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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凌波仙出現了,讓他的假死變成了真死。孫神捕覺得,我的推測可對?” 孫朝紅點點頭:“你向來聰明?!?/br> 宋軼又道:“那日,因為畫骨先生將吳尚清踢出了,他閉門謝客,唯一見過的似乎只有以抓捕他為名,帶著衙役沖到吳府的孫神捕你?!?/br> “那又如何?” “孫神捕跟他說過些什么?為何談話之后他便遁去了望月湖?” “你在懷疑我?你似乎忘記了,殺死吳尚清的并非真正的凌波仙,而是李心嵐假扮的?!?/br> “當然不會是李心嵐,第一,她沒有這樣的身手能撂倒吳尚清帶的兩個護院家??;第二,即便是吳尚清,大概她也沒這個能力與之一搏;第三,她更沒有能力讓吳尚清的尸身一宿之間化為白骨,相反,倒是真正的凌波仙有這個伎倆,章柳清就是這樣死的。 所以當日,殺死吳尚清的不是李心嵐假扮的凌波仙,而是真正的凌波仙。章柳清死時,李心嵐還在司隸臺的詔獄里關押著,自然也排除了她是真正凌波仙的可能。哦,差點忘記了,那日望月湖這么熱鬧,孫神捕卻將腳扭了,沒去成,著實可惜了?!?/br> “就這樣?” “其實,還有第四。那日,我與你一起去廢廟找到被拉來當替死鬼的乞丐薛山,他直接跪到你面前,感謝救命之恩,這個舉動著實突兀了一些。 薛山的鼻子很靈敏,孫神捕可還記得當時他說過什么?他說,他雖然沒見過凌波仙的臉,但卻嗅得出她的氣味。他之所以撲到從未見過一面的你面前,一則是因為正是你將他安置在那個破廟,二則,你再出現,他嗅出了你的氣味,便理所當然地跪到你面前。 至于后來她指認李心嵐,想來是你授意的吧?能讓他心甘情愿做假供的,大概是明里暗里救過他兩次的孫神捕你了。而今日一早,我去城西找薛山,你猜怎么著?” 孫朝紅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死了,在凌波仙降下天咒,讓無數人染上尸毒時,懸梁自盡?!?/br> 孫朝紅端茶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平靜的臉色壓得萬分艱難。 宋軼只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那幾日在司隸臺病得無聊,我便去查了查前朝獲罪的官員家眷情況。我想知道,她們有多少人被牽涉其中,又有多少人還能拯救。 看完所有在錄名單,我才想起,似乎還有不少像你這樣的,根本無人知曉身世的前朝后裔。很不幸,我知道你的身世,所以又去查了關于凌波仙的一些事情。 凌波仙第一次出現,差不多快一年了。那時京兆尹正辦一個案子。就是一士族公子游湖,看中了一寒門女子,奪了人清白,女子跳湖自盡,家人只當她是不小心墜湖,一張破席子裹尸草草掩埋了。 其青梅竹馬的小情人,覺得事有蹊蹺,便告到京兆尹,當時是你接的這個案子,幾下便查到那士族子弟身上。想開棺驗尸,結果那士族子弟提前將尸體挖出來燒了,連個痕跡都不留下。 京兆尹死無對證,死的又只是一個低賤的庶民,難以撼動兇手士族身份。 偏偏那人有個嗜好,那便是煉丹成仙。凌波仙就在這時出現了,偶遇了兩個百姓,一個家徒四壁,贈與他錢財,而另一個身患惡疾,其實大概并非什么惡疾,只是沒錢治病,被庸醫誤診了,凌波仙為他治好了病,從此聲名大噪。第三個便是那個士族公子,凌波仙讓他得到成仙,從此再沒出現過。我想,他應該早已存尸望月湖了吧?!?/br> “所以呢?” 宋軼瞪眼,“你非得跟我比無恥嗎?”證據都這么明顯了,還死不認賬! “這只是你的推論,可算不得切實的證據!” “那你肩膀上的傷可算證據?” “自然不能算。我是習武之人,抓凌波仙時還跟人交過手,身上有點傷,著實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宋軼簡直對這個混蛋肅然起敬,這樣了還不認賬? “凌波仙身上的命案都是該死之人,懲惡揚善,這是她的初衷,可若被人利用,像天咒那般,總會染上無辜人之血。你,放手吧!” 孫朝紅笑看她一眼,“我還有要事,若宋先生沒其他話,我便先走了?!逼鹕肀阃庾?。 宋軼火了,“實話告訴你,那日凌波仙劫持我時,我在她身上做了點小動作?!?/br> 孫朝紅終于停下,“什么小動作?” 宋軼復又恢復笑瞇瞇的模樣,“呃,就是那個,我的印章,因為怕掉色,特地研制了一種采漆,一旦印上,便擦不掉?!?/br> 指了指孫朝紅的后脖根,“就是那個位置,你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出來,洗也是洗不掉的。你若真不是凌波仙,讓我看看又何妨?” 孫朝紅危險地瞇了瞇眼,“你在詐我?”她太了解宋軼了,這個混蛋什么花招都耍得出來,偏偏你還真假難辨! “你若不信,可以多拿一面鏡子照背后,一定能看見?!?/br> “我若信你,我孫朝紅的名字倒著寫,說罷就往外走?!?/br> 宋軼立刻大叫,“小濤濤!” 薛濤破門而入,一柄長劍耍得特別順溜。但孫朝紅是誰,能從他與小徒隸的圍攻中逃走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 所以,孫朝紅逃走也不過片刻的事,宋軼還追在后面喊:“你別妄想劫獄,長留王那個妖孽死定了!” 薛濤看著恨不能撲出窗外的小身板,十分幽怨,“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明知道她是凌波仙卻只叫我一個人跟來?” 宋軼翻白眼,尼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先打個招呼行不?下次我耍伎倆好耍得隱蔽點。 但這種話肯定不可能跟薛濤說,宋軼拍拍少年肩膀,道:“不必沮喪,下回說不定你就能抓住她了,畢竟她可是孫神捕??!” 薛濤:“……” 翌日,碧滟的喪事處理得差不多了,宋軼準備搬出司隸臺,還未出門,趙誠找過來,一幅方寸大亂模樣,“孫朝紅不見了,你見過她嗎?” 當時劉煜正好過來,說道:“她不會回來了?!?/br> “什么?” “她看上一個美男子,跟人私奔去了!” 沒想到劉煜一語成讖。 冬至日大朝會,藩王、屬臣、地方官,有點資歷的都進京參加大朝會,這一日也是難得的大晴天。司隸臺詔獄就在這時失火了,最后清點犯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但是,宋軼和劉煜知道,長留王的牢房里那具焦尸定然不是長留王的。 等將細細查看,劉煜差點氣笑了,因為拿來替換長留王的尸體,直接換了個女的,這分明就是挑釁! 偏偏為了社稷安寧,還不得不發布詔書說長留王死在大火中。 “所以嘛,我就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