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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貍的事,王贊的事,乃至清河崔階的事,我都會攬下來,但求太子殿下一件事,請求皇上讓我戴罪立功,將功補過!若不能將柔然趕出六鎮,我絕不活著回來!” 太子勵默默喝完一盞茶,空氣靜默得可怕,各種算計權衡在腦中迅速轉動,良久他才道:“好!不過,有件事你不能攬……” 魏帝急召姚瓊入宮,拓跋琿親自來提人時,姚瓊見他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認罪!” 拓跋琿看向后面一臉云淡風輕的太子勵,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姚瓊當著魏帝的面承認了自己好男色,崔階是他害死的,那日王贊收羅到一個美人,卻先給了從不好男色的丘穆林,他本想去搶回來,不巧遇上佛貍帶著他的侍衛藏在暗處,他便心生一計,假扮了佛貍,準備教訓搶了他美人的丘穆林爾融,卻不料被人當了真,只好先逃跑。出來便遇上了太子勵,為掩飾自己干的蠢事兒,故意幫太子剿滅了佛貍帶來的弓箭手。 單純的謊言不可怕,可怕的是謊言夾雜在能要他命的真話里,那這謊言便也真了幾分。姚瓊連崔階的事情都敢認,沒道理會冤枉佛貍。何況他說得合情合理,一時竟也挑不出錯兒來。 認完罪,姚瓊叩頭請命:“父親向來忠君愛國,絕不會勾結外敵出賣布防圖。為表我姚家忠貞不二之心,姚瓊愿以死收復武川,將柔然趕出魏境!望皇上成全!” 沒有人會不尊重一個將士的最后愿望,連清河崔氏的人都不能否認。太子出列,講明一翻大義之后,魏帝同意了,并且在清河崔氏中選了一人為督軍,不讓姚瓊乘機逃跑。 姚瓊率兵出征那日,平城百姓都出來看熱鬧,姚瓊沒得到一個將領應該有的歡送聲,人群中唯有唾棄辱罵交相輝映。 服過解藥,他身上的潰爛已經好了,臉上留下一些深色的疤痕,讓他原本俊美的臉看起來甚是可怖。 宋軼站在人群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十余年前,父親被冤枉通敵賣國,下了大獄,劉煜請命帶兵收復洛陽的情形。 宋軼看了一會兒,轉身離去,薛濤和喬三在她前后撐開人墻,沒讓一人碰到她的衣角。 劉煜站在麒麟臺的臺階上,看著她緩緩走來,神色有些慘淡,知道這一幕定是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兒,伸出手,宋軼看了一會兒,乖乖將爪子放在他手心。 “可是覺得我太冷酷?”宋軼報仇,從來不會讓自己手上沾染血污,而今日姚崇的下場卻是劉煜一手促成的。他很怕宋軼斥責他這種行為跟當年的王贊和姚崇又有什么區別? 他不想宋軼將他看成那種為了權勢不擇手段的人。 宋軼將臉貼在他胸口,呢喃了一句,“謝謝?!?/br> 那一剎那,劉煜冰涼又忐忑的心溫暖起來,蕩漾了一池春水。 姚崇的死訊傳來是在三天后,原本他已經逃出了武川,卻受不住被人當賣國賊指手畫腳,帶著姚家殘余舊部去偷襲武川,結果落入社侖包圍圈,萬箭齊發,姚崇與他的殘部立刻被射成刺猬…… 宋軼在屋子里坐了一日,手里提著筆卻一直沒有落下,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李宓張羅了一桌豐盛的酒宴,雖然什么話都沒說,卻是要慶祝宋軼最后一個仇人終于從這個世上消失,她再也不必背負這些沉重的枷鎖。 她自由了! 可自由了的宋軼看起來很是無精打采。 小濤濤在她門口站了一天,給劉煜的稟報卻是:宋先生的樣子看起來生無可戀…… 劉煜當即嚇得皮都麻了! 什么叫做生無可戀? 她靠著這樣的血海深仇支撐了十余年,如今這一切都結束了,她是不是突然失去了生存的價值? 于是,本來就是慶祝的宴會透出了詭異的緊張感,連李宓都忍不住給宋軼多斟了兩杯酒。宋軼看起來跟尋常一般模樣,笑瞇瞇的小臉蛋,幾乎看不出一點異常,可這更讓他們緊張了。 夜宴后,宋軼在紫藤蘿樹下坐了好一會兒,盯著頭頂上的位置,今日孫朝紅沒有來,她心理更空落了,怏怏回到房里,發現房間有昏暗的燭光,她愣了愣,推門進去,只見美人正好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一身水汽氤氳,浴袍半遮半掩,燈火映照下,美得不染凡塵。 突然他將浴衣一解,露出結實的胸膛,修長的四肢,還有那蜜色肌膚,誘惑著人的所有感官。 “今日,便由本王來犒勞你吧?”男人一本正經地說道。 宋軼沒忍住,徑直撲到美人身上,劉煜的血脈那一剎那全都炸開了。 這注定是個銷魂迷失的夜晚,積攢了十年的所有愛恨情仇全都宣泄在這一夜。身體交纏在一起,扯也扯不開,抵死纏綿,仿佛這個世上只剩下他們,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 李宓因為擔心來送夜宵,便只看到門外小濤濤癱得毫無人色的臉,以及屋里傳來的床榻桌椅等等的吱嘎聲,有那么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得重新為宋軼添置家具擺設了。 李宓將夜宵給薛濤,拍拍他的肩膀,同情道:“辛苦了?!?/br> 小濤濤臉色突然變得血紅,夜宵差點沒拿穩。 起初是宋軼主動的,劉煜任她予取予求,可小混蛋的體力實在不敢恭維,他還沒爽到她又不動彈了,于是劉煜貼心地化被動為主動,將小家伙侍候得直哼哼,直到榨干她最后一點精力才肯罷手。 從那天起,連續三天兩人竟然沒出過一次門,中間還真他娘的換了一次床。 再見多識廣的李宓也不淡定了,好不容易等著門主動開了,劉煜那個混蛋一臉神清氣爽地走出來,李宓咬牙切齒地說:“你是禽獸嗎?” 劉煜神采飛揚,故意嘆息了一聲,“要讓她重新找到生命的樂趣,我也是很辛苦的?!?/br> 李宓差點一口血嘔出來。 因為武川的事,武威公主的婚事推遲了。捷報傳來差不多是一個月后的事情。姚瓊大破社侖,將柔然軍隊趕出六鎮范圍,卻在凱旋歸來時,不知從哪里射來一支箭,一箭穿心,姚瓊當場斃命。 宋軼又有些恍惚,劉煜急匆匆沖到她房間,擔憂地看著她,深怕她又要生無可戀。 “姚瓊也算得上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下太子勵便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br> 劉煜點點頭,握住她的手道:“北地的事情已了,跟我回江左吧。那兒才是我們的家?!?/br> 回家? 這個詞,對于漂泊在外的人,是多么具有誘惑力? “好!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短小了,下面一個劇情略長,不好加上了,么么噠 ☆、第一百二十二章 說回就回,轉頭, 宋軼便收拾東西。 這一個月, 她也寫了不少傳記, 尤其在漱玉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