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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摩很是意外。 他以貴妾的位置換李氏去勾引沮渠牧, 趁他意亂情迷之時, 下一種特制的藥, 讓他死時猶如馬上風。以得那位公主的脾氣, 沮渠牧以這樣難堪的方式死去, 必然對他厭惡至極, 瞬間就能將他拋之腦后,這才是最絕的做法。 “如何?”沮渠摩破天荒地給李氏倒了一盞茶。 李氏沒敢接, 而是直接撩了裙子跪在地上, “妾無能, 今日一到便被他猜到目的, 妾不敢在此時動手。不過, 妾已經將此事糊弄過去。等他放松警惕,一定能找到下手機會。而且, 牧皇子對我……”李氏抿了抿嘴, 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沮渠摩,“對于牧皇子而言, 妾是無可替代的?!?/br> 無可替代? 這話他雖然不太信,但是, 沮渠牧此人, 對女人向來抵觸, 李氏的確是他見過的唯一能近他身的人。這也是為什么他要屢次三番利用李氏的緣由。 但眼看武威公主大婚在即,沮渠摩可沒多少時間熬得起。 “既然如此,本王再給你些時間, 到公主大婚前!” 李氏諾諾應是,討好地給沮渠摩端茶遞水。 一個男人一旦自負自己能將一個女人吃得死死,便不會將過多的心思拿來提防她。當然,這并不表示他會將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李氏身上。 這邊剛得到李氏的確鑿消息,他便去了太子府。 “聽說今日太宰杜班去了漱玉齋?太子殿下怎么看?” 今日的漱玉齋豈是以前的漱玉齋可比的。以前他會將漱玉齋捧出一個人當傳說,有幾分相信,但還不至于多么害怕,然而,如今的漱玉齋,不但真能捧出人來,甚至連王孫貴族的意愿都敢違逆,還沒人能奈他何,這已經是超越他所認知的所有權勢的力量范圍了。 今日沮渠牧去漱玉齋待了那么長時間,分明是要借漱玉齋上位的意思。漱玉齋與他關系親厚,說不定真會讓沮渠牧凌駕于他之上。 他絕對不允許那個小賤種踩在他頭上。 太子勵恨恨冷哼了一聲,“杜班如今被父皇勒令在家,職權不在,丘穆林正伺機而動,要為爾融報仇。杜家勢力已經分崩瓦解,不成氣候,想要借漱玉齋東山再起,簡直白日做夢!要端掉漱玉齋,不能cao之過急,也不能單靠一人之力。世家勛貴多了去了,入不得他法眼的也多了去了?!?/br> 沮渠摩心頭微動,看來這位是有大手筆了。 “他日若能用得上我北涼,太子盡管開口!” 李宓多心地發現最近來漱玉齋遞拜帖的人加倍了。大概是來參加威武公主大婚的世家勛貴大都聚集到平城。 管他有功勛的沒功勛的,有才能的沒才能的,凡是叫得出名的世家子弟都來了。漢人有胡人也不少。 宋軼每日看這些人的生平功過看得眼暈。將李宓親自整理的資料一推,癱在榻上不動了。 “到底是我們名氣太大,還是有人故意搗蛋?” 李宓將她看過的資料放到一邊書架 ,答道:“拓跋勵也遞了帖子來,明日有一個宴會,我派人仔細打聽過,他同時邀請了鮮卑八勛貴漢族四世家的青年才俊??峙逻@會是個鴻門宴,你們去還是不去?” 宋軼坐起身,想了一會兒,太子勵上次吃了這么大的虧,豈會善罷甘休?以得現在漱玉齋的聲望,并不是不可破,他差的只是人心。 “他怎么說?” 他,自然指的劉煜。 說曹cao曹cao就到,劉煜走進來道:“拓跋勵既然下戰帖,不出席豈不是損了漱玉齋的威名?” 八勛貴來自鮮卑八部族,拔拔、丘穆林、步六狐、賀賴、賀樓、獨孤、尉遲、勿忸,其中拔拔和丘穆林他們接觸過,拔拔是個中立家族,不與任何勢力拉幫結派,自然也不會受太子勵拉攏,但丘穆林爾融是因為看中宋軼才被佛貍殘害,這筆賬,他們多半還得惦記著漱玉齋。賀樓是太子妃的家族,與勿忸、步六狐關系十分親密。這三個部族也是六鎮陣將之家。說不定王贊那破事兒跟這三個家族也有大干系。 漢族世家滎陽鄭氏和范陽盧氏如今算是與漱玉齋有關系友善,但清河崔氏與太原王氏這兩個世家就不好說了,涉及到那個案子,很難說這些世家會是什么態度。 太子勵也不會無緣無故將這些人召集在一起。 一聽說清河崔氏,宋軼便想起了崔階那小模樣,眼睛就默默亮了,李宓說清河崔氏來的是崔階的親兄長,親兄長呢,同父同母,怎么也不能差是吧? 還有獨孤氏,這也是傳說中出產美人的家族,雖然比不上慕容氏,卻在北魏幾個勛貴家族中,是未婚男女中最受人青睞的。 “你,又在想什么?”劉煜的聲音冷幽幽地飄過來,在他思考大勢利弊時,他怎么感覺身邊的小混蛋渾身冒著粉紅泡泡呢? 宋軼趕緊收斂心神,故作嘆氣狀,“此番形勢有些兇險啊,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br> 劉煜側目,你到底哪個地方看起來像在擔心了?那小眼神分明透著興奮。 翌日,宋軼將兩人精心捯飭了一翻去赴宴,進門便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宋軼幾乎能感覺到他的腱子rou在衣服下面彈跳,而且穿著也極不講究,一身短打,像剛從哪個練武場放出來的。 宋軼退了一步才看清楚臉。這張臉怎么說呢,不好看,但也絕對也算不上難看,很有辨識度,也很有沖擊力,可就是讓她這個喜歡美人的眼睛感覺到了強烈的荼毒。 宋軼的眼睛非常挑剔地錯過了這個人往里看,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冷幽幽地瞥了他們一眼,也往里走。 不到規定時間,但人似乎到得差不多了,太子府的西泠苑十分熱鬧,他們一出現,氣氛有一剎那的靜默,轉瞬又如方才一般熱鬧起來。太子勵明明看見了人,卻只顧著跟其他人講話,而完全忽視這邊,反而圍在他身側的幾個人都不時看過來,帶著輕蔑與冷視,分明是要冷落他們的意思。 反而是拓跋琿第一個迎上來,拔拔錦厘幾乎貼在他身后上來,僵著臉打量著宋軼。他真心不想像個沒見過世面的色狼一樣覬覦宋軼,可是多日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那小身板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誘人氣息,一時間竟然覺得喉嚨有點干,先找了個角落喝水,才轉過來。劉煜就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宋軼著笑瞇瞇地沖他點點頭,錦厘又覺得有點干,干脆又去喝了一口水。 “你這是在做什么?”丘穆林爾傾既不不打算附和□□,也不打算跟錦厘他們打成一團,一個人坐在亭子里,搖著扇子。 這口氣分明有嫌棄和不爽,錦厘瞥他,“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沖那邊發去,我可沒招惹你!” “啪!”爾傾的扇子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