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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概以前都想著如何報仇了,自身且難保,又哪里有長遠計劃,嗯,對,一定是這個原因!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在大局境界上輸給劉煜。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沮渠牧離開漱玉齋已經有月余,這一個月, 他除了進宮見武威公主, 就是陪這位公主各種玩耍, 玩一種叫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游戲。 今日他不想進宮了, 懶懶躺在榻上, 隨手翻出宋軼新出的傳記, 傳記有了匈奴文字,讓他能夠更清晰明白地感覺到她的風流文采。 一本沒欣賞完, 武威公主親臨館舍, 這是頭一回她紆尊降貴, 一眼便看到他榻邊放著的厚厚一疊漱玉齋的傳記畫本。 這在很多勛貴之家是常見的現象, 武威公主卻火冒三丈, “把它們都給燒掉!” 沮渠牧十分配合,二話不說, 起身便點火。 再惡毒的女人心中總有一絲天真, 以為抹殺干凈那些無關緊要的痕跡,便能證明她在他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其實, 畫本傳記燒了可以再買來,即便再奇貨可居, 只要想要, 就能弄到手??膳司蜁驗檫@個舉動感覺到心滿意足。 看他如此爽快, 果然武威公主嘴角溢出了笑容,轉而委婉說道:“我不是不許你看他寫的東西,只不過父親正擬旨要為我們賜婚, 我希望在大婚前,你能多陪陪我,讓我確定自己沒有選錯人?!?/br> 最后一本書丟進火堆,沮渠牧起身,將武威公主摟入懷中,入懷的身子雖然也綿軟,他習慣了很久,可還是很不襯手。 武威公主心滿意足地享受著男人給予的溫柔,“你在北涼沒有足夠的勢力,要越過沮渠摩登上皇位很難,不如讓漱玉齋為你造勢?你覺得如何?” “阿焉你不是討厭漱玉齋么?” 阿焉是她只允許他叫的昵稱,在所有人都稱呼她公主稱呼她殿下的氛圍中,這個稱呼顯得特別溫柔繾眷,是她最想要的。 武威公主靠著男人胸膛,溫柔說道:“前日里,父皇教訓太子哥哥,說他不懂利用漱玉齋,將敵人收為己用,我可不想成為父皇口中的蠢貨?!?/br> 轉眼武威公主便攜手沮渠牧去了漱玉齋。 武威公主顯然是有備而來,不但帶來了大量現銀,還帶來了上等的綾羅綢緞,珠寶玉石。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漱玉齋的規矩還是故意要用重禮來彰顯身份,壓制別人。浩浩蕩蕩一路殺過來,惹來不少人側目。 沮渠牧與她并肩而行,這猶如在昭告整個平城,沮渠牧就是他們的駙馬。 公主駕到,李宓親自迎出來,武威公主往后看了又看,卻不見畫骨先生和宋軼的身影。這架子擺得可真大。 “畫骨先生和宋先生可在?” 李宓引他們入內,只道:“畫骨先生正與太宰大人在麒麟臺,宋先生在花園?!?/br> 武威公主沒說什么,李宓直接將他們往花園領。 宋軼在紫藤花樹下畫畫,時不時抬頭瞥薛濤一眼,自從這個家伙回來,孫朝紅便沒敢現身過,唯一的一次現身還是一個月前的樣子,差點被薛濤野獸般的直覺給捕獲,幸好她們機智,孫朝紅跑得快,雖然薛濤沒看見人,卻自此,只要劉煜不在身邊,他便會像防隨時會出墻的紅杏一樣防著她。 那小眼神別提多犀利深邃了,就差在她臉上打上個閑人勿近的標簽,免得有心人惦記。 李宓一出現,薛濤便第一時間發現獵物,一個是武威公主,一看就不是個良善的女人,一個是沮渠牧,瞎子也看得出他對他家宋先生有特別的心思。 薛濤立刻全身警戒,乃至于李宓靠近時都被他的氣勢撩得汗毛倒豎,不得不側目看了這只最忠誠的守護獸一眼。 果然武威公主和沮渠牧靠近時,薛濤直挺挺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當時打頭的武威公主離宋軼至少有三丈。 宋軼一下尷尬了,訕笑起身,叫薛濤退下,薛濤腳還在原地磨蹭了一下,似在考慮這個命令有沒有執行的必要。好不容易退下了,卻跟粘在宋軼身上一般,死活只肯離她兩尺遠,宋軼各種絆腳,偏偏臉上還得擺上無懈可擊的笑,應付武威公主。 武威公主臉上僵了又僵,將那股子火氣壓了又壓,她可清楚記得宋軼剛到北魏時是如何“低聲下氣”來應征她的畫師,這轉眼就趾高氣揚,把自己捧上天了,就算父皇再厚待你們,你們也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終歸不過賤民而已,還真能騎到貴族頭上去了? 武威公主冷哼了一聲,不跟這些賤民一般見識,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如今要見宋先生和畫骨先生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面對武威公主的嘲諷,宋軼全當沒看見沒聽見,笑瞇瞇地問道:“武威公主親臨,可是有要事?” 武威公主看著她那張臉,眼睛瞇了又瞇,她記得,這張臉是被她毀了的,怎么現在暴露在外面的皮rou又白又嫩,完美無瑕? 她忍不住看了沮渠牧一眼,視線還未照到他臉上,他已經轉過頭來,扶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安撫一個孩子,那細心呵護模樣,瞬間安撫了她暴躁憤懣的心。 沮渠牧對李宓說道:“公主身嬌體弱,可否坐下說話?” 紫藤花樹下就宋軼的琴臺和畫桌,李宓引著一行人去那頭的亭子坐下,綠竹環繞,清雅干凈,徐徐春風送來竹葉的清香,沁人心脾。 武威公主率先落座,宋軼想也沒想,在她對面坐下。武威公主看了一眼,自己還未賜坐,這個人未免太張狂。 宋軼瞇起狐貍眼道:“這不是麒麟臺,沒那么多規矩,公主不用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一樣?!眱叭灰桓敝魅舜腿说淖藨B。 武威公主臉色又僵了僵,這意思是,若是麒麟臺,本公主還得遵守你們的規矩? 宋軼閑散地支起下頜,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個曾經對自己下藥的武威公主臉色轉變,實在受用得很。 沮渠牧眼角余光幾乎全落在她身上,以弱敵強,需要的不僅是智慧,還有膽識、氣魄,別看只是小小一個舉動,能激怒對方,卻又讓對方無法還擊只能干忍著,這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考驗的是對形勢和人心的拿捏。 李宓親自洗手煮茶,招待貴客。 武威公主讓自己的情緒緩了緩,“此次我來,便是想聽聽畫骨先生和宋先生對北涼二皇子沮渠牧的看法?!?/br> 沮渠牧就在旁邊,這個說法便顯得意有所指,宋軼不蠢,轉頭看沮渠牧,親切地問道:“阿牧對也有興趣?” 一聲阿牧喊出來,武威公主炸了毛,李宓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沮渠牧卻聽得有點癡迷,這個女人果然夠膽量啊,眼中便透漏出那么一點不多不少剛好能被武威公主辨識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