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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試圖從蕭旭身上找出破綻。 蕭旭捉住他亂摸的手,道:“是我?!?/br> 楚流云像被刺扎過, 退后一步, 將這個朝夕相處十余載的兄弟看了個清楚,“為什么?”你如今已經是廣平王世子, 是未來一地的仰仗,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 視線落在他腿上, 那是因為他而受傷的腿, 這些年來, 他一直遺憾著悔恨著懊惱著,因為這雙腿,他屠了敵軍一個營, 也因為這雙腿,他一到變天便坐臥不寧,怕他受罪,尋遍天下名醫想要治好他, 結果,這,竟然是個騙局! “對不起, 騙了你!”轉頭,蕭旭對劉煜說道:“豫王,我認罪?!?/br> 劉煜命人將蕭旭帶下去,楚流云站在原地, 仿佛被凍結了一般。宋軼摳了摳臉皮,她實在不擅長安慰人吶。 “那個、未必就是他,你不要太難過?!?/br> 楚流云良久才回應了一句,“我知道。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宋軼只好拍拍她的手臂,離開,那頭,劉煜站在雪地里等她,看男人長身而立,面色如玉,與白雪交相輝映,美不勝收,宋軼突然愣了一下神。 “愣著干嘛?” 男人似乎等得很不耐煩,任誰跟傻瓜一樣等著自己的老婆勾搭玩別的男人后才回家都是會不耐煩的。 宋軼快走幾步過去,劉煜看著她的脖子,被扯大領口看起來十分透風,便出手將它們按得服帖一些。 “審問蕭旭的時候我想去聽聽?!?/br> 劉煜將她領口掖好,確定不透風了,單手后背,往漱玉齋的方向走。 “你懷疑什么?” 男人腿長,宋軼又快走了兩步才追上,“這事吧不對勁啊。難道豫王殿下不覺得?” 劉煜斜眼看見她那兩條忙碌的小細腿,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得以讓人跟他并肩而行,又因為靠近宋軼這側的手后背在身后,宋軼跟他說話時不自覺貼過來,便幾乎像是在他懷里,只要那只手往她身后一搭就能形成摟抱的姿勢,但劉煜忍住了,玉面如霜,冷漠道:“他已經認罪?!?/br> 宋軼急了,“認罪并不表示就真的是犯人!這個名單是他給楚流云的,若真是他,他為什么要暴露自己的目標?這不蠢么?” “他是蠢!” “???” 劉煜轉頭,看到一片雪花落在宋軼鬢間小雜毛上,手心又開始發癢,手指在手心摩挲了幾下,才按捺住。 此刻宋軼正抬頭仰望著他,畢竟身高差了大半個腦袋,這仰望的姿態將她的下頜和嘴唇都以承恩的姿態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只要一低頭,一伸手就能讓她落入懷中盡情索取。 為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劉煜冷硬了聲音,說道:“明日巳時初刻你到司隸臺來。薛濤,送她回去!” 好嫌棄的口吻哦,果然離開他是對的。 翌日,宋軼起了個大早,又將案件重新梳理了一翻,愈發覺得蕭旭身上的疑點太多。李宓正好要去朱雀大街那邊,可以順道捎她過去,兩人一同出門,便見劉煜的馬車停在門口,薛濤坐在前面,今日換了一套淺色的衣衫,俊臉在雪光映照下熠熠生輝。 宋軼看了一眼李宓這張扔人群就找不出來的臉,當機立斷,走到薛濤面前,問道:“可是來接我的?” 薛濤“嗯”了一聲。 于是宋軼轉頭對李宓說:“實在抱歉得很,我總不好拂了豫王殿下的面子?!?/br> 李宓氣得一張臉更丑了,你出爾反爾見到美人就邁不開腿又不是第一次了,在我面前至于這么虛偽么?他很想提醒她一句,那是劉煜,是你的前夫,前夫這種生物難道不該避之猶恐不及么? 看著小混蛋屁顛顛上了馬車,李宓突然覺得也許自己低估了宋軼的好色程度,只要長得好看,她大概是真的來者不拒的。 宋軼到司隸臺時,看到楚流云蹲在走廊上,糟蹋山茶花。一爪子下去,鮮紅的花瓣掉了一地。 宋軼看了看里面,身為蕭旭的父親,廣平王當然會來聽審,蕭玉致滿臉愁容地陪著父親,他們對面坐著父親被雪女殺掉的羅祺。殺父仇人突然變成了心愛女子的兄長,羅祺的臉色也相當難看,只有趙石這個沒心沒肺的禽獸心情甚好地在喝茶。 宋軼的腳在原地磨了磨,還是決定去安撫一下楚流云,一對小斷袖就這樣被分隔開,教她這樣心軟的人于心不忍啊。 坐到廊下,低頭瞅了瞅楚流云,難得今日這廝沒戴那半張面具,俊臉更誘人了,尤其從左側看過去,美得讓人恨不能撲上去啃一口。 “那個,”宋軼清了清嗓子,打破這方沉寂,楚流云似乎這才注意到身邊多出一個人,看了她一眼,眼中焦躁的情緒一時沒壓住,順著視線爬上宋軼的心頭。 “我覺得這個案子未必是他做的。疑點還很多?!?/br> “他已經承認了?!焙螞r當時還抓了個正著,這樣如何替他脫罪? 原本殺個本來朝廷就要殺的羅敬輝并不是什么大事兒,只要周旋得當,蕭旭是可以完全脫罪的,可現在情勢變了,朝廷要拉攏羅祺,給越?羅氏一個交代,那么就必須嚴懲殺人兇手,這個局,有點難解。 劉煜駕臨,斜了走廊上兩人一眼,便徑直登上大堂。趙重陽親自押解著蕭旭過來,楚流云像是再次受到巨大沖擊,蹭地站起身,差點將旁邊的宋軼帶廊下去。 蕭旭露出一個微笑,像是在安撫他,楚流云卻怒火暴漲,拳頭捏得咕咕作響。蕭旭似有些失落,嘆了口氣,跟著趙重陽往里走。 “你這樣會讓他難過的?!?/br> 楚流云驀地一僵,轉頭看過來,宋軼虔誠地望著他,“相信我,不管他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就算他真的殺人,至少他都不會傷害你!” 楚流云當然知道,可是他心疼啊。 楚流云突然抓住宋軼的爪子,眼神堅定,“你進過司隸臺的詔獄,該知道里面地形吧?!?/br> 宋軼嚇得脖子一縮,“你、想干嘛?” “幫我劫獄!” 宋軼被劈得差點沒回過神來,便聽得耳邊幽幽傳來一個聲音,“宋先生,豫王要開始審案了?!?/br> 此刻,小濤濤離他們不到三尺距離。 宋軼訕笑,“方才楚公子是開玩笑的,你切莫當真!” 小濤濤面無表情,讓宋軼特別心虛。他看了一眼楚流云依然握住宋軼的爪子,剁還是不剁,是個問題。 宋軼清楚地嗅出了他的煞氣,往出楚流云面前一擋,“以和為貴!小濤濤,你還沒長大,別這么嗜血,不好!” 薛濤眉頭動了動,按在劍上的手松開,又提醒了一句,“堂審開始了?!?/br> 宋軼趕緊催促楚流云去聽堂審,楚流云非常之不滿,難道他還需要一個女人保護? 劉煜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