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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覺得羞恥。 慕容玖明明態度沒有變化,慕容褚卻覺得萬分尷尬,忍不住轉頭看元康,希望他能出來解圍,結果元康根本沒看他們這邊,視線緊緊鎖住劉乾,眼中殺機頓現。 慕容褚嚇了一跳,趕緊拉了他一把,“你在做什么?” 元康回頭,淡淡回道:“沒什么?!?/br> 慕容褚干脆將他拉到一片花圃圍繞的亭子,這里看不到劉乾,也沒其他人,方便說話。 慕容褚又是一番自說自話之后,把問題轉到他此行來的重點上。 他說:“貴妃娘娘年紀也不小,是該正經養個孩子。臧皇后年輕時傷了身子,只有一個女兒,若是貴妃娘娘生出兒子來,以皇上對你的寵愛,立為儲君,并非難事。父親還刻意請了郎中為娘娘配了方子,調養身子?!?/br> 這種話,這個十年不知聽過多少次。 慕容玖覺得,若是換在漢家,這話絕對不該出自一個男人之口,怎么也該女人來傳達,她的這位兄長怎么就能這樣堂而皇之地跟她說這種話? 這邊話音剛落,元康不恥人后,道:“與其在子嗣上做文章,未來還沒個定數,不如刺殺了劉氏兄弟,直接篡奪他的江山,這樣還不用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過活!” 慕容褚緊張地四周張望,確定最近的人也在十余丈開外,這才低聲斥責道:“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么能夠隨便說?” “呵,我不過敢出說來而已,忠勇侯心里未必不是一直這樣想的吧?” “你……” “你們還記得本宮是個活人嗎?” 慕容玖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兩兄弟,對于這種爭執,她早已麻木了,在入宮之前,每天都能聽見這樣那樣的各種陰謀詭計,一群男人縮在女人背后將女人當棋子,自以為運籌帷幄,可以決勝千里,結果還不是一群窩囊廢! “本宮有本宮的決斷,還輪不到任何人來指手畫腳!”就算她想殺劉乾,那也是為了她自己,而不是為這幫蠢貨。 元康畢竟少年意氣,慕容玖這話他可不愛聽了,“嫂子應該還記得我兄長是如何死的吧?身為他的未亡人,你委曲求全服侍殺夫仇人,不思報復,反而安于享樂,你對得起我死去的兄長嗎?” 慕容玖本來起身欲走,聽得這話,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面上笑容反而濃烈了幾分,“元康,本宮念你年幼不懂事,今日這話本宮便當做沒聽見?!闭f罷拂袖而去。 遙想當年,這孩子可是她抱著長大,沒想到……呵呵。 元康氣得面色鐵青,慕容褚只是皺了皺眉,道:“貴妃這枚棋子,怕是不能用了?!?/br> 慕容玖剛出來,臉上余怒未消,慕眭便找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翻,“貴妃娘娘今日火氣有些大?!?/br> 慕容玖瞥了他一眼,氣息迅速收斂起來,道:“慕眭近日似乎也寢食難安?!?/br> 慕眭不喜歡兜圈子,單刀直入,“昨日韓延平可是去找過娘娘?!?/br> 劉煜懂得跟蹤他跟蹤韓延平,他自然也曉得給韓延平安條尾巴的。只不過他的人本分不會潛入容貴妃的寢宮。 慕容玖想了想,“這個啊,昨日豫王也來問過本宮?!?/br> 慕眭一愣,恍然大悟,他這是著了劉煜的道。說什么答應跟他交換,其實就是想引他暴露底牌,太特么jian詐了! “咦,這是隴西王?”那廂慕容褚晚了兩步出來,后面自然還有元康。 慕容玖用眼角余光掃了他一眼,遂向慕眭介紹道:“忠勇侯慕容褚?!?/br> 慕容褚看了慕容玖一眼,任何前綴封爵都沒有貴妃娘娘嫡親兄長來得有辨識度,可偏偏這位meimei就忽略了這重身份。 慕眭何等聰明,很快就嗅出了其中蹊蹺,笑容更濃烈了,眼神卻褪去了溫度。 慕容褚當然不會無緣無故這個時候跑出來,同樣是鮮卑慕容氏,慕容褚對吐谷渾沒拉攏之心絕對不可能。但慕眭不會為了這個百余年前就不是一家的慕容氏改變吐谷渾的戰略部署,面上便也就帶了敷衍。 慕容玖應付了兩句,自稱自己身子乏了,想休息一下,便離開了。她不在,慕眭就更客氣了,客氣得慕容褚完全不能跟他有任何親密接觸。 自此,慕容褚便明白,這個貴妃meimei是徹底不能為他所用了! 這些人來人來,自然沒能逃脫司隸臺小徒隸們的眼線,劉煜跟趙誠、長留王在另一邊飲酒,借上茅廁之際,小徒隸將慕容氏那邊的情況系數稟報了一遍。雖然沒能聽見慕容褚和慕容玖的對話,但表面上看起來,慕容玖跟那兩兄弟似乎是不歡而散的。 小徒隸也無法確定這是真實還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劉煜不置可否,慕容玖這個人十分驕傲,眼里容不得沙子,她的那些族人,是個什么德性劉煜也知曉一二,以慕容玖的性子,不待見他們實屬正常。至于慕容褚接觸慕眭,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慕眭別看似乎平易近人,但這位絕對是個有謀略的明君,于公于私他都是絕對不會跟這種跳梁小丑為伍的。 這邊游園會進行到一半,那邊韓延平身著白袍,披頭散發,形容憔悴地進了清和園。一路上惹得中尉軍側目,太監宮女更是瞪大了一眼。 重重地往開元帝面前一跪,精神不濟的臧皇后都被嚇了一跳。 立時所有人都聚集攏來,容貴妃也來了興致,施施然往開元帝身邊一坐,看這位慫貨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韓延平重重地往地上一叩首,說道:“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開元帝四周望望,看到劉煜已經隨著人群而來,便問道:“哦,韓愛卿身為宮廷御用畫師,一直以來恪守本分,畫技超群,何罪之有?” 韓延平在叩首,秉道:“罪臣自恃人品風流才高八斗,招惹了宋軼,害她為我而犯下滔天大罪,臣,臣罪該萬死!” 我去!他哪里人品風流才高八斗了?尼瑪你是在請罪還是在自夸?還有,就你那點伎倆能吸引宋軼?你是在做白日夢嗎? 偏偏韓延平說得一本正經,面色肅穆,那氣勢甚至是以赴死的決心在請罪,只是這些言辭…… 容貴妃當即便笑出了聲,劉煜變了臉色,慕眭直接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可以揍他嗎?” 旁邊突然遞過來一根棍子,慕眭轉頭一看,這正是頭一天他送飯碰到的那個劉煜的侍衛。慕眭委婉表示:“本王徒手空拳更有殺傷力?!?/br> 小濤濤打量他一眼,確定這是事實,便沒強求。 慕眭:“……” 開元帝忍俊不禁聽他說完,為了掩飾眼中笑意,故意轉頭問:“皇后你怎么看?” 臧皇后看向容貴妃,回道:“畢竟宋軼是容貴妃請入宮的,該問問她的意思才對?!?/br> 都到這份上了,容貴妃也不推辭,站出來