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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羅家堡自己生出事端,借此拿捏住羅家什么把柄,乘機對付羅家堡? 羅丹瓊將自己的猜測和想法都告訴了羅敬輝。羅敬輝不由得又要想到那本畫本和兵器的事?;蛟S,女兒的直覺沒有錯。他的直覺也沒錯。朝廷這是準備翻舊賬,要對付羅家堡了。 回頭羅敬輝便給羅家堡飛鴿傳書,只是沒想到,這鴿子剛飛出去,就被人射了下來,轉眼那秘信便擺在了劉煜案上。只是羅敬輝的謹慎超出了劉煜的想象,這竟然只是一封反切碼,除了數字,密信上沒有任何東西。 若沒有羅家堡專門寫的源詩,這秘信是無法破解的。 劉煜將密信收納進暗格,把信鴿遞給喬三:“燉盅湯給宋軼送過去?!?/br> 喬三懵,“宋先生不是面壁思過,三日不得飲食么?” 劉煜看他,眼神淡得出水,喬三沒來由地出了一身冷汗,他,他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趕緊拿了鴿子交給廚房燉湯,還親自看著燉好給宋軼送過去,沒曾想,那個面壁思過的人卻在院子里烤魚,旁邊的爐子上甚至蒸著三只大螃蟹…… 喬三看薛濤,薛濤在廊下站得筆挺,目視前方,仿佛沒看見旁邊那個人在做什么,這分明是要裝瞎的意思,但從他腳上和袖子上未干透的水漬看,這魚和螃蟹恐怕都是他弄來的。 喬三默默地將鴿子湯放在宋軼旁邊,宋軼抬頭,看了他一眼,挑出一只大螃蟹給他,“見者有份?!?/br> 所以,這是公然賄賂? 宮里發生的事,當天便傳遍了所有世家。廣平王府,楚流云聽得義憤填膺,“這羅家實在無法無天了!” 蕭旭倒是冷靜,“這是在泰康城,若是在越?郡,只怕今日真會折幾條人命在羅丹瓊手里?!?/br> 對于羅家堡的事,地方王侯刺史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求這個煞星別招惹到他們頭上,畢竟每個州郡或者世家私軍,或多或少都與羅家有些交易。尤其是近年來,羅家跟北面的柔然烏孫也多有往來,換了不少馬匹,那可都是江左難得一見的好馬。 兵器和馬匹,羅家堡都掌控了最好的,誰也不想在這兩樣上斷了來路不是? 以羅丹瓊睚眥必報的個性,宋軼只怕要倒大霉了。 楚流云很是不放心,“我得去司隸臺看看?!闭f罷,人便要往外走,蕭玉致鬼使神差拉住他,楚流云回頭,疑惑地看著她。蕭玉致低頭,心中有些慌亂,拽住他衣擺的手松開來,抬頭,眼中情緒盡沒,“宋先生被罰面壁思過,三日不得飲食。楚哥哥,若要去見她,順道給她帶些吃食去吧?!?/br> 楚流云送給她一個感激的笑容,蕭玉致心頭更酸楚了,抿了抿嘴,只覺得眼睛有點發熱,便將頭垂了下來。楚流云卻完全沒看到這個義妹的反應,風風火火地準備吃食去了。 蕭旭抬頭望天,今日天色有些陰沉,像是又有下雪的征兆,劍眉便隨之蹙了起來,轉頭寫了一封信,給司隸臺送去。 于是,等楚流云提著吃食趁夜摸進宋軼住的院子,等待他的除了薛濤的快劍外,還有站得猶如一棵玉樹臨寒風的劉煜。 “東西放下,你走。司隸臺閑雜人等不得擅闖!” 楚流云瞇了瞇眼,“我只是過來看看她而已?!?/br> “她很好!” 楚流云側目,最終被人趕了回去,連宋軼一根頭發絲都沒見到。蕭旭看到夜色中走來的人,隨手點燃香爐。楚流云帶著一身寒氣入門,他便道:“今日我跟你睡?!?/br> 兩人情同手足,這種事常有,楚流云只摸摸他的腿,關心道:“腿又開始疼了嗎?” 蕭旭告訴過他,這種香可以驅寒除濕,對腿傷有好處,似乎每到下雪天,他便喜歡點,雖然不喜歡這種香味,但看在它很助眠又能幫蕭旭的份上,他便忍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定遠侯府會因為羅丹瓊受傷而將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劉煜連如何應對都做好了萬全準備時,沒曾想,司隸臺還未開審,定遠侯羅敬輝便攜著傷殘的女兒親自到寧州刺史和荊州刺史府謝罪。 此事傳到司隸臺,劉煜皺了皺眉頭,他還想著借機把事情鬧得更大一點,方便他從中運作,沒想到,反而是定遠侯府想要息事寧人。 宋軼坐在暖閣里挑碳玩,聽完喬三稟報,看了一眼遠方,這定遠侯府變得不好對付了呢。她不怕定遠侯府人囂張跋扈,不怕他們橫行無忌,就怕他們突然行規蹈距,讓人無縫可鉆。 這么說,定遠侯怕是察覺到什么了。 更令宋軼沒料到的是,擺平了荊寧二州刺史,三日面壁之期一過,羅丹瓊竟然命心腹婢女送上請帖,邀宋軼去望月湖,說是賠罪的宴席。 為示誠意,婢女還帶來了兩匹蜀錦,兩枚珠釵賠禮道歉。 宋軼看了看,“嘖嘖,若是我不收,豈不是很不給羅姑娘面子?” 婢女低眉順眼,道:“我家姑娘明日午時在望月湖畔千波樓恭候宋先生大駕!”說罷,福了福,轉身離去。 這種盛情邀約,宋軼怎么可能不去。 翌日她便在喬三和薛濤的陪同下去了千波樓,整座千波樓都被羅丹瓊包下來了,進得門來,只看到了三名弱不禁風的侍女,宋軼明顯愣了一下。 羅丹瓊笑道:“害怕宋先生有所顧慮,所以連昔日彪悍的婢女我都沒敢帶,而是帶了三個只會端茶遞水的?!?/br> “羅姑娘說笑了,我有什么好顧慮的?!?/br> 羅丹瓊瞥了一眼外面,千波樓方圓一里,怕都有司隸臺的人明里暗里埋伏著,這是隔山震虎,想教她有所收斂么? 這劉煜為護宋軼,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江左之人難免對我們塢堡有所誤會,認為塢堡蠻橫不講理,我這也是想盡快解除誤會不是,同是大宋子民,還是該和睦相處為妥,你說呢?” “羅姑娘說得極是!”宋軼嘴角抽了抽,這位是被剁了手,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么? 兩人不陰不陽寒暄了許久,甚至很是和平友好地交談著塢堡和江左的世風民俗,那氣氛和諧得隨行的兩人都開始打瞌睡。 看時辰差不多,羅丹瓊命人上菜,看看在側的婢女和薛濤喬三,道:“這里沒外人,你們都坐下來吃酒吧?!?/br> 羅丹瓊何曾如此體貼過,該不是想在酒食上動什么手腳吧? 三名婢女入座,薛濤和喬三卻委婉謝絕了。羅丹瓊也不強求,以塢堡的禮數招呼宋軼。宋軼笑瞇瞇地應了,該吃吃,該喝喝,看不出任何戒備。 千波樓不遠,是另一座茶樓,劉煜沒事便邀了趙誠出來賞雪喝茶。趙誠直接將茶換成了酒,一杯一杯往下灌,劉煜也沒勸,而是時不時看向遠處的千波樓。 千波樓外十分寂靜,只有幾個小乞丐縮在屋檐下等著店家施舍食物。 劉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