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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嚴重,他幾乎快失了仙身了。花千骨依舊在外面瘋了一般哭著求著,他面如冰霜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外面狂風大作,烏云密布,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傾盆而落?;ㄇЧ巧ぷ佣己皢×?,瘦小的身子在暴雨的沖淋中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去。卻依舊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只是速度越來越慢。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她便在門前磕了一天一夜。幾次昏死在雨里,醒來爬起又繼續磕。只求師傅能夠原諒她。血順著雨水流得整個院落都是,千年不敗的桃花樹,一夜之間全部都枯死。一直到笙簫默上絕情殿來找白子畫,看到昏迷在雨里的花千骨連忙把她救進屋內,那扇門也沒有再開過一下。61.受制于人笙簫默銀簫在手指間轉來轉去,慵懶又漫不經心的推門而入。不去看榻上正在靜坐的白子畫,往椅子上一靠,自顧喝起茶來。“怎么,受傷了?”白子畫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出手救霓漫天的時候還是露出了馬腳。別人就算沒看出來,又怎么瞞得過他的眼睛。白子畫點點頭:“先別跟師兄說?!?/br>“沒大礙吧?”白子畫不說話,笙簫默皺起眉來。“什么傷?”“神農鼎的毒?!?/br>笙簫默一聲輕嘆:“你盡快把掌門交接的事處理好,有什么遺言到時再給我說吧?!?/br>說著便起身離開,面上竟沒有絲毫悲傷和擔憂的表情。一直到走出門去,白子畫終于似是不經心的淡然開口:“你把小骨弄哪去了?”笙簫默嘴角一絲戲謔的笑,哼哼一聲:“我怕她再在這磕下去,血水把整個絕情殿都淹了,死了不要緊,毀了那些珍稀花草可真是罪過。就把她隨便拖進冰室里去了,血凍住了也就流不出來了,也省得在這門口礙你的眼?!?/br>白子畫手指微微一動,沒有說話。笙簫默轉頭看他:“師傅以前總說,我們三個師兄弟里,你看起來最隨性淡然,其實是最有原則最固執的一個,看來一點也沒錯?!?/br>走了幾步想到什么似的又轉過頭來說:“不過我就不相信你就真的那么大公無私,心里沒有一點護短了。你若真覺得千骨是那種人,大可將她交給大師兄讓戒律堂處置,妄圖殺害同門這可是死罪。那么多年朝夕相處,又只有這一個弟子,我知道你多少有點舍不得,要是你為難的話,我幫你把她帶下去交給師兄如何?”“我的事不用你cao心?!卑鬃赢嬂涞?。笙簫默聳聳肩,眼角滿是笑意的走了。笙簫默前腳剛下絕情殿,白子畫后腳就往冰室趕了過去。花千骨渾身的雨水血水全部凍住了,面色蒼白,嘴唇發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白子畫心頭隱有怒火,這個笙簫默,那么多年總是跟在他身后添亂,什么都要拿來玩。輕輕一把抱起她來,一面往外走,一面真氣源源不斷的往她體內輸入。在冰室里凍凝住的鮮血又重新開始往外滲。白子畫飛快點了xue道替她止了血,扶她回榻上,想也不想的便撕開了她的衣襟替她包扎腹部和額頭上的傷。不想抬頭看她的臉,因為不喜歡心里那種隱隱心疼的感覺。他本就無情無欲,更何況花千骨幼童的身體根本半點都沒發育,因此也毫不避諱。再說這絕情殿也再沒第三個人可以幫手,他轉過頭飛快摸索著給她換下了濕衣。胸口隱隱有火焰和肌餓感焦灼著他,空氣中彌漫著對身中劇毒的他充滿了誘惑力的腥香,劇毒在他身體里翻江倒海,充滿了對她鮮紅血液的渴望。如果說一開始吸食她的血是為了續命的話,長久下來,他早已上癮。每次見她,便只能拼命抑制自己內心中的那種想要吸血的感覺。那種欲望是他無比陌生的,慌亂中又帶點無措,只能盡力避開她。她卻一再把自己放進盤中親自送到他口邊,叫他想要不吃都難。“師傅,我錯了……”榻上的人閉著眼睛,痛苦的皺著眉頭在夢中囈語呢喃,蒼白的臉上全是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一方面又冷得身體直哆嗦。白子畫輕嘆一口氣,把她摟進懷里,真氣更多的往她身體里輸入進去。那么多年朝夕相處,他怎么會不了解這個孩子??删褪且驗槠谕?,所以才更加叫他一時難以接受吧。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身中劇毒叫他不管是定力還是忍耐力都越來越差,那一瞬間他是真的被她給氣糊涂了。心下根本就來不急多想,便狠狠一巴掌下去。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過這么不冷靜的時候,是太在乎這個孩子了么?情緒理智全都讓她牽著走,才讓自己很多事情都看不分明?白子畫心頭隱隱有怒火,卻不是在氣她,而是在惱自己。更惱自己的是身中劇毒后憑空多了這些不明不白的情緒。他頭一次無法駕馭,竟失控到那樣的場面。或許自己,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再在長留山呆下去,這一日比一日多的魔性,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么。花千骨幼小的身子在他懷中瑟瑟抖著,他拼命忽略心底涌起的憐惜和心疼,怪自己是不是有點責罰的太重了。他本不是信命之人,所以當初收了花千骨。接下來的這些年,并不是對自己的教導有多大信心,而是對她自己有信心。這孩子堅強、聰慧、勇敢又有毅力,完全有能力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而他要做的就是正確的引導。但是始終,她兇煞的命格注定了不但屢屢危及自身還要禍國殃民。若是生為平常女子也便罷了,如今身懷異能,若是走上邪路,為禍蒼生,他會毫不猶豫的大義滅親。待花千骨醒來已是幾個時辰之后了,白子畫一直嬰孩一樣把她抱在懷里,紛繁復雜的想了許多事情。花千骨一睜眼見他,絕望中是道不盡的欣喜。“師傅,原諒我,不要不理小骨……”花千骨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襟,頭深深埋在他懷里低聲啜泣。白子畫心頭一軟,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你為何比試時下如此重手?為師教你法術不是要你用來殺人的!”而只是希望她能在今后沒有他的崎嶇的道路上多保護自己。花千骨一聽師傅肯聽自己解釋了,便知師傅氣已消了大半,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只是這原因,又如何能夠讓他知道。“對不起,師傅,徒兒一時求勝心切才會……弟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請師傅原諒……”白子畫嚴厲的看著她:“你道你師傅是瞎子么?才會看不出你一開始比斗中的不停退讓?卻又最后為何突然決定痛下殺手?這背后究竟是什么隱情你給我交代清楚!”“我,我……”花千骨背上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