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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了?!?/br> 宋軼原本就是個積極樂觀的人,被劉煜這樣一說,也看開了。她這人想來信奉盡人事聽天命,在認命之前,都會盡情爭取一翻。 俗語有云:腹有詩書自自華?;蛟S美人看多了,也能熏陶出一個美人胚子。退一萬步講,就算長得不好看,也一定要有一個良好的審美觀。 于是佛貍揣著整理了一夜的安慰之詞來看她時,便見這個混蛋正興致勃勃地畫著美人圖,而且不止一幅,而是大有要掛滿整座宮殿的架勢。 他站在門口愣了又愣,終于發現,自己一宿未眠,思考出來的那些看起來十分有人生哲理的安慰之詞,壓根沒有用武之地。 第一次當爹,劉煜的激情澎湃了三天,才平復下來。 眼看佛貍的冊封大典在即,劉煜沒辦法繼續坐以待斃。他遞了信息出去給慕眭。 “吐谷渾?”佛貍捻著茶盞,聽手下稟報。 劉煜想借慕眭之手將宋軼帶走,呵呵,未免太天真了! 這幾日,宋軼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起來,佛貍命那些個嬤嬤給她準備了各種給孕婦開胃的東西,轉眼就將人養了回來。不管兩個男人在干什么,她都在一心一意地畫美人圖,時不時地跟那個大概還是顆小胚胎的小家伙講述美人的意義。那一本正經模樣,仿佛她講述的是多么深奧的哲學。 太子冊封大典那日,又是一個大盛會。 宋軼不便參加,佛貍讓手下盯住了漱玉齋的所有人,包括沒進宮的那一撥。 人越多,場面越容易混亂,他相信,劉煜一定會借這個機會劫走宋軼。 祭天地,告先靈,拓跋佛貍這個名字將永遠鐫刻在北魏歷史上。 一套儀式下來,大半天沒了,佛貍方得閑便聽了手下稟報。飯食吃了什么,孕吐了幾回,睡了幾個時辰,畫了什么畫,又跟小宮女們侃了些什么,巨細無遺,確定沒任何異常,佛貍才滿意點點頭,去參加宮中酒宴。 他說過在慶典結束后,送劉煜回江左,沒曾想,慕眭親自向魏帝請求,邀請畫骨先生和宋先生去吐谷渾做客。 本來漱玉齋不歸屬于任何朝廷政權,這個請求,自然是想阻斷佛貍以北魏未完善為由阻止劉煜他們離開。 魏帝看了佛貍一眼,佛貍在宮里做了什么他哪有不知道的。那日佛貍將漱玉齋眾人留在宮里做客就沒打算放出去,他也看出來的。 佛貍與漱玉齋到底有什么恩怨糾葛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得出來,這個兒子對那個宋先生是真用心的。同樣,他也看得出來,再上心,這個兒子也不會做出對宋軼不利的事。因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像個正常人。 作為一個父親,他甚至動過心思,為了佛貍,想辦法留下宋軼,但顯然,這件事根本沒有他插手的余地?;蛟S佛貍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舉止神態正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今日以儲君之姿站在朝堂上的佛貍,自帶一翻威嚴氣勢,豈是那日剛回宮的佛貍可比的。明明宋軼什么都沒對他做過,仿佛只要她存在那里,就能給佛貍潛移默化的影響。 “雖然朕很想畫骨先生留在平城,但是,畫骨先生想去哪兒,任何人都是無法干涉的?!?/br> 魏帝只說了畫骨先生,只字未提宋軼。其意不言自明,你們漱玉齋那些恩怨情仇,自己折騰去,朕不想奉陪。 劉煜很應景地起身說道:“在下也正有往吐谷渾游歷的打算,那就叨擾西秦王了?!?/br> 兩人不痛不癢地客套了一翻。席間,漱玉齋諸位和吐谷渾諸位都沒有離過席,只有沮渠牧陪武威公主外面去醒了醒酒,武威公主酒沒醒回來,反而睡著了,沮渠牧不放心,便在寢殿里陪她。 佛貍不疑有他,只是聽得稟報說,宋軼用過晚膳,又在房里畫畫。 酒宴越到尾聲,侍衛的稟報越是頻繁,那邊沒任何動靜,劉煜這邊也穩坐泰山,佛貍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駙馬可一直在公主寢宮?” 侍衛不是太確定,“應該在吧,沒見他出過門?!?/br> 沮渠牧跟宋軼交情匪淺,雖然如今有武威公主這塊絆腳石,但若是劉煜拜托他幫宋軼離開,他一定會答應,而且以他的本事,大概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佛貍捏著酒杯有點難以下咽,掃了一眼那廂的劉煜,那個混蛋依然氣定神閑地品著酒,與前來交談的人談天說地,好不風流瀟灑。 佛貍再此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借空吩咐手下守在宋軼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出,讓宮女嬤嬤陪侍在側,不得離開半步! 一直熬到宴會結束,佛貍迫不及待地回到宋軼的宮殿。 門外侍衛安然無恙,窗戶上還透著宋軼臨窗作畫的剪影。 侍衛都是背對窗戶,警惕四周,加上主子的事也不是他們能夠隨便窺探的,竟然沒發現這個剪影根本沒動過。 佛貍眼皮跳了跳,推門進去,只見宮女嬤嬤趴了一地,而燈下的那道剪影是真的只是一道剪影而已。 佛貍一下如墜冰窟,寒氣從腳趾甲直透天靈蓋。 門外的侍衛只聽得一聲怒喝,頓時亂作一團。誰都不知道宋軼是如何消失的,地上被迷暈的宮女嬤嬤是被他渾身戾氣給生生嚇醒的,幾乎以為自己的腦袋就此要搬家。 佛貍只暴躁地喝一個字,“滾!” 瞬間,整座宮殿都變得靜悄悄的。 佛貍一個人坐在臨窗的坐榻上,看著那道剪影,覺得分外諷刺可笑,而他卻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頹然地看著那道剪影。 整座宮殿靜悄悄的,不知過了多久,忽聞得吱嘎一聲,有風灌進來。 “不是叫你們都滾嗎?” 一個小太監很不知趣地走進來,兀自在那邊桌上倒了兩杯涼茶,親自端到他跟前。 佛貍愣了愣,抬頭看他,陌生的臉,纖薄的身板,手指如玉石一般,好看得過分,他一下便呆住了。 小太監笑瞇瞇地在他面前坐下,支著腮幫子說道:“我想去哪兒,沒人關得??!不過,我們是至交,要走,我也會親自跟你道別?!?/br> 宋軼端起一杯茶,道:“我不能飲酒,就以茶代酒,恭喜你登上太子之位。不管你樂意不樂意,以后北魏都要你扛起來?!?/br> 佛貍捏著茶盞喝不下去,盯著盞中剔透的茶水,問:“如果我是他,你會不會留下來?” 宋軼想也不想,答:“當然不會?!?/br> 佛貍有些意外,抬頭看她。 宋軼笑道:“你看,人生短短幾十載,一定要做自己想做又有意義的事情,才不悔此生。我不希望他禁錮我,同樣我也不會禁錮他。這樣才是對生命的尊重!” 聽得此話,佛貍突然羞愧難當。之前,他到底都干了什么蠢事兒??! 外面響起一聲哨聲,宋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