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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前的供品新鮮得刺眼。宋軼搖了搖頭,人啊,總要為自己選擇的道路付出應有的代價。 吃過午飯,宋軼打聽了司隸臺發病情況,也著實驚了一跳。趙誠和長留王這兩只弱雞發病她可以理解,但是劉煜怎么也發了? “那是因為,殿下手上有傷口?!毙凉芎线m宜地稟報。宋軼了然,若真有傷口,被感染那是絕對的。 “我記得有八名世家子弟,如今只有七名在司隸臺,那最后一名可是還沒抓回來?”若是那人病發,惹得其他人也犯了病,這可如何是好。 但泰康城之大,他存心要躲,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得到的。 小濤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自己手上傷口,難道一個找不到的人比他家殿下還重要,他終于啟口,“你不去看看殿下?” 宋軼想了想,不是很情愿地走了一趟,臨進門還沒忘記問:“豫王的病重不重?!?/br> 薛濤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估量了一下,“挺重的?!?/br> 宋軼這般喜歡豫王,一定會悲從中來,誰知道她眼珠子骨碌碌爬了兩圈,“我可還輕著呢,這樣過去豈不是被他加重了?” 薛濤:“……”那一剎那,他好想代他家殿下劈了她! 聽說宋軼來了,原本在跟喬三趙重陽商量事情的劉煜悚然一驚,打發了兩個手下,趕緊回屋,給自己脖子和手上貼了幾個“尸瘡”,還用衣服欲遮還羞地擋了擋,見宋軼進屋,還刻意拉了拉衣領,欲蓋彌彰。 “來了,過來坐吧?!眲㈧险Z氣十分淡定自然,現在你我都發病了,就不用避什么嫌了,誰知道宋軼看著他身上的尸瘡眼睛都瞪圓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選擇了最遠的位置坐下,生怕劉煜拉她過去似的。 薛濤臉色僵了僵,回身便將門給帶上了。 劉煜好半晌才回過味兒來,敢情這位是在嫌棄自己長的尸瘡太多太難看? 劉煜一下抑郁了,灌了口涼茶壓驚,這才啟口道:“西苑那邊如何?” “我想無常女快熬不住了,估計會找機會出去?!?/br> “本王不放人,她要如何找機會?” “兩條路:一,自己逃出去;二,讓人名正言順撈她出去。第一條路,只要司隸臺發布告示說她身上有尸毒,她便不可能再用無常女的身份妖言惑眾,她應該也能想到這一點,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貿然行事?!?/br> “那第二條路?” “你忘記了在事發前,她在盧君陌那里布下的暗線么?如果盧君陌相信了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坐視不管,所以,中尉軍很可能就勢介入。何況,若天咒的陰謀成功,背后主事者必然是要□□的,而他們最好借的勢力便是中尉軍?!彼屋W不得不說,幸好盧君陌那個家伙第一時間找到劉煜,而劉煜還恰好參與了崔真當年的事,若非如此,恐怕這回真是兇多吉少。 劉煜點頭,“幾個世家大族,加上中尉軍,的確,這些勢力夠用了!” 宋軼突然笑了,“所以,這次,就看盧君陌這廝能不能見機行事掌控住局勢了!這也算是他在執金吾的位置上頭一個考驗!” 劉煜瞥了一眼他們之間的距離,喝了口茶,冷幽幽地說道:“你可還真是關心他呢!”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日,當宋軼脖子上也開始長尸瘡時,泰康城傳出了一個極具震撼性的流言,豫王染病,欲與未染病的人換血,讓無辜者枉死。一石激起千層浪,為平息眾怒,第四日執金吾盧君陌請了圣旨去司隸臺接人,并且一一查看,未染病的全部接走,另行安置,這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那日宋軼坐在院子喝茶,看著無常女帶著四名婢女離開,夸贊道:“還保住四個,不錯不錯!” “其他人在哪里?” “我想,她們現在應該已經換完血,染上病了,你們是帶不走了?!?/br> 果然,宋軼說得沒錯,臨走時,司隸臺很大方,讓無常女見到了青女,青女身上的尸瘡觸目驚心,劉煜說:“如果你有解藥的話,她還有救?!?/br> “jiejie!”這聲稱呼,青女已經很多年未曾叫過了,但此刻由沙啞的喉嚨里喊出來,即便無常女鐵石心腸也心神微動。 “救我!” 這是她最后聽得的聲音,毅然決然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jiejie,救我!你不能這樣狠心拋下我!姐……” 之后的三天,無常女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因為從她們離開司隸臺那日起,那些被尸瘡侵蝕的人病情迅速惡化,第五日甚至出現了死亡,本來就人心惶惶的泰康城愈發人心惶惶。偏在此時,那個未被抓到的世家公子自己出來了,連同而來的還有被他感染的親朋好友。他直接感染了三個世家中的好友,轉頭這些人又感染了自己家族中人,連帶走動的大世家,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當所有人聚集起來時,竟然涉及了十個世家之多。 消息爆出,震驚朝堂! 本來正在著手多拉幾個大族造勢的無常女冷颼颼地笑了,這樣倒好,不用她親自動手了。 不少世家大族聯名上書,要求開元帝圣裁此事。一邊是世家大族的性命,一邊是自己最依仗唯一的親兄弟的性命,這樣的抉擇如何能做? 朝堂之上,惶惶不可終日。十日期限只余五日,五日若不能解決尸毒,那么,不止世家大族要死,還會有更多的泰康城百姓會因此葬送性命。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這個抉擇不止是橫亙在開元帝喉間的刺,也是很大忠君護國的大臣心間的刺。他們清楚意識到這個陰謀的關鍵所在。丞相趙方連日游走在各大世家之間,想要平息大族恐慌,以免他們被人利用,誰知沒見效,反而把自己給感染了。 整個朝堂近似癱瘓。眼看事態正朝著預計的方向一步一步發展,無常女長出一口氣,摸著青女留下的面具,終于下達了那道指令。 這一日,五名女子被抬出了司隸臺,五人俱已奄奄一息。搬運的小徒隸,沒有往荒地走,而是進了一個望月湖畔山上的一座庵堂。 無常女檢查了五人身體,即便這種時候她也沒忘記確認她們的身份,看是否有人冒充。當看到青女手腕因換血而留下的觸目驚心的傷口時,無常女閉了閉眼。 此刻她還記得青女喚她那一聲jiejie。 迅速為她服下解藥,又備了沐浴湯藥,將一身尸瘡全部浸泡在藥水里,浸泡出膿血的藥水換了一桶又一桶。直到當日子時,青女才緩緩睜開眼,看到無常女冷硬的面龐,眼中突然噙滿淚水,像那日無常女在漱玉齋救出她時一樣的可憐模樣。 “我以為自己真的死定了,我以為你真不要我了……嗚嗚……” 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莫哭,已經沒事了?!睙o常女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