,又看看東方彧卿,心潮激蕩萬千。——她回來了?!她終于回來了?!東方彧卿終于把她接回來了?!緊緊握住花千骨的手,一時不由得淚眼模糊。“他們二人?”東方彧卿指著場中不時失聲痛哭,又仰天大笑看起來瘋瘋傻傻的清憐。“是我的兩位師叔,我入門晚沒見過,但是師父有曾跟我提過,說五十年前他們犯下大錯被驅逐到蠻荒去了,如今回來是為了找師父報仇。我說師父已經仙去,他們不相信,說師父已是仙身不可能死,瘋瘋癲癲大鬧一場,非說師父怕了他們躲了起來。說要滅了整個茅山就不相信師父不出來?!?/br>“沒弟子傷亡吧?”“沒有,他們倆太厲害,又畢竟是長輩。我不想添無謂的傷亡,便只是用陣圍困,沒有起正面沖突。不過清憐師叔用觀微尋遍整個茅山乃至六界都沒有找到師父一點氣息半分行蹤。這才相信師父是真的仙逝了,便自己突然在場中發起狂來?!?/br>他在一旁看著,反而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知道他們既然是從蠻荒出來,定與東方彧卿脫不了關系,說不定花千骨也已經出來了。心頭不由一陣狂喜,沒想到不多時,便見東方彧卿將她帶來了。只是,為何她要蒙著面,又不說話,是怕其他弟子知曉,將她從蠻荒出來的消息泄漏出去么。花千骨透過白紗望著場中的清憐,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悲憫。上前兩步,卻發現云隱仍緊緊的拽住她的手。回頭看他,云隱這才慢慢松開,仿佛手中一空,便又再尋不著她蹤跡,再見也只是幻夢。“他們倆十分厲害……小心……”花千骨點點頭,走到清憐和清懷面前,巨大的光芒溢出,將三人包裹其內,外面模模糊糊仿佛隔著水簾看不清楚。“神尊?!鼻鍛岩娝_口,他形容消瘦,面色頹廢,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模樣,只是身上感受不到半點仙風道骨,看上去跟再正常不過的平凡人一樣。花千骨心頭一驚:“你是?”轉頭看向清憐,披頭散發坐在亂石堆中,猶如一朵正在飛速衰敗枯萎的花,嘴里不停喃喃自語:“為什么要死,為什么要死?你應該死在我的手里!你怎么可以死!”輕輕皺了皺眉:“原來是你們?!?/br>當時眼雖瞎看不見,聲音她卻是認得的。他們二人便是當初在蠻荒時,抓住自己的那一伙人其中的兩個,那個要吃自己心肺的女人,和帶著宮石的男人。后來知道她是妖神,他們倆雖跟著一塊出蠻荒,但是一定小心的避開了自己,所以從未見過。和他們雖談不上什么仇怨,可是回憶起當時自己的心酸和屈辱,還是不由得心頭一陣凄涼。想著自己裸身被眼前這男人看過,微微有些尷尬的別開頭去。“你們怎么可以擅自行動,暴露行蹤?!?/br>清懷只是一動不動,眼神迷茫又絕望的盯著那個仿佛瘋了一樣的女人。“神尊恕罪,一些私怨未了,再等不及了,所以沒有請示?!焙貌蝗菀壮隽诵U荒,對花千骨,他心頭始終是心存感激的,想著當時為了生存做出的那些非人行徑,又微微有些內疚。“回去吧,清虛道長他已經不在了,用不著報仇了?!?/br>突然那個紅色身影便撲了上來,將她緊緊鉗制?。骸八窃趺此赖?!他是怎么死的!他怎么會死!那個爛好人!誰會殺他!誰殺得了他!小小一個春秋不敗怎么可能殺得了他!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清憐……”清懷心疼的想將她扶開,卻被她不客氣的一掌推開。花千骨直直望著她的眼睛,慢慢開口解釋道:“他的確是被春秋不敗和弟子云翳殺死的,為了搶奪拴天鏈,茅山整門被屠。我當年正好上茅山拜師學藝,滿地的尸體還有道長仙去是我親眼所見,云隱沒有騙你。如果你心里還有一絲當自己是茅山弟子的話,就不要再在這生事了,隨我回去吧?!?/br>清憐眼中滿是血絲的瞪視著她:“你有見了他最后一面?他說了什么?他有沒有提到我?”花千骨皺起眉,慢慢搖了搖頭。清憐抓住她使勁搖晃,長長的指甲深陷進她rou里:“我不信!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沒提起我!他那么愛我!那么愛我!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花千骨看著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滾滾滑落,仿佛瞬間蒼老一般,一頭青絲慢慢變灰,變淡,變白。一陣風吹過,竟全部隨風而落。一時間,漫天都是她銀白的發絲飛舞交纏。“清憐!”清懷踉蹌退了兩步,驚訝的看著幾乎轉瞬間她的頭發便已掉光,皺紋一點點的在臉上蔓延開來。清憐癱坐在地上,猶如失去魂魄的娃娃,目光呆滯,嘴里不停喃喃自語著,仿佛在對誰說話一般。“我體弱總愛生病,每天只能躺在床上,透過窗看大家練劍。你和二師兄每天來看我陪我玩,給我帶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二師兄只會傻傻的看著我笑,對我百依百順。而你知道好多事情,給我說故事,給我說道理。你教我翻花繩,教我解九連環。你說清憐啊要多出去走走病才會好,便背著我將幾座茅峰都爬遍了玩遍了。待你會御劍了,我纏著你要你帶我飛,你卻說風大,小心的把我放在云里。我發脾氣時亂砸東西,罵你打你,可你從來都是笑瞇瞇的哄我開心,從不生氣。我討厭一切可以照出身影的東西,你卻舉著銅鏡對我說,我其實有多漂亮,有多好看,要學會面對自己,愛自己珍惜自己。你到處給我找藥,溫柔的給我洗頭,給我束發,鼓勵我要有信心,不管我是什么樣子你也會永遠愛我。你對我那么好!是你寵壞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